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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隨著座椅緩緩地隨著軌道晃動，她帶著那七日無比溫柔的美夢駛離了輕井澤。

立花在和西田的私人群組中發送了感謝的回應和貓咪的貼圖，隨後將節目群組的通知禁音，關閉螢幕、望向窗外不停流動的景色，早晨的太陽溫暖地照著大地，楓葉的紅漸漸變得不再如別墅那樣純粹。

直到另一輛反向的列車錯過眼前，將那一切景色都遮蓋。


那一刻，她才恍惚地感覺到。
那個夢悄悄地醒了，而自己甚麼也沒有留下。


然而還沒等立花來得及細想，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本想著大概是母親猜自己在回程的路上而打來，仔細一看來電的人卻並不是媽媽。


而是醫院。


「唯、您好？這裡是立花，請問有甚麼事？」

「……你說什麼？」


她感覺到一陣耳鳴。

她忘記了自己是如何下了車、如何拖著行李箱狂奔、如何在那些逆行的人行道上不停地和撞上的人道歉。

她只記得那些焦躁與不安、和嘗試安撫自己的護理師。

以及手術室亮起的紅燈。

聖保羅教堂中的電話在她的腦中迴響，那些被隱忍掉的咳嗽與哮喘，還有那些醫生的叮囑全都被掩蓋在那些溫柔而日常的道別中。


是這樣嗎？
甚麼病況緩和、甚麼不用擔心，都是騙自己的嗎？
是那樣的嗎？
因為知道了撐不住，所以才想把自己推走嗎？

不對、不是她的錯。
是我、是我明知道，還答應她來參加的。
是我、是我明知道，還放任她的任性而離開的。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然而她已經忘記了醫生的話，耳邊的耳鳴尚在繼續。

她只記得自己的手機從掌心上滑落、摔在了地上。

刻下了一角的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