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皓的三千髮絲晃過門框間的縫隙。

他褪去軍裝外套掛至衣架上，別於以往的拿起紙張寫了些甚麼卻又一再劃掉，片刻整張紙便滿是墨水漬，甚至染上了襯衫的袖口。


純白裡一道突兀且怪異的黑。


倏地停筆，他伸手果決地撥了號碼，將話筒放至耳邊。



「──張一，是我。」
「不需開口，聽清楚我的話就行。」

「那些金毛洋人的貨注意些，免得被矇了都不知道。」
「旁系的那些不安定分子若是不聽話，一律沉江裡去，老爺子不會怪罪的。」
「北洋軍閥的接觸方面小心為上，自然、能榨的全部榨出來。」




「……最後，南洋警備司這邊的全撤了，立刻。」

話筒再次扣上，即使染上了墨水也影響不了它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