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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下前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顧客的餐點後，高楊玉霞不急不徐地抬頭迎向女孩的招呼。

晨時的店裡總是熱絡、甚至吵雜的，家長孩童間或吱吱喳喳或倏然高聲的對話，和著鐵鏟帶著幾分火熱的鏗鏘，翻炒出一縷縷勾人的油香，共構成大街小巷間那些早食店家再熟悉不過的時分——對她來說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即使腦裡剛記著接下來要出餐的第(7)¹ⁿ¹²位客人的餐點，高楊玉霞依然游刃有餘地撥開那疊點菜單的一隅，從另一角記憶中撈出了與面前少女對應的熟客手札。

「早安呀，美女。」
「一份薯餅蛋餅、火腿蛋餅、肉醬麵——」

她快速複誦餐點，順帶捎上剛剛從手札裡找出的重點事項。「醬一樣是番茄醬加砂糖嗎？今天有要喝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