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裝飾讓我雙眼微疼，空調使活力與熱氣幾乎一起散去。
白色圓領衫、褪色的丹寧褲。
身上衣物就跟我一樣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若非後腰那封，因多次翻開又摺起導致邊緣與褶合處都磨出毛邊的邀請函。
做夢都不會踏入這棟建築。

而在聽見那人？或是系統？機器？所說的話。
超越人類？優秀？
今日、第一次笑了。

/*
進村議題單：

1. 看完設定文件及規則了沒有？可以遵守嗎？
閱讀完畢，當然遵守。
2. 首日不能隱占，可以隱靈，村騙不可以跨日，可以嗎？
理解。
3. 希望換日的時間和可以參與討論的時間
23時甚至2230，平均1730、18時後較即時回應。
4. RP的雷點？
並無。
5. 其他事項
尚無。
6. 請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

「歐克，大家都這麼稱呼。」在唇一張一闔間，尖細的牙好像不小心露出來，劃破了內唇。
甜腥的味道，潤濕了喉，牙暫時恢復普通的模樣，肩胛骨延伸的騷動鼓躁也無聲息的平復於衣下。

「我加入的馬戲團這幾日在近郊舉行秀場，歡迎蒞臨觀賞。」並未明說內容，總歸也僅是心血來潮的難得玩笑。
我並不認為這些光鮮亮麗的人會對陰暗的帳篷、籠子、玻璃瓶內漂浮的畸形感到興趣。

儘管，那是我的生活與世界。

比起人類的嗓音，那聲犬吠更引起我的注意。
環視、然後聚焦於角落。

口中的傷早就癒合了，連帶著那在夜中渴望鮮血的獸性都潛伏安眠。
這副身軀被多股力量與不同的習性相互箝制，像是鯊魚不可無海、而貓科動物並不會主動跳海，矛盾且疼痛。
只能選擇輪流的釋出那些力量，換取短暫的舒緩。
更多時候那些力量如反射動作難以掌控，就如現在的情況－有隻犬科在附近。

從喉間發出幾不可聞的壓抑輕嚎。
原本覺得有些冷的空調變得暖熱，並非有人調動氣溫，而是如今沸騰的血液屬於極地之獸。

我緩步走了過去，沒注意到自己將雙眼無意識的微微瞇起。不過卻也明瞭將眼瞪圓的情況，只出現在針鋒相對的犬科之間。
而如今，不過是打聲招呼罷，對一隻哈士奇。
那耳朵，微微抖了抖且直立，並非人類雙耳的位置，是在頭頂兩側呈現三角形布滿雪白短絨的、狼耳朵。

>>13
在那隻哈士奇靠近時停下，然後坐了下來，但與其說是坐姿，不如說是人類的蹲姿。
前腳，或說手臂撐地讓胸膛與下巴微抬。

若是粗實的尾巴出現在自己身後，或許會緩緩搖著，表露出略帶猶豫的探查，但暫時還能克制著不將形態盡數展露。

伸出手指彎曲的掌，搭在走近自己的哈士奇身上，然後發出兩聲短促的吠叫。
在友誼之前狼總是會先探試對方是否願意臣服。

>>16
眼睛，停留在那咽喉，似乎聽見犬牙咬緊的聲音。
不過也僅是一瞬而已，甩了甩頭將那還沒成型的思緒甩開。

盤腿坐下，明明這才是人類應有的姿勢卻有些不習慣，應該是因為在剛才一瞬的刺激，狼尾巴從極低腰的褲緣上方甩出的緣故。

看著眼前歪著腦袋的哈士奇，我重新回想一般人是如何對待寵物犬，這對我來說有些難度，畢竟會帶寵物來看怪奇秀的並不多。

「Knight。」
唸出那項圈飾品後頭的名字，這次、伸出的掌心朝上。

>>23
大型犬的前掌厚實，一時沒忍住握在手中捏了捏，觸感絕佳。

雖然剛才的交流失敗了，但此時對方看起來倒還像是愉快。
於是又模仿起馬戲團內訓獸師在表演中，對甩著獅子鬃毛的自己輕撫手法。
雖然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還不壞。

順著毛流方向，以掌心貼著、指尖輕緩的揉過那後頸與背部，應該能算是舒服？自己也有些樂在其中，蓬鬆雪白的大尾巴像掃帚般左右揮著，直到將那哈士奇幾乎全身到兩隻前腳都輕捏了遍才罷休。

>>34 >>36
對於突然上演的餵食秀，我選擇起身。
至於那耳朵是如何豎起甚至微微往前、或是尾巴如何的彎曲表露警惕，至少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提醒著何謂與陌生人和平共處。

在退開距離前又傾身抱了下友善哈士奇，但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張開了嘴，經輕咬上眼前與狼相似的毛絨絨耳朵尖。
並不是當作食物、不論是哪個姿態都未產生飢餓，連自己也不太確定是基於什麼目的的舉動。

似乎是模糊間、產生那耳朵是可以如帽子、外衣般拉扯下的裝飾…若真那麼做應該會是挺血腥的畫面。

重新直立起上身，舔了舔唇，好像吃到了幾根狗毛。

>>45
果然嚇到牠了？
不過對於連自己也不曉得理由的事情，要說愧疚或是對隻狗狗道歉好像都不是個事。

最後選擇眨眨眼，尾巴小幅度的輕擺表明並無惡意。
但Knight的注意力似乎被食物給吸引過去。

畢竟以食為天理所當然，可惜對此時的我而言，滿桌佳餚比不上山裡的山羌小鹿、不、連隻山雉甚至一窩田鼠都不如。

將注意力暫時從進食的狗狗身上移開，然後打了個呵欠。
人類在放鬆或睏倦的動作，卻是犬科感到輕微焦慮的反應，其實若非在我身上發生，或許會覺得有趣。

閉起雙眼，想將那屬於狼的野性散開些，至少讓耳朵尾巴收回去。
當陷入黑暗時，其他感官變得更為敏銳。
而在一切繁雜中竟嗅見不久之前曾聞到的味道…

表演結束後帆布帳篷間空蕩且沉悶的空氣、火圈與戲火人留下的焦息、觀眾離場身上的汗水與香水混雜了油炸食物與廉價汽水的味道卻留了下來。

我趴在籠中，今夜的最後一個節目是馴服有著狼的頭顱上身布滿雪白獸毛的異化野人。
新加入的表演者有姣好臉孔與不錯的身材，使鞭技術卻很差，讓我不用演技而是真的疼到無法動彈。老闆過來關切，但我沒那個耐心聽於是吼了他幾聲，最後世界恢復平靜。

勉強移動身軀滾出籠子，不是因為傷勢正在恢復而是籠內腥血味太過折磨嗅覺。
難看的四肢著地攀爬，直到靠在那觀眾席邊緣。雖然也是不怎麼好聞的味道，卻是人類的氣息。

後臺人員將帳篷入口打開，準備撤出道具。這讓空氣與風開始流動，而有張不起眼的紙片從座位上方吹落於自己身側。
似乎是筆記本撕下的一角，上面是跳動的、彷彿亂碼般的文字。

明明只是張被遺棄的垃圾，卻讓我掙扎著將其納入掌心而緊握。
說不清楚那是什麼味道，可能是鮮花、是野草、彷彿嫩芽新生又似千年古檀。

我對植物並不瞭解，但胸膛中野性的記憶卻發出懷念的悲鳴－極地的苔原、非洲的草原與那金合歡。
明明從未踏上的土地，卻因為這紙上的味道產生了連結。

我想追尋，卻在城市混雜的氣味中迷失。
即使將紙放入玻璃瓶旋緊瓶蓋，味道也逐漸散去，最後彷彿夢境一場。

直到今日又猛然的嗅見，比起狂喜或探究卻是先呆愣於原處，許久後才恍惚邁出步伐，明明隱藏在鞋中的是狼足卻踏出了豹的無聲。

走向了那名，似乎自稱為植物學家的男人。
身後筆直平舉的雪白狼尾，末端的毛豎起。

>>58
「嗷－」急促而高音的吠叫。
任何一隻犬科動物在全神貫注時受到突如起來的驚嚇，都會做出如此反應且竄跳。

下場是狼狽的勾倒一旁妝點大廳的盆栽後撞於牆面，然後在頭昏眼花下蜷曲起身軀。
也不知道疼痛的是垂下的雙耳聽覺，還是猛然的一撞，那尾巴夾於雙腿中央，狼狽至極。

但敏銳的感知仍覺察原先注視著的目標似乎注意到自己。
(>>60)
嗚嗷…那是歎息般的低吟。

翻過身如負傷的獸將柔軟的腹部朝地，想儘快等待受到的疼痛平復後向他詢問…儘管我連要問的內容是什麼都未想好。

>>80
鼻尖縈繞著泥土跟植物的味道，或許來自被弄倒的盆栽。但這些氣味並不會將那人特殊獨特的氣味混淆。

雖然想要起身，但無法立即執行。
僅能微抬起頭，聽完對方的詢問。
他的聲音與過去我曾接觸過的人們相比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更平緩了些，卻也不至於印象深刻。
但那味道，彷彿混合一座森林或花園的氣息。
光是接近，就讓人產生躺在草地而非冰冷磁磚上的錯覺。

這樣的人怎麼回到陰暗的帳篷內觀賞怪奇秀？
那疑問，在心中逐漸清晰。我想詢問，卻因他視線轉開而錯過。

「並無大礙…」雖然那人應該並不在乎，卻仍是給予回應，即使像是自言自語。

>>84
有人接近，或許是體型的緣故而為未產生戒備。又可能是來自她身上的味道是並不難聞的淡淡果香。

重新豎起的尖耳輕抖，
而那娃娃發出的微弱聲音熟悉，似乎是造成自己撞牆的元兇。一切似乎是那聲－馬歇爾。

「一會…就會好了。」這樣的體質，或許是不幸中的幸運。
調整了姿勢，至少是半坐起身的模樣。

「妳…女孩，喊他的名字？」指著馬歇爾，我想藉此知道那人的事。

>>87
關切，對我而言甚少感受到的事情。
人類關心他人，像是在報章雜誌或書籍才會讀到的故事。也許，那是自己並不像是人類的緣故吧。

雖然如此想著、以為已經麻木且習慣。
但那屬於森林的氣味太過擾人，所以當對方走近時竟仍會有些期待，像是仰頭盼望流星，不過等待往往換來的是失落，然後是對於自身竟還保有如此心情而發笑。

倒也突然清醒不少，彷彿冷水迎頭澆下暫時沖淡讓人胸口腦袋發熱的味道。
自己居然對一名陌生女孩打探一個陌生人的事情，而且還在當事人附近。(>>86)

原本暴露出複雜心緒而略壓低的狼耳，在緩緩眨眼間消失在髮間，包括身側的尾巴。
取代的是蔓延每一吋肌膚包括臉部的鱗片，細小的、帶著淺褐或蜜色的光澤，感受血管內的液體流速變得緩慢，在這樣的氣溫之下。

火紅色的雙眼彷彿忘了該如何眨動，僅是看著周身的人與物，然而在那目光中兩者像是同樣且無區別的物體。

>>98
教授？植物學家？
聽起來是與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輕輕點了點頭。「謝謝。」
那舌雖然並未真如蛇那般長又分岔，但也變得有些細，輕聲的話語帶上些許嘶聲。

有些猶豫是該對著娃娃還是女孩說話，最終火紅雙瞳還是望上她湛藍的蒼穹色眼睛。

「……剛才的事，別太在意。那模樣時，我的聽覺會比較敏銳。」
維持著坐姿稍做伸展，變得柔韌的筋骨讓剛才的疼痛緩解不少。「我是歐克，希望這模樣沒嚇到小姐了。」

遇過太多次小孩看到自己時就大哭的情況。

>>100
而注意力又稍稍被那味道…噢，應該稱為馬歇爾教授的舉動吸引。他開口向他人尋求協助…而說起來盆栽會倒基本上是我的緣故…。

並未開口，只是半轉過身，腰轉成一般人類達不到的角度，然後以雙手將地上散落的土聚在一起。
沒有去觸碰植物，那種被人類照料、過於纖細的生靈。

>>120
成年男人的溫度，是如果猛然接近會被灼傷的高溫，對蛇來說。
但變溫動物總是因環境而改變，冰冷對待會換來毒牙，而若溫柔以對，即使是微涼的鱗片都能變得溫暖。

將覆在已聚成小小土堆的雙手收回，掌心鱗間細縫沾了些土灰。
「麻煩…你了。」並不習慣說這種話，應該說自己身處的環境並不太需要所謂的社交用語，更別提因他人協助的道謝或者來自他人的好意。

「讓二、先生？」並不完全肯定發音，畢竟只聽他人唸了一次，當然也並不知曉此為名非姓氏。
加上舌尖嘶聲，字詞像是含在口中低喃。

>>121
不是小孩？
些許的困惑並非顯露於表情，而是修長的頸微偏，讓臉略傾出像是歪著頭的模樣。

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孩子總認為自己是大人的言詞？
我並不太確定…比起人類的孩童自己對如何與馬戲團的獸崽相處或許更熟悉幾分。

但眼前這雙眼睛比昂貴卻低俗的藍寶石更加美麗，如沉澱後的純粹，確實不存在普通孩童特有的天真殘忍。

「甜點…」微微上揚，像是唸出極不熟悉的詞。「無法，吃這些…」
將手放在喉前，像是考慮如何解釋，雖然並沒有特別解釋的必要，但或許是那笑容如暖陽的緣故。

「鯊、狼、蛇、蝙蝠、獅、豹、鷹…食肉的動物組成，肉以外幾乎沒辦法嚥下。」即使是自己想食用的，身體也彷彿無法接受般。有過無數次痛苦的嘔吐，直至食道幾乎潰爛，才接受自己連吃食都無法像人。

「…抱歉。」彷彿有什麼物體輕壓在胸骨，那是有些陌生的心情。

>>134
我知道你的味道，然而你並不知曉。

對方的氣息仍舊吸引自己，但蛇永遠無法像狼一樣以跳躍或搖動尾巴來表達情緒。
比起有著明顯喜怒的恒溫獸類，或許只有交合、捕食時密不可分的纏繞才能完整感受到蛇跳動的心臟。

對方語氣上的區別，也許覺察、也可能並不在意。
若被排斥，只需轉身離去猶如先祖被逐出伊甸，那鮮血淋漓的腹部無人會在乎。

「前幾日，近郊的馬戲團…馬歇爾先生，是否有前來觀賞？」無法眨動的眼，停在對方臉上，將一絲一毫的反應完整收入視覺神經元中。

可能是有人帶了沾染其氣味的紙片…。
雖然對獸的嗅覺毫不懷疑，但眼前男人那雙才剛滴落淚水的眼眸，並不像會踏入色彩華麗卻陰暗的馬戲帳篷之人。

>>144 >>146
面對男子善意的提醒，於是低下頭看著掌心，那些隙縫內的塵土確實是個問題。

而若要進食…視線移向那名說著自己永遠會維持孩童外貌的女性喚娃娃取來的肉類料理上…我並不認為這裡會有挑嘴蛇心儀的餐點，切成合適人類一口大小也並不適合吞嚥。

在輕聲的不知是對誰的模糊道謝間，緩緩的闔上雙眼，而蛇、是無法做到的。
曾聽某個客人說，蛇會無法閉上雙眼，是赫拉為了讓Λάμια注視兒子被殺害的場景。那會疼痛嗎？我並不知道…

男人的模樣再次產生了變化，鱗片褪去，從臉龐與指開始。蜜色的淺褐皮膚重新變得柔軟，屈起的掌、那甲端略尖。原先的坐姿改變，上身前傾雙手支地，精瘦背脊拱出優美的弧。
喉間發出隱忍的呼嚕聲，一條色彩斑斕的獸尾如粗鞭般甩開在空氣中。

金黃皮毛而末端帶著白環與墨黑，接近臀部處是如花那般黑色的空心圓班紋。
重新睜開的眼，彷彿繪上極為精緻的眼妝，墨線勾勒出貓樣的風情。

獸化的形態改變後的第一件事，是將掌湊到臉旁，彷彿貓要清理自己，不過在伸出舌舔舐前，倒是意識到對話的進行尚未完成，於是將掌重新撐回身前。

視線被那自由行走的娃娃吸引片刻，按捺伸掌壓按的念頭，重新回應關於食物之事。「料理、並不熟悉…一般，吃未煮的生肉。」

>>174
若將人類區分，歐克會以是否抱持敵意、惡意及。可能傷害自己將他們分為二。
而那因自己的行為造成傷害而前來關切他的少女，或說維持少女外型的她，在幾句交流間被歐克歸類在對其存在並無惡意。

這是極為少數。

所以對於她的失落，即使是歐克也微微勾起尾巴，在拙劣言詞間尋求適當的話語，而異變，在此時突然發生。

因為血甘甜的味道躍起，卻又因身旁男人同時做出反應而在剎那停下動作。
>>176

不論是哪個問句都尚未完成回答。
定義、顏色，倘若細細咀嚼或許多數人可以說出精彩的答案，彷彿那些精密且環環相扣的科學。

他所能理解的是獸，獸所能明白為蛻去所有掩飾的情緒。對於那份情緒做出應對。
歐克對於得將馬歇爾視為與被稱為白雪的她不同歸類，而感到些許遺憾，又是種陌生情緒，彷若鈍器磨過胸口。

無措的杵於原地，身後豹尾勾起弧形尖端來回甩動，微微透露出情緒。

>>@40
面對突然以小跑接近自己，甚至逕自蹲下的陌生人。

反射性發出哈氣聲，露出口中利齒威嚇，尾巴在受驚嚇那刻豎起，接著大幅度的左右甩動。

直到聽清直率間仍帶有女性柔煦的話語時楞了楞，火色雙瞳映著她的笑顏，僵持半晌後歐克才緩緩將幾乎拱成勾月的背放鬆。

他望進那深邃的藍紫之間，思索對方言詞間的含義。
漂亮？確實，相較於其他形態，花豹模樣時有會有人那麼說。
那往往出自於那些懷有特殊目性的客人口中，伴隨鐵鏈、項圈與藥物。

但這裡並非老闆一貫安排的，帶有淫糜氣味的昏暗場所…

「…隨意摸路旁的野貓，不怕被抓傷？」縱使從對方眼睛中讀出的情緒是不帶惡意，也僅是讓尾巴搖擺的頻率稍稍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