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接著便是等待那謬玄英的安排。」
才剛進房間，程歡便咕噥著將自己摔進堆滿毛毯的床鋪。

程歡覺得自己很累，快要笑不出來的那種累。

幾天下來，無時不刻都在算計著怎麼讓自己活下來、又怎麼讓別人照著自己的安排去死，哪怕沒一個人是他親手下的手，可那一條條的人命，他通通都有份。

他心裡明白得很。大問題不是三兩天形成的，也許這些毒瘤要花費成千上萬人的性命才能磨去一小角，賠上許多性命－－那戲子的、百日的、爹娘的，和太多其他人們的性命。

想堅持下去，便不能被區區這點事情擊潰，可光動一張嘴殺人的感覺實在太噁心，直叫人身心都疲倦透頂。

程歡自己也感覺到身體狀況是更不如從前了，回想一下，大約也就是從一年多前，過於憤慨與自滿、不作死就不快活的少年主動接下了混入宗軍的任務，自那段時間開始，寢食不安，胸口始終堵著一口舒不出緩不來的氣，以至於把自個兒的身體都糟蹋得更糟了。

要是給老家的王醫生看了，估計會被訓斥一頓，然後五花大綁捆在房間裡頭吧。想起遠方的故人，程歡忍不住微笑。

可他還不能回去呀。
事情可以不做，但都做到一半了－不是不能半途而廢，是沒有退路呀。

他瞥了眼床頭的電話。
此刻，還不是放鬆休息的時候。
何況他在這兒惹出那麼大的事－待不得。

不管腦袋裡面還運轉著怎樣亂七八糟的思緒，作了決定就迅速執行是程歡的一貫風格。將疲憊通通扔到腦後，他站起來，把提箱裡的剩餘東西收拾妥當，穿好大衣，裹上圍巾，戴了頂黑色呢帽，毫不遲滯地出了酒店。

在酒店門口的電話亭裡，程歡撥了通電話。
「沒事。是，表現得忒沒用。總之，靜待調職。」

程歡踏出電話亭，伸手往路邊招了台黃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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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沒調戲魔王就沒有貫徹始終(的作死)耶，不過還是活命重要，嗯（O

原本很想寫寫為毛程歡一直叫小公子活下去，不過沒力氣寫了直接扔這邊：程歡他娘小時候最常叮嚀他的就是『亂世裡，活得長久才是贏家』，就怕他性子太硬跑出去亂闖，隨隨便便丟了命。

設定被打臉噴了狼，不知道怎麼圓過來才好，寫了這麼粗糙又亂七八糟的結局真是萬分抱歉（切腹）還有，我才不信幽靈追得上車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