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 Ansel【地點:金森咖啡】
「嗨,各位。你們最喜歡的、在假日早晨吹薩克斯風的傑西從上禮拜就不見人影了。負責晚上的爵士樂團依舊忙得要死,所以今天就由我——小提琴手安瑟•卡德隆陪你們渡過昏昏沉沉的上午時光!」 在這間音樂咖啡館所有的演出者中,安瑟無疑是最聒噪的一個。老闆好幾次要求他乖乖上去拉完曲子乖乖下來了事,安瑟卻還是照樣如故。不過這個任性男人的演奏技巧也沒得挑剔,甚至有些女孩子很是中意他的健談,便也一直持續至今了。 今日已經是安瑟代班的第二日,本來負責這個時段的傑西,自上上週末下班後就再也沒人聯繫上,害得金森咖啡有一整個週末早晨都少了音樂陪伴。昨日黑檀市又傳出政界要員被殺害的新聞,搞得到處人心惶惶。 相比之下,表現的很無所謂的安瑟將弓搭上了弦,開始了他的演奏。小提琴的樂色悠揚清脆,待柔和的音符迴響在咖啡館中,談話的方向終於從台上回到了台下,話題卻轉不離類似的內容。 他倒也不在乎有誰在聽自己的曲子,只顧拉自己的,任由音樂響奏。大家所認識的安瑟,就只有在這個時間會好好閉上他的嘴。 樂曲持續了數十分鐘,才告下一個段落。 演出者自舞台走下,鄰近的客人給予零星的掌聲,更多的則是專注在彼此之間的談話。畢竟咖啡館與酒吧舞廳不同,主角仍是桌上的那杯香濃的黑色飲料與對桌的親密友人。 「謝謝大家!喜歡我的話,每周一三五的午後都可以在這裡見到我。我真的不想再代假日班了啦。」說完,安瑟又隨口和舞台邊的年輕女孩油嘴滑舌了幾句,誇獎她們的衣著又或面容,但也未有多餘停留,隨後,他坐進了吧檯的一側,向老闆要了杯咖啡。等待五分鐘休息結束後的下一段演出。 「你看見外頭新貼的賞金海報了嗎?」蓄著短鬚的老闆給安瑟擺上一杯兌的稍淡的咖啡,似乎早在剛才就備好了。 「廢話,當然。你沒聽見每個走進金森的客人都在談這件事嗎?」 老闆挑了下眉,他總不理解這人是如何辦到邊演奏邊聽清他人談話,不過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事特別多啊。你說傑西該不會也在哪裡被人怎麼樣了?」 「說什麼話,市議員公關和咖啡廳裡一個小小的薩克斯風手。我覺得傑西只是債務還不上去跑路了啦。」安瑟擺了擺手,說完便喝下一大口咖啡,讓香氣灌進鼻腔間。 「我以為你和傑西挺熟的,沒想到感覺還蠻不在乎的。」 「又還沒見屍,說不定下周他就從哪冒出來囉。」說到這句話時,他放下了杯子,那雙藍眼好像放遠了些。或許這個男人真有些難過吧?老闆此時心想。但接下來的話很快的讓他收回了這個想法。 「啊、還是我也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頓時安瑟又睜大了眼,直勾勾瞧向吧檯對面正面露困惑的短鬚男。「不是有懸賞出來了嗎,我也能去一探究竟吧。」 「你不是才剛說傑西只是去跑路了?」 「又還沒見人,真不知道呢!好,我起興趣了。老闆,看在我代了兩天班的份上讓我先請一周的假吧。」 「……」老闆給了安瑟一個無話可說的表情。他深知這個男人我行我素,而且壓根就不缺錢花。卡德隆公司不單只是本錢足夠,近期的戰備食品產線更是順利,從去年就開始大量輸出往歐洲,可謂正大賺著戰爭財。如果不是要應付似的找點事做,維持正經的表面,次子的安瑟也大可躺在家裡好吃懶做。 說是如此,老闆也聽說安瑟的母親一直想給他安排更好的演出環境,卻被本人拒絕。 至於請假的要求,他不置可否。不過安瑟明白老闆沒什麼好拒絕,為了補傑西的班他們前日正好備上了一份適合的名單,再多三天的午後估計算不上事。服務生此時向兩人喊了個聲,看來休息的五分鐘要結束了。老闆便攤了手,隨口接道:「交給專業的偵探和獵人辦不就好了?會想淌那潭水的,不是沒得賺正經錢的窮人就是瘋子吧。」 「哈哈哈、那我就是瘋子囉。」 安瑟朝吧檯對面的人彈了下手指,語氣輕鬆的不像在談一個嚴肅的決定。一把推開了早已喝空的咖啡杯,轉身走往舞台。 「好了!事情有些變動,下周你們暫時見不到我了。不過別太難過,因為我現在在這裡而你們正準備聽著,接下來的曲子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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