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好像想問點什麼，卻在看到三月嘴角微妙勾起時退縮了。「……三月，你會對團長解釋的吧？……會吧。答應我好嗎？」

「聽說紐約的龍蝦特別好吃，尤其是這間店的焗烤小龍蝦。」三月快樂地說，手上不曉得什麼時候拿起了旅店餐廳的菜單，他完全忽略了艾登的疑問句。「是時候花公費用餐了。前輩，您想吃什麼？」

價錢居然不算太貴，經濟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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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有企鵝，還有海豹跟北極兔，在二號^or展館。晚點有企鵝餵食秀，我們一起去看吧？往前走是水母區——噢，原來水母也有這麼多種。」

三月一邊看魚，一邊分神閱讀著導覽手冊，挽著卡力森的手在海底隧道緩慢前進，像是輕鬆愉快的海底漫遊。

但是真正待過海底的人才會知道海水的漆黑沈重，那不是乾淨透亮的水族館魚箱可以比擬的，充滿未知與惶惑的壓迫。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能見度有限，儘管潛艇在前進，時間卻像是凝滯了一般，看不見太陽升起，看不見月亮落下，只有一大片的深色、深色、深色。偶爾有生物靠近窗口時，才能得知這個世界還運作著。

「……跟觀察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

三月輕輕地講，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