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對所有在劇團裡成長的孩子們給予恰到好處的嚴厲，只有對三月混合了一點歉疚的濾鏡，這有點矛盾，他原本想把三月丟進孤兒院，那裡並不富裕，卻能提供孩子安全與教育。但是三月扯住他的袖子，請求著要留下來。

三月不經常思考關於未來的事情，卻總是在至關緊要的人生分歧點上展現出強烈的自我主張，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但是你能夠承受這次的感情上的失敗嗎？」大衛的語氣瑞利得像把刀，他好像在對三月說話，視線卻望向卡力森。「這不是任務，而是關於人生的課題，誰都不能作出預判。」

「我不介意性別、種族、宗教、階級，那不是去反駁愛的理由，但是愛是會消失的，你在這裡看過很多案件，即使是法律明定的夫妻制度，也還是能產生很多問題，爭搶財產或是家暴案件層出不窮。更不用提現在對同性伴侶的社會偏見消除不了，現有律法甚至將此視為犯罪。」

「三月，你知道我對體制和律法的不滿，我們為此辯論過無數次，那不是單憑我們的努力就能夠去改變的事情。」

這很殘酷，卻是現實。大衛把抹醬刀擦乾淨，放在果醬瓶上，方便別人取用。他沒有咬下手裡的麵包，把視線轉回三月小小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