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閉嘴！兩千年了！你那張嘴就只會說那幾句話！」
路西法咆嘯著站起來，塵土砂礫從身上和羽毛中落下，而他絲毫不察自己六翼的根部正緩緩淌出鮮血。

「你就是創造了我，我也不屬於你，別用你的紀律當狗鍊套著人耍！」

他憶起自己最初的宣戰，憶起同他反抗的天使一個個敗下，憶起他灌注所有法力的長槍即將刺進造物主的胸膛時，被輕而易舉擋下。
最後，只剩無盡的墜落。

他向著耶和華舉起雙掌，自掌心向上不斷竄出的黑色戾氣欲湮滅他的創造者，那些卻全在祂腳邊化成虛無。

他早就知道耶和華總在看著一切。
他早該知道自己的喬裝如同小丑。
他早已明白，自己的辯駁、抗拒，得到的永遠只有那幾句話。

『可憐的路西法啊』

而他仍舊高傲的不願承認，甚至不承認自己高傲。
傲進骨子裡的不可一世貫徹他的全部。

他瞇起眼，全身顫抖著笑了起來。
「放心好了。我永遠都不會是唯一反抗你的天使你造成的錯誤。」

「你們啊，怎麼看啊？一直都當個聽話的乖寶寶，好玩嗎？」路西法自顧自地說道，仰頭怒視耶和華，「老是那些廢話，聽不膩嗎？」

「如果哪天聽膩了，儘管下來找我。讓我好好告訴你們，當耶和華的走狗究竟是多麼無趣的一件事......」

張狂黑焰再度燒起，包裹住那墮落天使的全身，最後兀自撲滅於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