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賭贏了個傻女孩兒回來，還贏了一雙羽翼，興許那位聖母瑪利亞和八咫金烏都是一樣的，總多管了些事兒。」在碎成一地之前，給人們黏合的物事名為羈絆，朱夏慢慢學著，在這個擁抱結束前，把散落的月光攏成一束收好。

「興許七天夠長，能見著小烏鴉破殼而出，哺餵他們時，也是當了一回母親了.......烏鴉的母親也是母親呀，抱卵的經驗難能可貴呢。
但既你問了朱夏，想感受多久的愛意，朱夏便得承認自己毫無母愛可言，可妹妹又三番兩次說些傻話，想看看朱夏和她的孩子長什麼模樣。」

想像眼前幹練又不失溫柔的壺振師變成鳥類，朱夏忍俊不禁，笑聲倒有孩子般的沒有包袱，說的也都是些胡話，可像是多了個親密的友人，不用時時端著架子了。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便是，但若阿歲媽媽喜歡初生嬰兒，那朱夏倒也免了一份忙活累活，看那小傢伙沉甸甸的趴在胸口，自己得用手托好，他才不會墜地.......保護人的事兒，朱夏可做不來。」

朱夏說的，或許是成真不了的未來，或許是他留給寐的最後一份念想，興許孩子會有寐軟綿綿討喜的輪廓，只有細長的眉眼像朱夏，在煙花絢爛的七夕出生，被這些溫柔的人們圍繞著。

若此時傳來朱夏病故的消息，也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弄些朱砂一點也不難，她只會記得自己盛放的模樣，生在偏僻的小漁村，死時卻是風光無限的花魁，在最美好的時節殺了時間，這似乎理所當然，朱夏從不為自己的安排感到惋惜。

「不過......阿歲媽媽還有親生孩子呢，若不希望孩子踏上遊女一道，倒是可以和母親一樣信賭，藏海壺也一定需要些太鼓新造，朱夏都能去張羅的。」
鬆開手時拍拍阿歲的背，傳給對方的是穩穩的心跳，這一把賭的真好，她又向女人無聲地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