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茬苒，數十年於他們而言與數年無異，最近露帕愈來愈喜歡維持人型的模樣，維奇奧邊和她說著別太張揚，另一邊倒是放縱依舊。

只是他夜裏待他的寵物睡去後離開的時間變多。

殷紅如血的瞳仁在離開城堡時失去溫度，臉上卻是勾起了笑。
冰冷而無情。

這天當維奇奧回到城堡已是凌晨時分，脫下外衣正要補個眠，卻沒想到他的小寵物居然還沒睡。

「怎麼？小狼兒睡不著？」躺下來的時候他輕拍露帕的頭，笑得溫柔寵溺。
他不知道為甚麼露帕看上去挺喜歡這舉動的，但他也不介意滿足。

「小維你去那了？」只是露帕這次卻好像沒那麼好哄，冰晶般的雙瞳滿是質問的態度。

「啊？……沒甚麼。」稍稍意外於少女的問話，維奇奧沉了沉眸光打算糊弄過去。
他有絕對足夠的自信，因此就更沒有讓他的小狼兒介入的意思。

「小維你在騙人吧！」直接翻身把維奇奧壓著，擺著的狼尾明顯是焦躁的證明，露帕想要得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光是維奇奧身上讓她厭惡不已的氣味，還有那隱約透露出的點點灰暗。
再不問清楚會出問題的，狼兒的直覺這樣告訴她。

「……我沒有，乖。」一時之間也錯愕於露帕的態度，維奇奧依然是那副溫柔的模樣，卻不想他的寵物卻依舊不肯妥協，一下就咬上了維奇奧的脖子以表不滿。

「……露帕，別這樣。」脖頸的痛感讓他回了神，不具攻擊力的動靜甚至讓他忘了要阻攔，眸色暗了暗口氣也沉了幾分。

「那你晚上都出去做甚麼？」只是被寵習慣了的狼兒自然不會害怕皇子殿下看似不悅的舉動。「還每天回來都那麼臭。」

說罷又泄憤般再咬一口。

「……妳、很在意？」茫然一刻後維奇奧的話語之間帶了點不可置信。
是啊，你不配。

「不行嗎？就很難聞啊。」露帕倒是再率直不過，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想那麼多的。「而且都不說明一下！」

再說維奇奧那副總是把她排除在外的態度也讓她不滿。
明明她都已經長大了。

「……那個，讓我確定一下啊……」擅於口舌的他倒是失了方寸，鮮有的斟酌著詞彙帶點小心翼翼地開口：「妳在意的……是我？」

迷茫的問句由出口的瞬間就讓他後悔。

他應當早就放棄了不是？
反正不會有好結果。
反正不能達成所願。
因此寵溺也好，暴虐也罷，都只是他單方面的給予，按他的心情和喜好。

「這甚麼奇怪問題？」這下倒是露帕不解了，維奇奧怎麼整個人都很莫名奇妙。「倒是別支開話題，所以你出去是做甚麼了？」

邊說邊露出尖牙威脅，眼光督向已然被咬破滴血的脖頸，想起這是第一次成功咬到維奇奧心情就莫名好上幾分。

「……吸血，不過這幾天後就會結束了。」剛回過神維奇奧這下倒是誠實起來，閉上眼睛把動搖全數藏起，再睜眼時笑容已然如常。「說回來，剛剛那個我當作是告白也可以咯？」

已是一如平日不經心的話語。
卻在看到少女臉上的紅暈後再次驚怔。
不過這次維奇奧倒是迅速回神。

「……這才不重要！你說的幾天……」
「對我來說這可比甚麼都重要。」打斷少女的話語後輕輕一扯，讓人失了平衡的瞬間吻上，把少女的疑問盡數都封在嘴裏。

「既然惹妳不愉快，那我就不再做了。」輕柔的笑意間維奇奧直接把一切提前，就為了滿足他的狼兒。

「等……」即便臉上殷紅如血，露帕還是覺得要把她的想法說清楚。

「妳的意見讓我之後再聽，好嗎？」卻是被維奇奧溫柔而堅決地阻止了說下去。「就當是滿足我的私心，嗯？」

「……說好了喔？」當此情境，即便露帕有再多想說也只能先閉嘴。

「嗯，當然。」笑著又是一吻，維奇奧抬手摸摸少女的頭。「那可以睡了吧？」

哄著少女睡過去，維奇奧卻是睡意全消。
他不可能說的，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讓對方被扯進來。

即便關係有所改變，這亦僅只會讓他變本加厲。
但、至少，
他看來有了好好活著的理由。
那計劃可得改了呢，不讓人省心的小狼兒。

看著少女無防備的睡顏，維奇奧閉目養神時多了抹笑。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