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興闌珊的惡魔,總能在漫無目的的情況下替自己找到些意外的任務。
阿加雷斯拍拍翅膀,遲疑地降落在古堡西邊的屋頂上。那眼熟的半邊黑色羽翼、那與塔納托斯有幾分相似的精緻面容……
待他走近一看,許普諾斯正安詳地沉睡在血親的擁護裡(
>>5:37),暗色羽毛把他的臉頰襯托得更加白皙,微彎的眉眼幸福的叫人羨慕,興許是因為他又重回了兄長的懷抱。
塔納托斯呢?
阿加雷斯在附近打轉,並沒發現那位傑出惡魔的身影,與之相對的,一灘灘的血漬越滴越遠,漸漸離開了建築物的範圍。阿加雷斯抱起許普諾斯,跟上那道死亡的軌跡。
隨著阿加雷斯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視界也緩緩改變。
他彷彿
看見塔納托斯往前衝刺,擦過屋簷而留下了一條血線;單翅造成的不平衡使他身體在飛行時搖擺,撞上窗戶的玻璃而出現絲狀裂痕;滿心只有絞殺對象的塔納托斯,其背影決絕地在他眼廉閃現。
死亡之路的盡頭,那抹極其虛弱的背影終於不支倒地,嘗試爬起無果之後,他用著最後一絲力氣,回身面向他託付胞弟的地方。阿加雷斯低頭俯視腳邊,兩抹身影合而為一。
──塔納托斯在僅剩的單邊羽翼下,蜷縮著身子失去聲息。
阿加雷斯花了一秒意外他死後的姿態,隨即輕輕撥開遮蔽他的翅膀,讓他面朝上,接著將他的弟弟疊在他身體上。
許普諾斯頭顱枕著塔納托斯的胸口,而塔納托斯雙手環抱在弟弟背後,兩人看上去正相擁而眠。
「兩人份,真累人。」
阿加雷斯擺好他們的姿勢,一口氣抱起疊起來的惡魔,展翅飛向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