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其之一

萊爾坐在花園裡。
這裡非常接近那兩位大人，本來他是沒有資格靠近的，但現在已經不同了。瓦倫丁提拔了萊爾做為裁決隊的副隊長，讓他也能和總隊長一起過來謁見兩位大人。
萊爾自然是開心的，但他非常清楚自己並沒有擔任副隊長的實力。
得到烙印後，他還沒成攻殺過任何一位巫師。他歸咎於自己的弱小，自己的優柔寡斷；如果不能俐落果決地殺人，被害者苟延殘喘的樣子總是讓他想到貧民窟裡那些黑死病纏身的人們。
那些人指控萊爾是巫師，因為萊爾沒有染病的跡象，而且他們需要錢治病。用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換取獎金再好不過了。
他們的心也染了病。

「怎麼坐在這裡？謁見已經結束囉。」
萊爾一驚，他跳起來面對來者——是瓦倫丁。
「瓦、瓦倫丁先生！」
「別這麼拘謹。」瓦倫丁笑著拍拍萊爾。
「是……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很喜歡這裡，才……」萊爾低下頭。
「你可以隨時過來。」瓦倫丁說道：「我也很喜歡這座花園。這裡是教宗大人親自照顧的地方。」
「真的？」
「嗯。不覺得這裡的氣氛就像教宗大人一樣溫柔嗎？」
「……的確。」
萊爾順著瓦倫丁的視線看向花園四周，和煦的陽光和微風打在他們身上，也吹拂著生意盎然的花園。
「瓦倫丁先生，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萊爾鼓起勇氣。
「想問我為什麼建議讓你擔任副隊長？」瓦倫丁將視線放回萊爾身上。
「是……是的……！」
沒想到瓦倫丁瞬間便猜到自己的意思。萊爾尷尬地垂下頭。
「為什麼想知道呢？」瓦倫丁回問。
「因為我……我什麼都做不好。」
「你是說任務？」
萊爾點頭。
「那個啊……做不好也沒什麼關係。」瓦倫丁說道：「以後你會有很多機會可以練習的。」
「——練習……」萊爾愣愣地重覆瓦倫丁的話語。
瓦倫丁再次笑著拍拍萊爾：「沒錯。但是你會撐過去，這就是我推薦你的理由。」
「我、我不太懂……」萊爾搖頭
「我一開始也什麼都做不好。兩位大人給的力量太強大了，難以控制。不過漸漸地……」瓦倫丁示意萊爾和自己一起找了花園裡的空位坐著：「漸漸地……殺人就不是那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