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幸福快樂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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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終局來臨,他靜靜等待著帷幕落下。 無論《魔笛》也好,或這齣愛麗絲夢遊驚魂也罷。帕帕吉諾認為自己即使沒有功勞,至少也佔盡了大半苦勞。若有人能為此莞爾一笑,那就是對丑角的至高喝采。
男子看起來如此冷酷、如此專注、如此懺情……雙眼凝望著遠方的無點,內容失焦。
他在等待,等待帷幕落下。 布幕將分隔觀眾和舞台,彷彿一條逆行吞吃太陽的地平線,令光線逐漸黯淡。
只有在這個時候,帕帕吉諾會悄悄別開視線,面具滑落,心中有某些東西頹然倒下。他想,所有明天都即將在此展開。
──至少這回的劇本沒有強迫他愛上她。
唱那浮誇的情歌,迎合觀眾,沒有自我而無法跳脫喜劇。尚留存主張,或許就是因為主張所以渴求回報、渴求不朽。譏笑他人是趕流行的二線角色,而自己是因為喜歡才做為丑角。
嘿、騙誰啊。 擺明是了解的,他人即地獄。 帕帕吉諾只能說服自己:此刻縱然有人落淚,也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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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0 空氣中迴盪著歌,所有人都回來了。
『這可是你們無比渴求的國度啊,是為甚麼又要走嘛?』 帕帕吉諾胡亂抹了把臉,(>>1:16) 無端回憶起,即便生命就是一連串的別無選擇、一些無關緊要的決定……最終摧毀自己靈魂的麻木過程。人類,或被人類創造的他們──皆不自願的被出生,不自願的被死亡。
帕帕吉諾心碎地想:至少趁著現在還有感覺,我要記住這份痛楚。否則就再也來不及了。
存在,可能汲汲營營逡走,或著凝然佇立,無論有無劇本,最終都無能規避一座曲折繁複的,心的迷宮、偶然閃現的神祇掠影、夢裡荒美的歿世樂園。
譬若如此,而帕帕奇諾也甘願篤信、篤信這世界尚有神祇,在生命中的每個角落眈眈炯視著──許諾自己創口與平靜。
死亡從來就不足畏懼。『舊事』牴觸『新生』,無論有無感情,僅有自己能發起革命。吾愛啊不得所愛。他用眼睛去焦急地尋找一個人,那人是一切定律的例外。
噢、幸好一切都回來了。幸福快樂之後,帕帕奇諾說了:
「哎呀呀、咱可還真不想回去故事裡頭。」 如果還有時間、如果還有感覺。他情願用餘下的生命,勇敢的去愛一個人。
劇本/他人,不在帕帕吉諾的選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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