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蜃氣樓 伊萊依斯9. 我們伸長了雙臂。不是擁抱,而是道別。 人類之所以為人類,是因他們總有想追求的事物。他們之所以不想死亡,是因為在那之前還有想要去完成的事。 伊萊依斯不能更明白艾匹比歐諾那句問話的含意。 他凍湖般的眼望進堅毅的翡翠色瞳仁中,在那樣澄澈的靈魂之窗中,沒有一點小心思逃得過其主人的捕捉。因此他沒有問他,是何時知道的。 若不聚焦在那雙透明的眼裡,稍微拉遠了視線,艾匹比歐諾的表情也讓人無法再開口相逼。和與人形娃娃相對峙的那天一樣,他又想到一千年前的甚麼了嗎?清秀的臉上最明顯的並不是悲傷,而是比那更為沉重的,混雜著孤獨、無助、迷惘、痛切、還有更多無以名狀的情感,結合而成的殤。 幸好艾匹比歐諾不需要呼吸,否則他理應被這樣的情緒給掐的窒息。 伊萊依斯靜靜的與艾匹比歐諾對視,過了幾秒、或是幾分鐘、某種層面上也許過了幾百年,直到墜落的感覺被稀釋了,他才移開視線,站起了身。 「你每天看著夕陽都在想些什麼?」伊萊依斯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將目光投向西邊開始渲開紅色的地平線。 「數在那之後過了多少天。但早就數不清了。」 「而你還是一直看著。」 「是啊……」艾匹比歐諾發出嘆息的聲音,翡翠的眼珠被紅霞染成了可以穿透時光的顏色,「她叫艾波珍妮絲。」 人類的少年將目光轉了回來,裡頭包含著的許多情感中,唯獨沒有訝異。而艾匹比歐諾承受著那樣的視線,繼續道:「她是卡納波里的公主,名字是『高貴』的意思。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一起學習魔法,比誰都還要了解彼此,也一起約定了未來。」 「有預言說她會殺了自己的父親,艾波珍妮絲於是離開了亞勒卡迪亞,長達七年。那段時間我也回到故鄉喀拉薩尼雅,形同隱居的生活。等再見面時,我們都變了很多。原本如同黑色珍珠般閃耀著的雙眼變得黯淡,她失去了樂觀,艾波珍妮絲終究沒有逃過預言,在殺了父親之後,她決定在救援亞勒卡迪亞的儀式『消滅之祈願』中犧牲自己。」 「而我呢,七年的隱居生活使我變得相當孤僻。再次見面時,我們竟是以吵架開場,並且不斷地為了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大吵。魔法師的自尊真是該死的東西,是吧?」說到這裡,艾匹比歐諾乾笑了兩聲,而後停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下決心似地重新開口,「我甚至還譏諷地說,她那個叫作『真理之圓桌』的魔法組織是不可能撐起卡納波里最神聖的儀式,沒有我的話絕對會失敗。」 「當時她氣極了。但經過千年的回想,或許她是為了不要讓我參加儀式才那麼做的。不過方式實在太可笑了。我不懂啊,為甚麼還活著的時候、能相處的最後一刻,總是在做些無謂的爭辯。要是知道這千年的歲月裡沒有她有多難過,我就不會那樣了。」 在夕陽的照耀下,艾匹比歐諾身後的影子拉的好長。伊萊依斯不發一語的聽著,他喜歡的人正在訴說著為何他會徘徊在生與死的交界、守候在此地的原因。 艾匹比歐諾清晰的聲音很好聽,像是順暢的滑過弦一般。 「等待是孤獨的。悲慘的是,我開始淡忘了艾波珍妮絲。當曾經發生的那些事變成了腦海中的回憶,即使我依然清楚記得從我有意識以來的每件事,但那之中的情感卻漸漸消失了。或許是被夕陽給曬得乾了吧,飄散在空氣中。」變得像在看書本上的故事。艾匹比歐諾睜著明亮且年輕的雙眼,面向不過十來歲的人類少年,一千年的鴻溝橫在他們之間,清晰的似眼能見,「我不希望你變得像我一樣,伊萊依斯。我永遠無法回應你的感情。請放棄吧,人類的生命太過短暫,你不該把時間浪費在追尋無盡的道路上。你必須回到人類的社會,否則我是害了你,我會為此自責。」 風兒吹起的只有黃沙,艾匹比歐諾向他伸出了那隻骨頭手。 那是伊萊依斯待在亞勒卡迪亞的最後一天。 (-299) 2017/02/04 (六) 14: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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