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終未曾動搖過他的視線。
伊歐維希決絕的步伐，鞋跟叩擊地面的輕響，在耳膜的周邊迴盪、震盪，宛若戰士出征前的鼓聲轟鳴。

他看著他站定在面前。瞳仁中倒映的人影是他此生一切，連眨眼都嫌奢侈——在那不過零點幾秒的時間內，會有什麼如同星屑般灑落。

「這就是真正的你嗎？伊歐維希。」

艾斯卡爾迪的語氣比他想像中還要輕鬆。
這麼近。他想，抬起手來就能觸碰到。掙開了人類的軀殼，一切的假意、偽裝、防備、隱瞞似乎都留在了那副身體裡。無拘無束。
他看著這樣的伊歐維希，唇邊揚起細微的角度。

「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艾斯卡爾迪稍稍偏了頭，被揪住了衣領也無動於衷，「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布蘭登堡的城堡中於大窗前的問安、騎在馬背上的打獵邀約、沉沉冷夜裡的傷痛安撫、深山林間風中的對談。
「我是你的劍、亦是你的盾。你既不怕死亡，那麼我也不懼行走於火炎之上。」

陽光灑在伊歐維希的髮上是眩目的金色，艾斯發現他已經有太長的時間沒有好好看這張臉，近的連眼睫都數的出來。
「我會讓自己堅強Invictus。這是我唯一不能放棄之物。」

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