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諾沒有作夢。

或者應該說他不覺得那算是夢境。
而是從前。

五年前的自己。
一直只是模糊的話語、面孔，被除去了罩在眼前的面紗般變得清晰起來。
身著白袍，忙的和現在無二致，需要分析的數據、簽不完的文件，看不見盡頭的報告和待歸檔案例，少有的幾次歡聚試圖灌趴他的同僚，因為是新進人員而被哄騙喊他亞勒先生的菜鳥，深夜集體加班時傳給他提神熱飲的羞澀笑臉……

以及，戰地失去聯絡後，歸來僅餘碎灰白布散落的廳堂。

凝望空洞的自己當時思考了什麼已經不重要。

再來，就是白紙黑字的"條約"。
和帶著些許嘲諷的聲音，對他談條件威逼利誘，確定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後，變得訕訕，又喃喃的說了些什麼：「你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這是白費工夫的。」

遲早而已。

他沒有理會，服下了那個所謂的條件內容。

─

現在，男人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