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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你趕快去找蜜拉看看吧。」
「我再吃一點東西。」

寫下，舉在胸前，一隻手掌張開微微擺動表示道別。

波波走了之後，周遭的空氣靜了下來。
她再度感覺到，有什麼「空了」的感覺。

手指抵在左胸上，她知道這下面有顆心正在跳躍。
大約就是在這位置附近，有股沉悶壓在上頭，壓迫得她呼吸困難、難以發聲。
和此時指甲陷入肉裡的疼痛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但這比起什麼都還要讓她難受。

和別人在一起時，她能夠比較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裡頭裝了些什麼。
但回到一個人的時候，那些本該存在的卻又感受不到了。
感受不到。感受到了也無法言明，無法表達。

隨便從廚房的哪邊拿了麵包機械性地反覆啃咬、吞食的動作。她注視著簿子的最後一頁，思考今天的自己到底該在上面添加什麼。

前面用來和他人溝通所使用的紙張大部分隨著時間過去就會被替換成新的，而記載對自己的叮嚀和自身資料的那些會一直保存下去。
那也是在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刻她所有能夠依靠的，即使上面佔有大部分永遠都填不進的空白。

「有機會和別人說說話。」
「對波波道歉。」

不善使用文字的她深思許久記入了兩行短短的文字。
不知不覺間，時光走過。餘暉不再，星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