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從那雙澄澈眼瞳中汲取任何欺瞞或心虛的情緒，而這行動最終宣告一無所獲。於是男人將那些錯覺歸咎於少女的敏銳，將那些不自然怪罪於自己的過份小心。

藝術家接著思考起該用怎樣的情緒坦承。
悲憐顯得刻意、滿意過於諷刺，況且追根究柢，自己也並非會貫徹每個謝飯禱告之人。
所以埃里克選擇斂下新起的反應，無論是尖銳深沉、又或者欣喜滿意，最終都被一貫的疏遠冷淡包覆，讓他看起來與最初無異:
「妳可以把這認知成一場市集，一宗不合法律但可行的交易。」

「商品。」
修長蒼白的食指直指女孩，下一刻轉動手腕尖朝自己:
「和買主。」

簡單明瞭。

「妳符合需求，所以我購買，而這是現在我們一同呆在這房間的原因。」以往能用麻醉帶過的事如今得親自解釋，過去毋須揭曉的事實現下卻無所遁形，這讓他開始不耐──也或許不止這些。
儘管有著不符的成熟，但她還是太年幼了。男人感覺自己在拉扯一條橡皮筋，隨時可能彈性疲乏而斷裂。

喉嚨開始乾澀，他不自然地換了個站姿，試圖用些小動作打散零碎湧上的焦躁:
「好、小淑女，現在可以開始反感。這不要緊，畢竟妳之後要面對的不是我。」

「剛剛妳問特別之處是吧?」舒口氣，他盡可能不讓自己想起後悔一類的單詞，繼續說了下去:「我需要一個足夠甜又機靈，看上去天真無邪但經歷過世面的孩子來幫我轉移一些來自家人的注意。」

「只要妳表現得夠好，那些承諾的(>>2:#14)都會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