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哀嚎變得支離破碎，化作詭異的嘶叫和氣音，蠕動的鮮紅舌尖掛在扭曲猙獰的面部外頭，甚至有些滑稽。

「哈咿噫噫、咿呃啊啊啊——！！」

雖然乍看之下很有活力，但他仍明顯快死了，得加快進度。

失禁的穢物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加上空氣中瀰漫的菸草味，那疊加而成的惡臭，使這裡開始不宜久留。

他將榔頭上勾著的下顎甩掉，拿起斧和匕首，並用著砍斷雙腿。

我吃下了我的母親。


地板上那塊喪失氣力的血肉已經漸漸叫不出聲，而僅剩下反射性的抽動和細碎的呻吟，基本不成人形。

霍克拔出那釘住右手的錐子，再以匕首割開右臂的筋肉。

接著將榔頭的尾端敲入骨頭之間，扭開臂膀和身體僅存的連結點。拔下了最後一根釘子後，拆解也告一段落。

我殺死了我的父親。


「正好夠抽一支雪茄的時間，非常好。」

結束了消遣活動的米格爾確認著手錶，手邊的雪茄已經自然熄滅。

「收拾吧，多餘的肉塊再送到店裡當飼料，準備回港。」

『是的，父親。』他們整齊劃一地回應。

霍克負責屍體，照慣例用特製的錐子破壞僅存的面部，取出臟器，接著在靠近岸邊的海上棄屍，為了讓人發現它。

我獲得了新的父親。

第二天，在黑檀市地獄廚房的紅燈區角落，多了位年幼的新成員，帶她來的男人說她是因為父親犯了錯才被送來這裡。

不到數小時，就有人競標買下了她的初夜。

那天店裡的伙食是味道過重的肉湯，但沒人有意見，她也沒有。

被海浪打上岸的那具屍體無人認領，沒過多久就被封存在了貨櫃區的冰庫之中，同其它被啄食殆盡的屍體一起。

又是個無比尋常的午後啊，不如去悠閒地喝杯調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