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用完餐點後，男人回到了禮拜堂內，依然憑藉著昏黃燭光閱讀手上的書本。他端坐在角落，彷彿世界與他無涉，偶爾，卻又會靜靜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舉手投足。

鮮少有事物能打亂他，然而當指南來到杜懷特面前時，他半掩瞳孔的纖長睫毛輕顫，脫離文字中的魔力，並且將書籍闔上：

「真正的救贖，並不是廝殺後的勝利……」像是在自言自語，抑或是回應：「而是能在苦難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寧。」他收起了指南，疊在書本的下方後，繼續閱讀著手中書籍。

>>147

「吾名杜懷特。」
不言贅字，他放下書冊後，一雙天青石似的淡藍瞳眸望進葛拉諦斯的眼。眉宇間帶著脅迫威嚴的敵意，但實際上他僅是在觀察，觀察一人的眼神與行為。

「凡具有生命者，皆不斷超越自身……而汝為人類，所在此昇華淬鍊的，又會是什麼？」
沒頭沒尾的，就是拋出個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問題。
他在腦中將名單中的資歷與眼前來者對上，不難猜想是上過戰場的男人，無論風骨或氣質，皆有軍人的神采。他想。

>>149

杜懷特聽聞對方的回答後俯首垂簾，像是在反駁似的搖了搖頭。爾後才又將視線轉回葛拉諦斯身上。

「不要緊，在假定人無荒謬行徑的前提之下，吾也非行必要之事。而無論葛拉諦斯先生心中的疑問為何，在說出口前請務必思量再三。」他將手中閱讀的書本放回書堆，專注在對方的發言上，而後又從容地補充了句：

「否則，請恕吾拒絕回答。」

>>177

「杜懷特·阿奎那，哲學家，生於神聖羅馬帝國的貴族家庭，著有……」
像是在朗誦書頁序章似的鏗鏘語調，他的目光瀏覽著身旁書堆上的名稱，並且一面將唸到的名稱的書籍全數塞在對方手中，像是想要證明自己資料的準確度似。

眨了眨眼，用嚴肅表情注視著掛有微笑的葛拉諦斯，在似乎無話可說之際又突然補充了句：「不過心裡的東西，是沒人能奪走的。」

他將手心按在胸口，這話不像書頁上照本宣科內容，反而多了些感性。

>>181

「吾在做的，不過是將古典文獻重新吸收，將邏輯學、形上學和神學領域的鑽研轉移到包括道德、語言學和……」
正經八百地講了一長串，但在晦澀的理論還未說畢，就被對方的問題打斷，從而接續：

「揹著。」
木然地說出理所當然的答案。看似纖瘦的男人似乎力氣不小，但停頓了半晌後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所有書籍：「但有些書不是吾隨身攜帶，而是從後方書房中出借。」

>>189

「暫時應該不會回去。房間。」
他樂於觀察他人。即便不太擅長，也喜歡與人談話。同時最喜歡的，莫過於曬太陽了吧。

「不過這些書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純白長袍，仰首看了眼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人：「吾已經全數閱畢，現在正打算歸回書房。」一口氣抱起了半疊書。

「汝有意願同行嗎？葛拉諦斯先生。」
依然故我的貫上敬語。

>>207

「汝在打量吾嗎？」
悶不吭聲的杜懷特抱著整疊書，毫無預警地回首看向葛拉諦斯，緊蹙著眉間，似乎對於男人投以的視線感到有些不快。

「想了解一人，除了姿態和語氣外，最重要的，是看著別人的眼睛。葛拉諦斯先生。
法蘭西那有句俗諺道：眼睛為靈魂之窗Les yeux sont le miroir de l'dme正是如此……」
咀嚼著像在說教的語氣，杜懷特還是難改嚴肅且咄咄逼人的習慣。不過似乎他本人也沒有想親民些的打算。

「失禮了，先生。」
來到書房後，向著靠在門邊的男人(>>206)出了聲，便繞過對方打算歸還書籍。

>>211

「那吾也不會將吾等的那一套論調，強加在任何人身上。」他將手上的書堆找了個小桌子放上，環視了周書架，手腳俐落地就將數本書即歸回原位。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補充：「如此是……是……」可惜有本厚重的書籍應當在書架最高處，杜懷特墊起了腳尖卻還是碰不著：「拯救不了任何人的。」
說著高深的難解的話語，他乾脆把書放下，思索起自己當初是怎麼拿到的。

「是的，拯救不了任何人……」像是說到關鍵處的男人索性在心中展開另一場思辯。

>>213

「……不勝感激。」
依然盯著被填補的書架，杜懷特卻頓時覺得自己心中失去了什麼。自己並不是真的搆不著，只是沒有用盡全力而已……他這般思忖著。

「嗯，日安，卡洛拉先生。」解決手上的難題後，他這時才有餘裕向著引導者打起招呼。(>>@26)

正想轉過頭再和葛拉諦斯說些什麼時，身後書本跌落的聲響卻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215) 黑髮男子的瞳孔顫動著，似乎是出於當看見葛拉諦斯時的驚愕與不知所措。

「認識的人嗎？」
拍了拍葛拉諦斯，仰首望著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人詢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