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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保重呀。

望著女性離去的方向，總想著要說些甚麼餞別──卻無從說起。千頭萬緒終無法組成流暢的字句，化作烏有。餘下灰燼般的寧靜和埂在喉內無以名狀的情緒。(>>7)

「……我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此刻石楠實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輕描淡寫地打算帶過與紫軒的話。

還有何好訴有何好說。成王敗寇自古皆然，他們為了求生求勝搭進去那麼多條命，如今最後一絲希望熄滅，他們是燃燒過了，那麼如何？
──既沒能燒得蘭艾同焚，那便只有等死的份。

思緒轉了個彎，她卻猛然捕捉到了紫軒話中之意，轉過頭看著她的同伴。
「難道你想──」戛然而止的句子倏忽凝結，未出口的詞語悄沒聲息地墜落。


那是她仔細考慮過卻從未選擇的選項。喪母時她的心死透了，但她沒有尋短見。甚至協助長官殺死了曾經溫柔待她的黃鶯，同意了決策謀害待她如姊的胡序，她幾乎想以自己的命來贖罪，卻仍是放下欲懸樑的衣帶。

死亡於她來講是多輕鬆的事情。她並非沒有去死的勇氣，而是認為她不夠資格那樣寫意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