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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賞臉，實是陸某之榮幸。」
陸棠陰從胡序與馮丹的交談中聽出了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話題，卻並不因打擾此二人的交談而難以為情。

與馮丹伴於胡序左右，似使者簇擁著盛放於四月的芳菲。由大廳轉往餐廳，瞬間見到天光大好，像是戲台上墨硯中，時光依然，前生的塵煙飄零，灑落沉香縷縷。

前生？
好個奇怪的意念。在心下將此二次咀嚼，只得出流蘇帳暖，春光婉轉的往事。或許就是紅袖再不復添香那回事兒了吧。

薄唇微啟，呼出一口幾乎讓人察覺不到涼氣。踏入熱鬧餐廳，先一步往擺冰鎮著美酒的桌邊過去，漂亮地倒了三杯葡萄酒，分別遞給胡序和馮丹，最後才舉起自己那一杯，稍微打著圈兒搖動下才舉起敬酒，瓊漿晃蕩如風捎的湖面，他眼神中帶著精神，嘴角還是那抹適宜的微笑。

「敬兩位，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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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見兩位貴人舉杯，陸棠陰抓準時機，先乾為敬。
雖說西洋來的葡萄美酒貴如金，需得觀其色聞其香，復在唇齒之間細品嘗，可他還是像痛飲高粱白乾似地往口中灌溉，似是同把一時的風光，短暫的起哄盡吞入腹。

此舉在這樣場合並不文明，好像會在白瓷杯緣上留下紅唇印的淑女──下九流裝成的假上流，故意留下破綻，不讓暴發戶閒話自己不痛飲到底不給面子、好讓文明人笑話或教化自己：嘿，熬成角兒，可牛牽到北平還是……

那又何妨。

「謝謝二位過往支持，他日陸某重返燕津梨園，定帶來與以往更細緻的表演，還盼指教。」語畢，舉起空杯致意，算是結束這一回合的應酬，「那麼，便不打攪二位了。」

才正打算提腳，便有一道身影似彗星而來，定睛一看，來人面孔似熟非熟，聽其言語便將來意聽出了十有九八（>>18）。

票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