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斯先生遇襲了。」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金嘉講得有些快。「這是他的軍服和留下來的支票。伊萬斯太太，如果擔心其他方面的問題我可以有各方面的安排，我也是有能力來保、」

「……」淑敏先是全身一僵，胸口劇烈的起伏，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打斷了金嘉逃避似的碎語。「這樣啊。」

淑敏先是微微皺眉，然後露出苦悶的微笑．微微勾起的弧度帶著感嘆和被傷，雙眼聚焦於金嘉身後某個遙遠的點上。

「He is gone，too。（他也走了）」淑敏接過軍服和鐵盒，擁在懷裡。

「……」

想著保護這家人的金嘉，頓時語塞。在黑幫社會裡，死亡很進，出賣、貪婪、背叛，層出不窮，但戰爭不一樣，戰爭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日常和沒有殺意的人們被摧殘殆盡。

眼前的淑敏，那苦中帶笑，到底見證了多少離別？

「金嘉姊姊！」六歲的黛西從門裡走出來。「爸爸呢？昨天他沒有回家……」

淑敏把黛西抱起，緊緊地擁抱。

「He is here，too。（他也在這裡）」

「……？？姆，」黛西眨著眼睛看著金嘉，笑了出來。「金嘉姊姊的頭髮好漂亮！我也想要那樣的頭髮！」

金嘉露出了晦澀的微笑。

「……黛西的頭髮很美，就跟妳母親一樣。」

淑敏聽到這句話，對著金嘉笑。

她似乎在金嘉複雜的表情中讀到了什麼情緒，踮起腳尖，摸了摸金嘉的頭。

「謝謝，金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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