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旅咕嚕咕嚕*/

每一個字。

卡爾吞嚥著口水，試圖去理解這段對話的意義。他對母親的孺慕使得他愛屋及烏，為人類的歷史進行『紀錄』；卻又在活過了千百年以後，不知不覺地丟下了作為人類的孩子的那一半，拾起了只屬於長生種族的傲慢，更像是『見證』。

他確實深愛著人類製造出來的美好，儘管人類也會做出與美好完全相反的東西。

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呢？
愛——是什麼？

亂糟糟的思考被左手中指的吻中止了，卡爾像是被燙了一下，用右手護住已然被保養得煥然一新的手。

「什麼意思？你知道這裡是——」

卡爾翠綠的眼睛中先是跑過了極短的困惑，而後逐漸填滿某種羞惱。他往前跨出一步，再一步，再一步，直到他們鼻息交錯，像是下一秒便要接吻的距離。

「我無意將自己擺在高處，又是哪裡來的僭越？」

話語的末端染上了一點憤怒的韻調。卡爾終於還是屈服於求知慾提出問題——他似乎總是那個提問者，即便是沒有解答的問題。也或許那並不單只是求知慾，而是更加純粹的——

憤怒。

卡爾用力地把藥師推倒到地上^or，跨坐到男人身上，雙手扣住男人的脖頸，幾乎要失去理智。

瓶罐滾落到地上，頭頂的湖魚又游了過去。
他想知道。他必須要知道。

「——倒是解釋給我聽聽看啊，你所謂的『愛慕』，是怎樣『定義』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