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不把你拉進來，你是想一起被處決呢，還是流落街頭？」以別扭的姿勢被扯著領子拉了過去，聽完對方的話眉目間原先的怒氣幾乎盡數退去，開口時直視對方的眼神中是一片的平靜無波。

強行藏於冷淡之後的是再單純不過的愛情和愧疚。

他又怎會忘記呢，他根本沒資格去指責人，當日對方的處境在他看來全都歸因於自己的愚蠢。
他是出於賠罪再加上自己的私心才直接讓人過來，既然全都是自私自利的想法，那他又怎可能會去問對方的意見？

因此不論是對方的言行舉止還是衣著打扮他都不可能去干涉，即便管家來提醒侍從的服飾不能這般顯眼，或是他人諷刺自己連下人都不以敬語相稱，他還是始終認為這些都不是對方應做的事。

他本就不該是自己的侍從。

昔日伊澤是他伴著父親出席宴會時認識的好友，被迫得早熟的他只有少數和友人相處的時才能輕鬆一點，如同每一個少年般去數落一番自己父親的風流成性，又或是談論一下國家戰爭。

那才是該有的模樣。


「而若是你對此不滿，我該說過無數次了，在不影響諾拉的情況下，地位丶權力，甚至是家名也好，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他提過不少次讓對方改換姓氏去繼承科洛希克家的一切，至於讓旁人閉嘴的手段他都準備好。

小時候他看著母親被冷落健康每況愈下卻無法幫上忙，
上一次他明知伊澤被連累而失去一切卻還是只能旁觀。

他早受夠了這無力感，也是因此他才會沒日沒夜去鞏固自己的影響力。
他為的從來就不是自己，也從來就只顧自己。

「由現在的你口中說的愛和忠誠著實諷刺得緊。」冷然的語調只是刺痛自己，擅長看穿謊言的他此刻卻無法分辨對方多少真心。

「既然如此，要吵我也如你所願。」他是沒資格生氣，卻不代表能真的不去發怒。

就如同當日他明知亞瑟只是做自己的份內事，卻控制不了自己拿劍斬過去。

抓出異教徒？哈，那關他甚麼事？

然而既然伊澤都說到這步了，那他也只能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