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foot

十二月的倫敦還不會落雪，僅有陰雨帶來的濕冷連綿不斷。貧民窟的生活說不上好過，但可憐兮兮地說著大餐未曾有過是騙人的，過期而硬的如石頭的麵包、清水攪著肉末的湯，那是最完美的大餐。

你記得那年自己大概是15歲，難得從肉舖老頭那吵來的豬肉末，拌在湯裡、撒點鹽巴，那在冬雨的天裡，潮濕的霉味也蓋不掉油香的美味。

你們都是沒教養的孩子們，但大家還是等待年紀最長的克雷爾先喝口湯後，才開始更沒教養的爭先恐後。阿曼終究比自己大上一歲，所以還記得先給年紀最小的蘿拉留上一碗，免得妹妹還未喝上熱湯，就先被你們這群小地痞們吃乾抹淨。

「太棒了，這、就是聖誕大餐吧！」
「笨，麥克你是沒聽說過聖誕大餐可是有一堆肉的嗎？」
「那就是好多好多鍋的肉末湯囉！」
「麥克你個大白癡！」

麥克跟奧倫三句話就打起來的定律、你在一旁煽風點火地對奧倫下打暴麥克指導棋、阿曼把麵包撕成小碎好讓蘿拉跟貝絲能入口的細心、克雷爾笑笑地看著這喧鬧的一切，孩子們在石橋下的冬天熱鬧無比。

「今天…是聖誕節嗎？」麥克跟奧倫的爭吵在一人各獲得一個腫包後和平落幕，難得安靜下來的靜默，貝絲怯懦地開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