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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我的問題只說一次。」
擴音器對面首次傳來這道聲音，輕聲處猶巨大蛛網上棲息的無數露珠，重音則一念逝閃牽動萬千珠身顫滾應鳴，蒼老如眾生無法跨越的地獄，銳利切開迴盪的文字。

「告訴我，你理想的未來，你對一切不可知的想像，和你怎麼看待死亡？」
他不必知道過去，生命大抵就是一團解不開恩怨的結，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意義？不過這樣概括定論又為時過早，人們總發現自己並未好好生活，如果還有一生，肯定換一種活法，但除非是奇蹟。

「如果一切操之在己，怎麼樣？」
若仔細諦聽，或許會發現男人字裡行間的斯拉夫口音。
他冷冽地提問，決絕地遞出條件，等待眾生極力卸下透露的俗塵妄念，似某種平靜無量的神祇。其中不包含你屢屢犯下的錯誤、辜負過的期望、背叛過的孰人，甚至逃避過的責任與苦難……

這道聲音就彷彿是中立的、透明的，是此刻踐現的，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