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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理解，而你和他都是月華。只是想知道那個人付出了甚麼，我的家人是為了甚麼而死的。」

曼弗雷德逕自說道，薄唇吐出的句子輕描淡寫得像不包含他本身的情緒，抽離一切之後，只是個提問，就連溫度也不剩了。或許這段話的主語並不是他自己，而是直到咽氣以前都惦記著月華的阿爾妮卡。

為了聽聽月華的說法，所以他來到這裡。只不過是想對妹妹的遺願有個交代罷了。因為不想到時去見她的時候，沒帶上任何東西。

「那也是因為命運嗎？」

青年有些想笑，吸氣時卻被黎明時分的冷空氣嗆著，蹙著眉咳了幾聲。良心那種捫著心臟也摸不著的東西，可以輕易捨棄的人太多了。
待到緩過氣後曼弗雷德才又開口，他的聲音很輕，又慢，好像任何一個聲響都能蓋過，好像根本不是說與面前的人聽。

「這個世界的原則不是二分法，月華是好，或是壞，我不在乎。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悲劇的循環。人們被命運奪去了甚麼，因此成為月華；另外的人們被月華奪去了甚麼，因此他們刀刃相向。接著又將有人失去，然後成為月華，成為被月華殺的人，成為殺月華的人。喪鐘的迴聲是永遠不會停止的。」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斜斜地掠過天空，像在弔祭破碎的流年。

天快完全亮了。曼弗雷德灰墨色的眸子半垂著，看地上漸漸反射出日光的水痕，他緩慢眨了下眼，空氣裡浮游著塵屑和光粒，時間似乎漫長了起來。好累，又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