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酒，又或許是因為是太過漫長的時間，費諾發現他無法理解芬國昐。從前，即使沒有特意去觀察，也對此沒有絲毫興趣，他還是能明白他半兄弟的意圖，關於他們父親、關於諾多王位、關於他決意離開維林諾，他會知道對方一言一行是基於甚麼原因和理由。

但如今，當這些事情不再那麼重要，彼時的一切都已結束，那雙眼中還會剩下甚麼？

費諾如此思考，而當回過神來，他已無餘裕回應芬國昐湊近的動作。唇瓣相接，而後迅速分開，就如初雪落地一般無聲無息。

他被動地接受這一切，看著對方神色複雜地望著自己，流露出熟悉的猶豫。那是他傾注一生矛盾的對象，他最初就知道，這個弟弟從沒對他做過真正意義上「錯誤」的事情，但此人存在本身，似乎又在他靈魂銘刻上一刀又一刀的痕跡，提醒他必須將其推開至伸手再也無法觸及的距離。

當隔閡消失，憎惡褪去，自己又會擁有甚麼？

在無法解答的當下，興許是受到酒精催促驅使，他伸手拉過眼前的人。如同上一刻芬國昐所做的一般，他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時，像是要確認甚麼似的，又親吻上那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