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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卡爾起身，將尚在迷糊的人攬入懷裡，他闔上雙眼、臉頰略顯親暱地輕輕蹭過卡爾的，像極了相愛的野獸，以此取代了親吻。

「何談輸贏，很快我也會躺進你身側的棺槨，我們 會再會的。」

他用再見取代了一去不返的臨別，平淡的語氣篤定了兩人會再重逢，彷彿是跨越時空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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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即是說，『再見』是一種承諾麼？」

彷若某種儀典的舞蹈般，他拉住他的手，像是稍早他替他做的那樣，卻又有些不同。他看上去似乎想要抓緊，卻鬆開了手，長著薄繭的指尖滑過了他的指尖，像是遠去的飛鳥羽毛般輕盈。

卡爾站起身，收了笑意，表情卻有些落寞起來。「或著說、『再見』僅是一種盼望呢？」

「即便是盛極一時的波吉亞家族也已然殞落、沒有東西是不滅的。『故事』流傳了下來，卻無人能夠證實凱薩．波吉亞的愛情——若是要求證據，也只剩下這杯坎特雷拉了吧。」

卡爾走到置放於棺槨的臺前，拿取那杯已被加入劇毒的潘趣酒。

「我接受今宵的死亡，不代表我樂意於自戕。」像是換了個人似地，男子站在高處睨著眾人強調，玻璃杯的晶瑩在燈光下幻化萬千，像是在短短的一秒內勘破了過去與未來。「我會飲下這杯酒，卻不會就這樣死去自投。」

他將話語誦畢，一口飲盡坎特雷拉之舞，身子晃了晃，勉勉強強地回到那個人面前，幾近暴力地吻上男人的唇，將最後一口酒渡進男人的嘴裡。

「我的願望票，會屬於你投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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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實無華。」路易絲笑笑。

「我不確定面紗會不會擋住我的美貌，不過這樣好像可以降低那些貴族婦人的敵意，愛好的部分我喜歡扇子、蝴蝶、皮革、白雲......」講出一大推喜歡的東西，完全不覺得在給路克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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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糾纏不休的雙人舞，或許更像一場若即若離的二重唱，他只是輕輕勾住對方的手，卻沒有再去抓住那片隨風飄去的飛羽。

這些被刻意安排好的死亡既是工作，他便沒有阻止的理由，只有一分的留戀，散在了離去之人抽離的指尖。

「我追不上 時代你 的腳步。」

男人接住了搖搖晃晃的那人，仍舊冰冷的神情中透出一分堅毅，莫名讓人感受到了安心的溫度，他捧起吻住自己的那張臉，用近乎狼吞虎嚥的暴力侵占。

他雙眼未曾闔上，好似他們並不是在親吻，而是一場補食。

男人毫不猶豫的將那一口毒酒嚥下，然後在這場野性的親吻中劃破自己的唇瓣，讓湧出的鮮血流進對方的口中，一道血痕從他的嘴邊滴下。

毒師和記者分別，他將那件有些陳舊的大黑斗從肩上扯下，彷彿撒網搬將卡爾包裹起來，隨後他的雙手離開對方身邊，駐足原地為死者送行。

「……但我會 記住 ，足以。」

他擦了擦嘴角，將那些混濁不堪的液體都一併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