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e

「大師您的曠世鉅作，因著曲高和寡、鶴立雞…雞…什麼來著？」
「鶴立雞群。」
「噢、對。文字優美、華麗以至於我一個小小平民看不懂其中的奧妙之處。」

克雷爾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你把報紙遞還給他，然而他沒有照著劇本走，遲遲沒接過你恭敬遞上的紙張。「只看三秒怎麼可能看懂呢。」

「我不要、這看三天也看不懂。」你抖動手裡的紙張，巴望他接受你的禮物。

「你已經十六歲了，該看懂報紙了。」克雷爾完全不打算放棄你這放牛班學生，笑笑地拍拍一旁的座椅要你坐下，「不懂的詞彙可以問我。」

你看克雷爾的眼神裡帶著堅毅，在讀完之前是不打算讓你走了，而在絕望之際，眼角督見阿曼投以同情的眼神，「阿曼，救我。」

阿曼只是豎起拇指，目送你從容就義。

十六歲的春天，生活逐漸好轉，這跡象開始於克雷爾從在報社打工升格成記者，你們因此離開下水道的老巢，搬到窄小的公寓裡，但不論多窄小，你們擁有了自己的家。

克雷爾在教會設立的育幼院待過，他曾笑著說他是在那裡學會讀書寫字。

「所以，你有沒有摸到獵槍？」被逼著看報導的你，沒頭沒腦的就這樣問了一句。

「我只是採訪而已，為什麼就會覺得我摸得到獵槍了？」克雷爾卻也能接上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