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胡桃伸了個懶腰。

樹與樹間垂吊下的鞦韆，原是孩子的遊樂場所，這時卻被胡桃霸占了去。
融雪迎來初春，晴日之下仍有些寒意，袖口探出的荑手纖纖將絨毛外衣抓緊了幾分。雙腳一蹬，鞦韆騰空盪起，粉桃色髮絲飄揚在日光之下，隱隱閃耀出不可思議的透明光澤。

嘰咿──嘰咿──的響聲自樹稍與綁繩的摩擦處傳來。
她抽動幾下鼻子，沁入腔內的盡是鹹味。
黃綠色瞳仁望出去的世界忽遠忽近，接著天地倒轉，胡桃沒多作顧慮便向後仰倒，略為舒展身子，慣性使得鞦韆還在一前一後擺盪只是幅度越來越小，耳畔的海風一陣接過一陣不曾消止。

>>@5

燈心草和柑橘是晨光的前調，輕輕漫過樹葉等分的光影，駐足在香水瓶子Bouteille de parfum的暗色調玻璃前。

剛送走一對來訂製香水的戀侶，薩萊絲蒂支著頰，瞇著眼打量門前來去的行人─翱翔在辦公室外頭的自由靈魂啊，她的時雨也應當如此。

在這漂浮的城市裡頌讚剎那，就是對永恆最好的回味。

嘛......看看誰來了呢？

女調香師的雙眸也如鼻腔一般敏銳。

薩萊絲蒂也說不準，究竟是時雨推開了大門，或時雨的艷紅髮絲、她溫柔的牽著男孩的那雙手，亦或兩人目光對視時放出的柔光，引領她來到自己的小店。

她不會問女人怎麼翹了班跑出來，薩萊絲蒂只是張開雙手將人擁進懷裡，啄吻她的唇代替一切寒暄。
然後彎下身，雙頰碰了碰珞伊的小臉當作問候。

她順手將門口的木牌翻向「Fermé準備中」的那一面，或許就道出了答案。

美好的香味就要以美好的人生為基調，薩萊絲蒂向來信奉著她的任性生活。

那日(>>2)從酒館離開，翌日回到研究室進入永恆的數值模擬，膨脹中的宇宙從未設限人類追求真理的自由，但思緒與情感，這些由大腦所掌管的領域卻可能會對知識的追求造成阻礙，這讓一切變得更有可看性了。他想，幾乎所有人類都和他一樣，同時在理性與感性中拉鋸，相反地，他幾乎可以稱得上享受這種人性的掙扎，無論痛苦或愉悅，都是他人甚或平行宇宙中的自己所無可複製的。
鬧鈴響起時，這來自生活的提醒打斷了他有如交響樂般的思緒，他是個很可能會廢寢忘食的人，所以他用這種方式設定了社會化的行為——休息與娛樂，或者與他人交往。

他拿出手機找出加拉霍奈的名字，輸入以下訊息後傳送：午餐，在一樣的地方嗎？

在收到回覆(>>8)後，他帶著一張電子錢包離開研究室，習慣性地繞開那棟自己從研究所時期就待著的研究大樓，不過分神忘了三樓的玻璃窗一眼，便不慎撞上了他的「莫非定律」。

他彎下腰，默默撿起地上的文件遞還給剛才還將它們拿在手上的人，他過去從未注意到那抹時常掛在嘴角的笑容，如今他意識到多看一眼，那意義卻再也不同了。

「謝謝你。」正要離去時，她叫住伊修睿爾，「你是霍夫曼教授的學生吧？上次研討會聽你發表了論文大綱，我們都非常期待的你假說哦！」

他只能回以一笑，然後說：也很高興認識你。

上頭配給了鳶一間閒置的休息室，雖說無人使用灰塵倒是意外的少，大致清理了一番在櫃中卻發現了一張紙條。

『雜草！雜草！去你媽的雜草！ 你才是雜草！你全家都是雜草！』

娟秀的字跡寫著氣憤的話語，說是紙條也不過就是筆記本撕下的一頁，鳶看著那張紙嘴角勾起了弧，將紙條收入了提袋，取而代之他近乎玩笑的在自己筆記本寫下

『沒有一種草叫做雜草，每株植物都有名字。』

而後撕下那頁夾在《植物圖鑑》放入金屬櫃中闔上。

>>9
鑽過枝葉隙縫的光是傾洩而下，令她禁不住杏眼微瞇。
風響、群鳥、海潮。
──。

興許是感到膩味，胡桃一躍而下，墜地的雙腳翻起一小波塵土。
隻手探進口袋取出了一個小塑膠瓶，淺粉色娃娃鞋的尖端在土地上畫出一個點一個圈，連身洋裝舞起波浪，女孩銀鈴般清透的嗓音哼著零碎的音符，時而舉起從瓶中轉出的細棒，棒子末端的圓圈附了一層薄膜，在陽光下流轉得五彩斑斕，只消噘嘴對著這裡輕呼一口氣，一連幾顆水晶球大小的泡泡彷彿變魔術般緩緩飄飛，連同歌聲隨風遠去。

「香草泡芙、馬卡龍、覆盆子棉花糖波提、櫻餅、卡士達草莓塔♪」

>>@6

「好東西值得多等一等.......而且呢，他們只是來買香水的，客人。」薩萊絲蒂沙啞低沉的嗓音含著笑意，指節摩娑過時雨的雙頰，無限愛憐的凝視著那片酡紅。

「而你啊，我的甜心Ma chérie，偽裝成客人的奇蹟，我只需要滿足你一個人。」

然後，金髮女人張開雙手，脈搏處溫柔沉靜的木質香氛緩緩逸散，一道擁住了她的摯愛。
花果香調為那些純真的少女所喜，薩萊絲蒂調製卻從不使用。

也許是，她嚐過比死亡更絕望的離別，逝者至少還有回憶能夠憑弔，但一次又一次，她回到重要之人身邊，卻只得到了一張茫然的臉，親情愛情友情終究只剩一聲「你是誰」。

她聽過自己崩毀碎裂的聲音，如果活到現在的證明消失了，那「薩萊絲蒂」到底是什麼？

聽見時雨的詢問，薩萊絲蒂瞥了眼那把拆信刀，優雅簡單的外觀確實迷人......不過不是那把，她喝得爛醉後抹向手腕的小刀。

當你聞過燃料焚燒的氣味，便再也不會相信世間存在單純的甜美。

「嘛啊......聽過日光室^room守護靈這麼一說嗎？」女子緩緩眨了眨眼「妳知道的，人難免會想不開，這時候守護之靈就會把傷人的玩意兒藏好，所以這是前任屋主的東西吧。」
薩萊絲蒂溫柔的說著故事，一面不動生色的將刀柄握進手中，另一手牽起了時雨，一起踏進早春的陽光裡。

在這座城市裡，謊言穿著祝福的羽翼翩然降臨。

比起深陷在「為什麼想不起來」的幽谷中徘徊，要忘就忘得徹底吧，然後profiter du présent把握當下。

「那，今天去哪裡呢？」

「英貴，你今年畢業吧？等你畢業我有事情告訴你。」
「什麼事啊？不能現在說嗎？」
那張十六夜見慣了的溫和笑臉難得露出慌張的神色，隨即搖搖頭，低聲笑道：
「那天再說。」


唔、顧店顧到睡著了。
十六撿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菸蒂，帽子由頭頂滑落至鼻間，他卻懶得伸手去扶。彷彿還能藉由這頂帽子回味那人的氣息，不斷告誡自己放棄，卻又不停去回憶。壓在臉上的不是帽子，而是他放不下的遺憾。

叮鈴鈴、叮鈴。
「歡迎光……」聽到門鈴聲響，十六悠哉地戴好帽子，一句簡單的歡迎光臨卻在看清客人的臉後卡了詞。
他喉結上下滾動，一陣錯愕後迅速換上了慣有的招牌笑容，「請問需要寄物或是二手買賣嗎？」就像對待一般的客人，冷靜的連自己都忍不住讚賞自己。

「啊不、我並不是……怎麼說呢？」看起來年紀比十六夜大上一點的男子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突然就想進來看看，只是參觀一下可以嗎？」

十六瞇起眼，對方一身的簡約白襯衫，和足以迷倒一大票女同學的暖男氣質始終如一，不過那彎起的眉眼裡有多少壞念頭十六也清楚得很。

「原來是心血來潮的貴客！歡迎歡迎，需要小生為您做簡單導覽嗎？」
這是命運的作弄，還是引導？
「好啊，麻煩你了。」


叮鈴、叮叮鈴。
送走那位先生前，十六夜突兀地問了句，「你覺得這頂帽子適合我嗎？」
那位男子凝神細看後，微微點頭，「非常適合。」

重歸靜謐的空間升起裊裊白煙，十六一人佇立門口許久，才緩緩拉上了門。

櫃中的書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羊皮紙的信封淺藍色花朵圖樣的信紙。

鳶在午休時間隨著飯盒一起打開了信。

To 陌生人：
原來這裡早上有人使用嗎！我沒料到我隨手寫的東西會被人撿到並閱讀，忘了它吧忘了它吧—

[這裡像是唸咒般寫了好幾次，還有立可百塗抹的痕跡]

謝謝你的書！我借走了，好久沒在太陽出來的時間去外面走走，最近回家時路上常聞到一陣濃郁的花香，近看那是一種有著白色小花的植物，你說不定會知道花名？

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於是使用「你」這個字眼，如果搞錯性別了請跟我說，不準不回信！

Ps.之前我找不到放在這的茶包，是你拿的嗎？

by 休息室室友（？）

包中有……報告、筆記本、幾本書籍、筆袋和錢包，嗯，沒有信紙，看來要抽空去一趟商店街。

抽出慣用的鋼筆，靛青色墨水於筆記本上落下痕跡。

給 夜晚的休息室室友

雖然很想說「睿智的福爾摩斯女士，什麼都逃不過妳的眼睛！請手下留情給敗者一線生機。」，可惜妳要失望了，上頭昨日才配給我這間休息室鑰匙，所以妳的茶包，不、是、我、拿、的。

[似乎是邊寫邊笑，這邊的字跡有些抖，還有幾個墨點]

嗯，我是男人沒錯，用「你」字是個恰當的字詞，如同妳猜測我的性別一樣，觀察妳的字跡及用詞這裡私用「妳」字，不要問我怎麼猜的，就說說我猜的對不對。

附近路上的白色花物，就我發現有許多種，有濃郁香味的我想是金桔、月橘這類芸香科或是木樨科的茉莉花，只寫了白色小花實在是過於籠統。

[這裡有用墨水畫的幾朵小花插畫，似乎是思索時隨手畫上]

Ps.原諒我沒有準備信紙這類物品，僅先以筆記紙代替

白日的休息室室友 上

珞伊很懂人情世故的先退到一邊。
薩萊姐姐很想時雨姐姐。
時雨姐姐也很想薩萊姐姐。
他們的一個眼神一次指觸都述說著兩人相愛的故事。

所以在兩人少有的重逢相處的時候，珞伊溜到了店後面，抬起頭，是繽紛的景色。他很喜歡薩萊姐姐的店，這裡的香味讓他看到很多很多顏色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飄落，浮上，重疊，融合，閃爍漂亮的光芒。

整體上，他享受了一段很優閒開心的獨處時間。
「蛋糕!」如果是雪綿蛋糕就好了呢!

你的眼睛像天空一樣漂亮。頂樓上有人迎風站著，他這麼說道。

是嗎。背景板的藍天白雲扭曲成僵硬裂塊，從空虛剝落、掉進同樣顏色的海洋。

我最討厭的，就是天空了。
在崩毀的夢裡，我說。


那些見不得光也觸不到空氣的一切，都被他化做文字，扁平的印在紙上，再也立體不起來、再也掙脫不出來，一把火就能焚盡。如同父母所期望，不可說、讓它消失，他從小是這樣被耳提面命著的。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夢裡的墜落是從何時開始，長輩將其視作怪病，避之唯恐不及。

加拉霍奈從此戴上口罩，硬殼掩去臉和心。他將掉落的天空寫進紙頁，收在秘密的地方。若是有天自己真正生病了，他才會打開潘朵拉之盒。


>>11
青年很快地在大學附近的餐廳門口找到人，對方似乎被甚麼事給分了心去，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靠近。加拉霍奈對此倒是很習以為常，近十年交情、即便他倆的關係在三個月前有了些變化，那也不影響加拉霍奈對他的了解。

「伊修睿爾。」
他淡淡地開了口，而名字主人終於看向他，加拉霍奈偏了頭，「進去吧。」

他看著她。母親的背影遠離了，希薇亞也是。

假設他將母親的遺忘定義為「母親並沒有失去」，那麼幾乎可以說，記憶本身才是失去的關鍵，而非是否擁有。這是一種主觀的說法。

但就客觀上（而非物理上，用物理的說法去描述抽象概念是非常弔詭的做法）而言，那確實是某種可以比擬成引力的概念——愛——或者無論人類賦予它什麼名字⋯⋯那樣向著某個人事物的牽引，消失了。

伊修睿爾是在轉頭同時發現了加拉霍奈(>>19)，而非聽見他叫喚自己的聲音，不是第三運動定律，而是那兒就存在著一個無開端亦無終點的宇宙，宇宙中有萬物，而萬物間皆有引力。

——他這麼向她描述愛時，她笑得太開懷了。

真的很抱歉啊，希薇亞。但他似乎，是真的喜歡加拉霍奈呢。

「學校是個危險區域，以後還是約我家吧。」伊修睿爾令人不明所以地說。

>>13
小塑膠瓶在回市區的路上重新被收進了口袋，胡桃一蹦一跳邁著步子，輕盈得好像妖精的舞姿。
──像妖精嗎？誰知道呢，你看過妖精嗎？

⁂ ⁂ ⁂

今天去哪家店好呢？靠近燃料街的那間日式咖啡店？不～要！燈籠店旁邊街角那家？唔……再換個！還是還是……
啦～啦，甜點甜點♪

天氣挺好，有兩天的假，鳶來到商店街，簡單的吃過正餐後，他在文具區走走，先買了看上的墨水後他在信紙區遇到了選擇障礙。

他是不太懂那種花花綠綠繽紛到不行的信紙哪裡好，但是很多女孩子似乎很喜歡，旁邊的年輕女孩們還為了這個進行了一番爭論，雖然就他聽來似乎是外星話。

這頂帽子很適合你，送你了。
好土。
呵呵，還沒有人質疑過我的眼光呢！

英貴進入醫大，只不過是適性發展，與喜好沒多大關聯。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會發現自己感興趣的課程，那位教授的心理學是全校最棒的。
對方在講台上口若懸河的樣子深深吸引了他，或許是看見了一個人在某個領域裡投注了熱烈的情感吧？對於自己缺少的東西，他總是很嚮往。
就算必須翹掉本科的課，他也絕不缺席彌生教授的心理學。

英貴，怎麼樣，要不要轉系呀？看你每堂都來。
不要，我只對你有興趣啊。

彌生的口才很好，人長得也賞心悅目，個性又溫和，可以說是醫大男神也不為過。若教授是女性，或許自己會心動也說不定，英貴看著他的側臉，心想。

由於英貴下課後總是與教授攀談，兩人越走越近，關係亦師亦友。他也因此得知彌生私下開的一間心理診所，假日時常去那裏晃晃。
孤僻的英貴交際圈相當狹隘，大學四年有多長，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有多長。

彌生說要告訴自己的事究竟是什麼？他等不到畢業那天，對方便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十六捻熄手上第二根菸，關了店門，並掛上休業吊牌。他套上符合老氣帽子的黑色小紋和服，披上墨綠羽織，揣著菸盒隨意出門了。

>>21
>>@8
踩著娃娃鞋的腳步停了下來。
好香，春天的味道，夾雜在風中。
胡桃斂起眼眸，像是想像身在一片花圃中，垂在兩側的雙手微微抬起，走獨木橋一般一步步走得筆直卻絲毫不見減速，當她深呼吸一口後睜開眼，正好迎面又是一陣清風拂來，吹掀了瀏海露出額際。

「さいた　さいた　チューリップのはなが
ならんだ　ならんだ　あか　しろ　きいろ
どのはな　みても　きれいだな」

春風不只捎來花香，更帶來其他美好。
那人還在遙遠的另一端，只一眼就被胡桃認了出來，輕巧的步伐加了速，接著加大了跨出的間距，最後小跑步起來直到她撲抱上對方。
「好巧唷！時雨姐❤今天休假嗎？見到你胡桃好高興，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時雨姐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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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

>>20
加拉霍奈湛藍色的眼睛看著對方，然後眨了眨。
他或許明白伊修睿爾的意有所指為何，又或許只是單純地對後一句話說好。在轉身走進店內之前，青年的視線向上瞟了眼天空。

身為古妖精病患者家屬，加拉霍奈對於「能說出口的事」和「必須隱藏的事」始終分的一清二楚。
很久以前的姊姊，總是活力滿滿的同他說著喜歡的人的事，希薇亞的瞳裡會閃著笑容，而他有時也會因此微笑（雖只是個在口罩底下的小動作）。但是，從某天開始，姊姊漸顯的不對勁似乎打翻了甚麼平衡，這當然是由他率先察覺的——他們喜歡同樣的人，只不過比起活潑外顯的希薇亞，加拉霍奈更擅長隱藏自己的情感罷了。

看著一個人將曾經放在心尖上的對象漸漸遺忘掉，那是非常悲傷的感受。他明白的，他應該為此難過。
伊修睿爾這個名字不再出現在她雀躍的話語中，他比停滯的姊姊更先一步觸及那名字的終點。

投機者。當面對甚麼也不曉得的希薇亞時，他偶爾會這麼評價自己。然，理性上他明白誰都沒有不對，這不過只是所有巧合和必然帶給他的錯覺。

天空裂塊從天蓋到海面，墜落了，就只是掉下來了。
加拉霍奈也是如此，就只是喜歡上了。

「早上在圖書館睡著了。」他說，把後背包塞到隔壁的椅子上，那裏頭塞了幾本代數幾何和解析幾何的書，但他今天一整天都不想再動它們。加拉霍奈手支著下巴，另一手隨便翻著菜單，「能偷懶嗎？我想去你家打遊戲。」

>>@9
時雨姐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胡桃喜歡這個擁抱。

糕餅店的玻璃外牆映出倒影，勾勒出彎彎的眼尾與上揚的唇角，胡桃對照著仔細理過頭髮，因風凌亂的髮絲逐一歸回了位。

簡單掃過一眼櫥窗內的糕點，目光接著落到旁邊的陌生女人與小孩身上，不過很快便移開了。
胡桃微側過頭，手輕托頰，白色的絨毛袖子滑落，露出一節白皙小臂。
展露的笑容雖淺，卻甜，搭上女孩的聲調，便如蜂蜜混著桂花香氣沁入心脾，「時雨姐，跟之前一樣，店裡的每種甜點都要一份，另外胡桃還要一杯巧克力牛奶，去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