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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都這種時候還挑什麼睫毛，都這種時候還說什麼下次。雖是這樣想，他仍順從地閉起眼睛。

抹去視覺，以及方才那聲宣判似的上膛如刀，殘忍磨利了楓其它所有感官。加上那句話，楓突然眼眶一熱。

「哈哈、你不在意，我在意啊……」再開口時語氣像是被掐著，有什麼哽在喉頭那般，幸好閉著眼，淚水不會立刻掉下來，不明顯。「說好了喔，地點你挑，絕對不能有山豬。」

「兩個都不適合我嗎？那適合我的顏色……一定是粉紅色吧？就是你之前在房間猜的櫻粉色。」他又扯開話題，「那是少女的顏色喔，淡淡甜甜的，你想像成糖果好了，或者草莓、或棉花糖的味道。」

楓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蠕動兩下。

「陽光——我知道你好像不太喜歡陽光，所以我跟你說就好。陽光是黃色的，也可以說是金色的，是暖暖的、明亮的顏色，但有時候很刺眼。」

「葉子，雖然剛剛說楓葉是熱熱的紅色，但一般的葉子是綠色，是一種……很茂盛的樣子，植物大部分都是綠色的，不冷不熱剛剛好。之後你去摸葉子吧，要摸新鮮的，那是綠色的感覺。」

明明剛才說自己已經累了，這時卻又抓著和死亡沒有關係的話題，講個沒完。不依靠雙眼，楓在腦海構築外頭的世界，一字一句，試圖以視覺以外的感官說明。
明明一直都想解脫，真奇怪。

「——。」卻又突然岔出含糊的音節，似乎在叫托帕的名字，也或許只是無意義的單音。

「……我會怕，怎麼辦……我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