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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喜歡。

石楠似懂非懂地聽著紫軒向她傾訴的話語。她想，那個人對眼前人來說，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他的眼神有幾分類似母親當年向她坦承事情真相時，說到某個特定名字時不自覺顯露的溫柔依戀。

然後她怔怔接過了薄紙解藥，感覺喉嚨有些燒灼。
黃鶯、胡序。……歆？她們其實……

事實上她只參與了刺殺黃鶯的行動與殺害胡序的決策，卻不知道長官究竟有沒有用上那種毒？
如果她們都能夠、能夠……，她是不是可以……

是不是可以，安心地離‧開‧了呢？

「我會代為轉交的。」定了定神，她細語答應。


相逢幸此日，相失恐來生。
──望來生我們能夠誕生在不用對立的時代。


「未完成的事麼……」
語尾止於嘆息。太多了。她終究沒能替母親報仇。約好了過後要聚在一塊用餐，她失信了。她的母親要她好好活著，她卻將死。她甚至想起自己在住處栽植的小盆栽沒人照顧，過得幾個月份沒汲取水分，估計也活不了。

還有那個人，她的生父。
母親一生摯愛。她宣誓效忠，但她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父親。
得知她的死訊，他又會怎麼想呢？

垂下眼簾，她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淡淡講了句：

「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