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那時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了。在旁人眼中，或許這不過又是一例違抗區委的平凡鬧劇。

母親手裡捧著的肉湯，哭著擺在眼前，顫抖的音要自己的孩子吃下。問起它的來歷，母親卻是搖頭拒絕回答。

『吃下去，不然就要死了。』

沒有選擇的命令，像是機械沒有辦法抵抗人們按下啟動的按鈕般，僅能被動地運轉。

而後才知曉的來歷，卻已是父親的奄奄一息。『離開這裡、活下去。』他平穩地說著。『活下去才有除了死以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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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沉思數秒，他回想自己是怎麼與區委對立起來。自己的想法與對方的想法，截然不同。從口裡句句出來的言語，盡是讓對方的站台震盪的攻擊。若是，從他的想法出發呢？

湘望向赫達，嘗試解讀少女眼裡的眷戀。

她所想的，是什麼呢？
她所能接受的話語，是什麼呢？

「那妳聽聽，來自於我的一堂衛生教育呢？」湘仍舊沒有想要讓少女接近斷肢的意思，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有些疫病，僅會在同類之間相傳，而且比其他物種的疾病來的致命。」

「妳說的那些戰爭下來的屍體，不吃掉很浪費，是因為它們沒有來得及像這樣經過低溫保存，細菌、蟲蛆動作定比妳快上一截。」湘定睛望著那兩個斷肢，熟悉的罪惡感讓他憶起過去。

「況且戰爭正是疫病好發之時，怎麼能確定哪些屍體是健康的？哪些是生病的？」他將冷凍箱蓋上，讓其靜躺在其中。「不覺得要是吃後生病了，又要治療、休養，結果還是死了，這更浪費嗎？」

「至於人類是不是特別的...我想妳應該沒法聽見獅子暢談醫學知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