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著電梯回到四樓，程歡原打算直接回房，但看見房門對面那一排窗戶，這就改變主意，腳下步伐一轉，匡噹一聲打開窗戶上的扣鎖，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他打了個顫，連忙拉高衣領，遮住大半張臉。

瞇了瞇眼，程歡挪動身體好讓自己能夠舒服地倚在窗邊，無聊地望著底下繁囂街道。從高處看下去，人們來來往往看得一清二楚，聲音卻是傳不上來了。感受著如針刺在臉上的溫度，程歡勾勾嘴角，眼底流轉著嘲諷的笑意。

「富春江之魚，富陽山之茶…」程歡輕輕哼唱起熟悉的曲調，想起隔壁王老頭子滄桑低啞的嗓音，亦思念起那些留在家鄉的故人，「魚肥賣我子，茶香破我家…」

「採茶婦，捕魚夫，官府拷－－」程歡忽然打了個噴嚏，又抽抽鼻子，覺得鼻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匆忙掏出手帕擦拭的同時，想到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哼哼唱唱，實在頗不成樣子，這才捂住涼呼呼的鼻尖，蹭地轉身走進自己溫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