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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時也沒有永夜哪，因為他沒有為我殺光烏鴉……那日我與他說：『我見那些會飛的鳥兒，膩煩得很。』他便道：『那我為妳斬盡所有烏鴉罷。那詩不說嘛——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如此白晝不再來，我們便能長相廝守。』……他真信那些怪力亂神的玩意兒。」

思及此，絳流擺弄手上的菸管，也不管那裡頭是空的，便將菸嘴抵在唇下。她金燦瞳眸的焦點並不在淡雪身上，反而是落到很遠的彼方。

「怪力亂神也無妨，我聽著高興。卻也不忍他去苦苦追著烏鴉。於是我與他約定不要什麼永夜，只給我一片鴉羽，能令我隨身攜著便夠了。」她停頓。

「那時早已聽說他在遊廓外要娶妻成家，也不知是真是假。只知道他年紀確實差不多。」

「下次他來時確實帶著羽毛。他允諾還會帶鴉羽來，誰知下回便是半年後，他仍是那襲下級武士的淺蔥裡，我卻成了花魁……也不知是覺得配不上我或者怎地，他來的次數是愈來愈少。直到前陣子偶爾還會穿那醒目的羽織在錦日屋底下晃，最近倒是怎麼都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