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霧濃的連月亮都瞧不見。
他聽那頭侘魔黏糊的軟語絮絮叨叨，仰頭看著叢林間被枝葉遮去大半的天空，地上有些許光線，月兒即便被掩去了身姿仍昭昭的灑落微亮，不遠處的水聲依舊，像極了能予心休憩的空靈之地。

「聽起來不錯，歷練總歸是好事。到時且讓我稱呼一聲球兒陛下。」顧祁聽的輕笑出聲，彷彿見到貓貓球揮舞的短臂在半空中畫塊宏圖大餅。夢想沒有甚麼偉大或渺小之分，有所目標都是好的。他們妖靈，非人非鬼，自萬物生，逍遙不羈。妖界是世上最詭譎莫測的一道風景，這裡要出世甚麼樣的妖王，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侘魔這年紀似乎還見甚麼都新鮮，有時聽這些小輩們活力地講述哪兒有趣，早已沉寂的心臟偶爾也能跳動一下。顧祁斜靠的身影不動，彷彿將整個氣息散盡森林，成為世界的洪流之一。這不是聖者的聆聽，是遲暮的轉身與停留。

「想贏麼？這怕是連我自己都答不出來。盡力而為罷。贏了，我有想做的事；輸了也無妨，就是繞的路遠一些，時間很多，我不介意。」
顧祁輕道，眸裡彎著最遙遠的森林，鬱鬱蒼蒼，溫雅的聲音似拂過的風，又似落盡枝葉的細雨，輕易包容小妖的所有任性。

「妖生漫漫，這一個又一個二十四小時的疊加，到最後實在數不清了。累了。所以有時候挺羨慕人類，擁有死亡這項約定好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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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我的意思是顧祁自知昨晚被攻擊了，這樣有攻擊符咒的你們就曉得他的武器是打不穿的東Ｃ～（跳躍式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