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真是應驗了自己被賦予的這個名罷。他想。

事件結束後精神一直有些恍惚，晚上總是給幼時所造的惡夢驚醒。未濟卻還是認命而確實地辦妥了少主的後事，順帶用了些法子也替從前受了不少照顧的季紅找了個地方安葬。

過去一如洄瀾江水東流，不會重來，不能重來。

◇

他收拾著物品，一面思索著然後。
然後他會回去完成少主的請託。再然後他就能夠解脫了罷；到時候他可以不再當未濟，他可以結束他壓抑的終其一生。如此想著便感到有些不踏實，連帶整個人都像墜入霧裡一般輕飄縹緲。

他啟程，步向最後。

◇

然而命運終究不會對他這麼慷慨。


──未濟，事未成之時也。水火不交，不相為用；卦之六爻，皆失其位；故為「未濟」。



乙未‧孟冬貳拾；
故事完，而命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