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晦暗處，有人正在寫字。

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觸墨跡，確認沒有沾染現象後，將鼻樑上的眼鏡扶正，色淺而幾乎通透的雙眼透過鏡片，彷彿某種神話中的猛禽，或雷光的一抹乾淨閃電。

「老樣子，屍體我能開個好價錢買下。」
自從組織收容GOC-682之後，區域42的生肉需求量大幅增加百分之三十二，活體的研究更是供不應求。即使受到金錢利誘的志願者不在少數，某些特殊需求還是得經手專家。

人們對死體總是興趣缺缺，因為當我們發現面前美麗的裸體其實是死體，無論那裸體有多美麗或引人遐想，我們通常也都無法再有相同的感覺。

漂亮和醜陋的死體或許還是有些差別，但差別不大，因為死活最大的差別是活體才有空間想像，而死體無論美麗醜陋都沒有未來。

「我對淺色瞳孔的人種也有需求，希望能在利益不衝突的前提下順利得標。」

舞台上的展演為的或許是空虛與填補空虛，像吞下了整座宇宙後把身體從裡到外翻轉，外層是靈魂、是掙扎、是孤獨，是血液裡每一次衝突和對愛的索求與癲狂。

那些癲狂對海森堡來說都沒什麼意義，意義就該建立在理性的基礎，科學的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