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打出的旗幟說，自由是天賦的。然而實際上自由像是遠在海洋一端的秘寶，非得靠自己去爭取。西班牙王國永遠無法賦予葡萄牙自由，它能奪去主權，讓葡萄牙的軍隊去打一場不屬於他們的仗，但它——他，從未握有之物，亦無從歸還。

我從未到過里斯本這句話的隱喻錯得離譜，在西班牙海軍進駐里斯本那一日，親手在上頭狠狠刺了一劍的正是他。
不同的文化可以磨合，不同的語言可以匯流，但你卻不能把不同的兩顆心搗碎再做一個完整的出來。

西班牙的榮耀背後是一把利刃，它曾經指向葡萄牙、指向南美洲、指向南義大利，到了現代則是與英國對直布羅陀的主權爭執不下。
只要國界存在的一日，併吞會以各種形式各種藉口存在，無論戰爭、宗教、經貿，一個國家控制、涉入了另一個。

這樣的宣言在國家閣下間流行起來：我首先作為—⋯存在，其次才是——⋯⋯。
有誰不是？


安東尼奧離開波圖格薩的懷抱，但仍維持親密的距離捉住他的左臂。僅存一隻眼，無法看清眼前的波圖格薩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但他這次不會漏掉他如鯁在喉的聲音。
「...那替三百多年前的我說，」他低頭下頭鬆開手，努力做到應當很容易的微笑，「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