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挺像我的作風，雖然我以為你的眼光沒有如此差勁。」
忽然，一道橫空想法衝擊貝爾納狄諾腦門——他覺得自己其實不認識那個未來的自己，他們固然非比尋常地相似，卻又天壤地別。倒也不是為了安德魯的住所怎樣如何，而是兩人為時間相隔，時間卻如鴻溝。

「隨便你高興罷。」
床或沙發，甚至暖暖的絨布地毯都行。
他擺了擺手，完整地走進浴室。

退去僅剩身份地位帶不走的象徵，任憑微冷的水打濕身軀，不比船艦衛浴廁室寬敞多少的狹小空間仍幔滿蒸氣水霧，營造充滿回聲的獨處。再一次打開蓮蓬頭，由泡沫包覆勞苦奔波，流水清空紊亂思緒。

男人滴著水，自熱氣騰騰的浴間踱出。

「真是的。」
他看見種在沙發椅上的安德魯，也許嘆了口氣，也許搖了搖頭，口述不予置評的真諦。總裁不替人服務，因此只是趁著對方可能存在的不注意，彎腰、傾身，在對方垂有幾綹髮絲的額頭上落下一枚不願驚動彼此的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