搬家後一天。

伊洛斯撥了電話給格羅佛，聊表喬遷賀禮的感謝之意，並表示男友不喜歡那東西，所以目前他把後照鏡塞在行李袋裡踢到櫃子最深處，有機會再讓它重見天日。雖然說了這麼些話，顯然格羅佛的注意力只放在其中某個詞上頭。

格：「男朋友？？？你過的鹹魚人生去哪交男朋友？」
伊：「你見過？領BHG賞金任務那天在海床。」
格：「……那天海床有很多男的，你說哪個？」
伊：「在璐奈和我把那盤葡萄柚吃完之前，跟你說打擾了的那位。」

格：「……」
格：「啊？？？？？」
格：「等、等一下你，你知道他是誰嗎？？？」

此刻格羅佛內心奔過驗屍官黑錢收賄作假案等各種八卦小報標題，脊髓反射認定伊洛斯認錯人或是被騙，因此花容失色，口不擇言。

伊：「知道啊，驗屍官康納‧康納利。」

格：「你有聽過他的傳聞嗎？」
格：「你喜歡他？」
格：「你知道他黑錢？」

伊洛斯心平氣和地一連回答了三個Yes。
格羅佛更是驚疑不定，心想：靠我不懂伊洛斯。

格：「伊洛斯，有困難要講……你撞到頭了？」
伊：「可能七年前就撞到了吧。」

格羅佛心情複雜地掛了這通情報量過大的電話。

　　搬家後五天。

伊洛斯在璐奈值班的時間到Mace Doughnuts去，買一盒隨機綜合甜甜圈，璐奈趁客人還少的時候跟同事打個pass，溜出櫃台與青年一同到大理花公園散了會步。伊洛斯把新家的電話號碼抄在筆記紙上遞給璐奈，說他現在和人一起住，如果打進來不是他接的，不要緊張。（？）

璐奈眨了眨眼，問：「以後不需要數獨和填字遊戲了嗎？哥。」
伊洛斯笑笑，說：「嗯，不會寂寞了。」

後來他送女孩回店裡時，璐奈趴在他耳邊免費送他一個小秘密：「哥我跟你說，格羅佛好像沈船了，笑他！」

　　搬家後兩星期。

傍晚時分，格羅佛難得回一趟雜誌社交稿，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心血來潮的從一個月待不到幾天的辦公室公器私用打了通電話：「伊洛斯你真的住城中？現在出來吃個飯。」

本意是擔心好友被惡名昭彰的貪污驗屍官騙。
隱藏的深意是探知驗屍官住在哪以便挖掘私生活八卦秘辛etc.。

格羅佛覺得自己對朋友簡直仁至義盡。

伊洛斯掛了電話，轉頭對翹班在家的康納說：「格羅佛找吃飯。」
見沙發上看書的康納抬起孔雀藍的眼睛，並且面無表情地揚起眉毛，他立馬多補充一句：「就今晚。你一起來嗎？」
康納的眉毛這才回到正常高度，高冷地吐出一個好字。

伊洛斯露出笑容，說他們約在Pasadena Burger，就在公園大道底端，再過去便是中國城，他們可以散步過去。康納看了看錶，在書頁間夾好書籤後放回胡桃木的茶几上。明淨的落地窗外仍有太陽，離晚餐約定的時間還早。他在進臥房更衣前親了親伊洛斯在光線下透著一層茸邊的銀髮，決定要在佩雷斯面前宣示主權。

>>27
自知道了伊洛斯和康納交往的消息後，格羅佛左思右想都覺得……伊洛斯是被騙？

就算不透過八卦記者的管道，他聽過有關康納．康納利的傳聞也多著，幾乎不是什麼好的。重新翻一遍相關小道消息後，複雜的心情更來到最高點。他印象中的伊洛斯不到嫉惡如仇，但多少負責黑檀市的正直與善良，會和貪污驗屍官在一起，到底是被騙還是被脅迫啊？

又話說用驗屍官的私生活寫專題，話題性想必不賴，來自同居人的第一手消息聽來就很真，這不是讓人很期待嗎？

格羅佛在餐廳門口思考一些有的沒的，以至於在看到伊洛斯和真實的康納利驗屍官一起出現時，整個人不知道這算心想事成或當場被逮。

還真的那天在海床碰見過，是本尊。
問題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所謂人生充滿驚喜，危機就是轉機。和伊洛斯點頭打招呼後，格羅佛掛上記者社交笑容。「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康納利驗屍官？」

>>@19
原來如此，不管保險賠不賠，反正在紅燈區只會對VIP負責。

「我不行。」保持健康狀態也是他的義務之一。

「如果是需要人體實驗素材，那我能聯絡一些管道。」

也就是人口買賣的管道，因為藥品研發、特別是毒品相關的利潤龐大，上頭經常會涉足，不如說這才是主要業務。

>>@20
雖然不甚在意，格羅佛仍按慣性沒有選擇同類肉奶混雜的食物，點了花生醬雞腿堡。他還是不知道為何康納會出現在這裡，但想必只有伊洛斯開口約，或者康納要跟兩種選項。

既然人都來了，再探討這些意義並不大。只是這頓飯吃起來，大概要和原本預期的氣氛有所差別了。

「幸會。」他回應。

「我們《週末黑檀》只是不入流的小雜誌社，也沒分那麼細。」格羅佛答到這兒，突然意識到好像被先發制人，「或許算社會新聞？」社會上發生的事，都叫做廣義的社會新聞。

「當記者就是興趣使然。黑檀市事情不少，有很多能寫的。」截至目前的回答皆不假。格羅佛將雙掌微攤，隨意擱在桌面之上。

他換話題。「今天能見到康納利驗屍官很榮幸啊，原本沒有想到你會來，不然應該約在更好點的地方。」

>>@23
格羅佛的嘴角一直都維持社交禮儀所需的弧度。正要回話，卻看驗屍官的手覆在伊洛斯手背上，那動作讓格羅佛臉上的微笑滯住片刻。

瞬間脊髓反射想到的事情和伊洛斯或康納利驗屍官都沒關係。手。情侶能隨意牽手，不是情侶偶爾做應該不至於太突——奇怪，為什麼會聯想去這個？

把無關念頭趕出腦海，格羅佛心忖年齡三開頭的男人思考牽手也太好笑。何況他怎麼會有想與之牽手的對象……？沒有？也不是……但得包含在親密接觸的一部分吧，還是不太一樣（格羅佛暫得出如此結論）。

將注意力轉回現在的場景，即使再震撼，他還是得相信多次被推到眼前的事實。所以真的在交往，哇，那伊洛斯到底是不是被騙？並且他沒忘先前電話裡聽到的，伊洛斯男友對喬遷賀禮的評價是不喜歡。

……還有，講謝賀禮就講，幹嘛突然牽手？

「原來如此。在海床我一時沒認出康納利驗屍官，所以沒多打招呼，真的太失禮。」或許是方才思緒飄走的關係，格羅佛花了些時間才回到狀態，「那天我為了BHG懸賞去海床，剛好碰上伊洛斯。說俠客也不是，記者的好奇心嘛。」

「那天也沒想到你和伊洛斯原來感情挺好，早知道多留點時間給你們。」果然於公於私（？）都很在意面前兩人的關係。但基於直接問當真不妥，格羅佛覺得這是得留面子的場合，便只做些無關痛癢的試探。

>>@24
在記者職業待久了，格羅佛對市內傳聞的了解，自然要比普通市民多上一些。他必須承認自己在稱驗屍官大名鼎鼎時的確意有所指，且心裡所想的幾乎沒有什麼好名聲，而那些也是他在此次見面和海床的一面之緣前，對康納絕大部分的了解。

倒是為什麼手的姿勢又變？搭配這回的話語，格羅佛靈光一閃，覺得這該不會是康納利驗屍官某種主權的宣示。……只是，在他面前？

格羅佛要比方才更不明白了，雖也不能排除康納利驗屍官是位佔有欲強烈的，或單純習慣動作，但他壓根沒想過自己會有需要思考這種問題的一天，於是就禮貌性笑兩聲。

「當時在等另一位朋友和推銷員談，有空就順道敘個舊而已。」另一位朋友是指璐奈。

「定期關心稱不上，只是剛好到城中，想到伊洛斯剛搬來這附近，就順便約了。餐廳也是隨意選的，以前吃過覺得挺合口味。」搬不上檯面的理由：因為吃得起。

花生醬雞腿堡剛上桌，或許不是適合就口的溫度。格羅佛想驗屍官平日的工作，不包括審訊屍體實在太可惜，並把最直白的提問留到最後才答，再度令手心微攤。以肢體語言的角度來說，那是表達誠意的暗示，是否刻意則有待商榷。

「康納利驗屍官這麼說，我實在沒辦法否認對小道消息的興趣。」語氣聽來倒像坦言，「但如果你不喜歡，我也不好意思問了。剛才有冒犯的話要請多見諒。」

雖然認識格羅佛多點的人都知道，他從不對自己刺探八卦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的。

>>@22
「明白，我會知道的^or，如果事情談妥就去。」

幫派和BHG合作也不會只有一兩次，要打聽到當前的辦公室在哪裡並不難，只要父親答應這筆生意就行。

飲盡杯中物的霍克站起身，並在吧檯桌上放了幾張鈔票。

「那我走了。」

夜晚的海床又漲起人潮，但不是因為月亮的引力，只是人們總是被慾望所牽引，反覆匯集於一處又散去。

攬上新工作的他出發了，前往那更接近慾望中心的公寓。

>>@25
「噢，」格羅佛這回倒真認為送報紙搭不上那麼正向的形容詞，「報紙只是要讓伊洛斯在上面找順眼的工作，顯然我的加油打氣沒什麼用啊哈哈。」你好意思？

他瞟一眼事不關己享用龍蝦堡的伊洛斯，且覺得怎麼最近和伊洛斯約飯都處處有驚喜需要他獨自面對。上次是賊貓，這次是驗屍官，下回還有什麼？活像地產大亨裡的機會命運卡牌，格羅佛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期待。

但按現在發展，情況似乎不賴？格羅佛心想這或許算以退為進策略奏效的一種，立刻順著答應。

「當然，沒問題。」於他而言將事情見報是程序的一環，省去固然會少些快樂，但若能以此得到本不可得的情報，這點交換沒什麼，甚至可說值得，並且也就沒有「可以幫我打馬賽克嗎？」之類的匿名性問題。

「我保證從康納利驗屍官這兒聽到的事情，一字一句都不會公開。」至於那些不是從驗屍官處直接得到的消息……他想了想，也暫且劃在不公開的範圍內。儘管整個人道德堪慮，在信守承諾方面格羅佛還是能說到做到。

「那，我對『康納・康納利驗屍官和他的男友兼同居人是怎麼認識和交往』，從這點就很有興趣。」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隱瞞，記者就單刀直入問自己想問的，從有夠八卦的面向開始，「如果驗屍官願意分享，我洗耳恭聽。」

希望八卦記者不會聽到過於衝擊的事情了。

>>34>>@26
抹了奶油再烤過的麵包和中間塞到要滿出來的紅白蝦肉，搭上店裡輕鬆愉快的爵士樂，伊洛斯心情不錯。在公園大道尾端的Pasadena Burger算是平民的老朋友，他記得自己以前也曾經造訪過。從撐著頰把手擱在桌上給牽，到漢堡上桌後把同桌兩人的聊天當成背景音（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鹹魚俠客伊洛斯就在要開始享受他的龍蝦堡的時候被cue了兩次，然後逐漸變成話題中心（好像也從一開始就是）。

「我撞到頭，然後被美色誘惑了。」伊洛斯在重點話題上覺得自己應該出點聲，從善如流地對八卦記者使出敷衍。

邀請康納一起來吃晚餐，他其實也沒有想要藉此澄清甚麼。回想起來，伊洛斯在康納第(3)²ⁿ⁵次問起格羅佛這號人物時，才意識到他在吃醋。不過那個當下青年只是彎了彎眼尾，然後給繃著臉的康納抱一下，用他的方式對對方的喜歡方式說不要緊。

至於今天格羅佛被好奇寶寶驗屍官的問句淹沒，那就是格羅佛自己的業障了，誰讓他在電話立充滿對康納的好奇心，百聞不如一見。伊洛斯覺得自己也相當仁至義盡。

【新的黑幕醞釀自星火之中】

>>#0
喧囂一時的賽勒斯・金一案有了結果，無論其中有無被掩蓋的真相，沒有實際接觸參與該案件的人們只會當作黑檀市內又一被解決的事件，看了就過。

一件案子的結束影響不了太多在這座城市生活的人們，但也可能造成許多無法挽回的變化。
因真凶被揭發導致港區古物行面臨關門大吉的命運或許令不少華人感到不便與譁然；除此之外，進一步探查後甚至能獲知如今已成廢墟的標本工坊可能也與此案有所關聯......

＋

賽伯斯區某棟外觀復古而氣派的豪宅——不同於宅邸內多數整潔典雅的房間，位在主屋深處空間不小卻相對凌亂，用以製作人偶的工作室內，多琍・多西Dolly Dorsey正抱著有她一半大、雙眼半張精緻而逼真的人偶陷入深沈的失落之中。

「啊啊——！沒想到國王King就這樣死了！人家都還沒找他一起製作最棒的人偶耶......」多琍抱著銀灰髮色的人偶忿忿道，標本工坊滅於火災與標本師之死的消息來得太過突然，人偶師為此大受打擊，已經好一陣子提不起勁工作，不過受惠於自祖父輩積累起的可觀財富，她的生活並未因此產生任何問題，就是那許多委託者又要花上更多的時間才能等待精美人偶完成的那天到來。


人偶師認識標本師的契機是在一次克恩送交她父親委託的獅子^or標本時。
看著生物藉由這名男人之手被留存在最美好的瞬間，多琍對克恩賦予它們二次生命的手法深深著迷。

之後，多西家收藏的標本與日俱增，多琍總是欣喜地將其與自己做的人偶擺放在家裡各處。

＋

>>36

人偶師對標本師的崇拜在見到二樓的皇后後開始變質。

那是一次在黑檀市屢見不鮮的非法入侵，雖然在多琍認知上她只是碰巧發現位在港區的Queen’s K.沒鎖門，為了避免屋主不在時屋內美麗的標本會遭人竊取或破壞，她擅作主張入內查看，並打算趁此機會物色下一個新收藏。

沿著樓梯往上，與充滿標本的一樓不同，二樓明顯多了生活感，標本數也少了許多，懷著尋寶般的興奮心情與不能被別人發現的忐忑，多琍打開了二樓深處臥房的房門——

＋

「唔唔唔——為什麼是火災啦！她一定被燒掉了......人家很想要那個的......」多琍苦喪著臉窩在昏暗的工作室沙發上喃喃自語。

那一次在安德森宅二樓看見的景象讓人偶師至今仍無法忘懷。

屬於女性的房間室溫偏低空氣乾燥，明顯感覺久未使用卻被人打理的似乎維持在某個永遠停駐的時間。

蒼白牆上的中心，掛著一個與那名男性標本師相似面貌的立體女性胸像標本，她面容祥和，垂眼靜靜凝視著房中人。

白牆他處由其他被肢解後加上邊框與玻璃罩的女人手腳標本點綴，一旁經過特殊防腐處理，穿著淺色洋裝少了四肢的無頭軀體被置於深色絨布椅上，好似她早已看慣的那些還未裝上身體其他部分的人偶胴體。
櫃子上的瓶瓶罐罐內盛裝著褪了色看似人體的臟器，它們想必都來自於同一人。

多琍在震懾中屏住了呼吸，房內的景象儘管獵奇，卻也能夠深刻感受出標本師對待這名女性的細心與執著。
她忽然想起她私下調查關於克恩的身家資料中曾記錄著他有個已死亡的雙胞胎姊姊，甚至這間標本工坊就是承接自該名女性之手，原來她最後成為這間工坊最美麗禁忌的標本了嗎？

後來，多琍在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懷抱那不能與人訴說的秘密自安德森宅全身而退，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滿腦子都被靜止在永恆瞬間的皇后Queen標本所佔據，她想要她，想要用繩子與關節球連接起那四散的肢體，更想要藉由國王之手創造出屬於她的人偶，她於是開始找尋目標，期待有一天國王能達成她的願望。

可惜人偶師還沒來得及迎接國王，他就帶著皇后與侍者一起永遠離開了。


「不管啦！我一定要創造出像那樣真實漂亮的人偶......屬於我的人偶......」
多琍輕撫著懷中人偶細柔的髮絲，漾起淡淡笑容。
她滿腔的慾念並沒有隨著標本師的死亡而被滅熄。

【END.】

>>@26
原本格羅佛是想，既然對方都已經說直接問，那再等也只是等身體健康的。但他現在覺得自己錯了，幹嘛沒事問這種討閃的問題。

「記得。」1934年他已經入職，有所耳聞。而再下來的答案光輝燦爛到他有點接不住。

「是……好。」如果是平常，他應該要能說出幾句恭維，但想到康納稱讚的是他的熟人好友，這話就怎麼接怎麼怪。伊洛斯補充的時候（>>35）格羅佛往那兒橫一眼，墨鏡底下的眼神就像在說：你們彼此喜歡真是恭喜喔。

「我和伊洛斯是剛入職，某次小案子認識的。」見伊洛斯沒有要幫回答問題的意思，格羅佛於是繼續回應。至於那案子具體是什麼，並非他刻意不說，而是真的不重要到幾乎沒印象，「那時候都還是菜鳥，互相交流，久了就熟啦。」

他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的漢堡，再放就不好吃了，於是答完便也開始享用。

>>38>>@27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相處都是平凡無奇且獨一無二的。警局前鳳凰木開滿整路的季節，幾個小案子，和某一個大案子，他沒有去給這兩人多做甚麼補充，那些說起來普普通通的經歷，只有當事人才懂其中貫穿了生命的意義。

一頓晚餐吃下來，伊洛斯擅自在旁計算問答大賽的誰勝誰負，做壁上觀，然後宣告八卦記者敗給前律師，他大發慈悲今天請輸家吃飯。

店外夜幕降臨，公園大道的街燈影綽，照著地上石子路凹凸不平的方角。熱鬧的城中區看不見星星，伊洛斯目送格羅佛騎上他的寶貝摩托往港區奔去，抬頭望了望天空，這才與等在一旁的康納往來時路一同散步回家。極星在閃爍的那刻，對世界而言是萬千道光芒裡的一瞬，卻只有對彼此是獨一無二的際遇。每個人都擁有許多許多的片段，在星辰的長河裡啟程，相隨，然後成就生命。

「明天要去接Coin回家。」
「我希望我下班不會看到一團亂的客廳。」

伊洛斯看了眼地上被光線拉長的影子。兩個人，一個影子。溫柔的風還在天空的海裡迴旋，很久很久，願歲月共平，願衣襟帶花，然後直到裁取塵埃的那天。

他笑了笑，說：「嗯，不會。」


When I stand before thee at the day's end,
thou shalt see my scars and know that I had my wounds
and also my hea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