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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4/05/14

人狼物語 貓又國

304 ♚The Verräter♚Ⅲ【凋零之春】

情報 序章 第1日 第2日 第3日 第4日 第5日 第6日 第7日 第8日 末章 結束 / 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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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列加中學教師 門諾
門諾暗醫班領袖 諾拉
諾拉中學教師 門諾
普琳蘿絲中學教師 門諾

處刑對象:門諾,結果:成功

[犧牲者列表]
沒有

末:村人勝利

巴雷/*玩弄片ㄉ愉悅
(a0) 2017/03/08 (三) 00:31:05

巴雷/*我慘不忍睹的勝率又添一筆敗績了
(a1) 2017/03/08 (三) 00:40:37

(大概是烤布蕾之神)

/*
各位夜安,村長在這邊感謝大家的參與。

好啦我不要再官腔了好累ㄛ,總之完村劇情這邊預定會在三天內趕完,如果拖過五天就請女王揍我(應該不會喇),總之在那之前就先(?)自由(???)

有人想先知道大概的走向的話在這裡(>>1:-139)。
(#0) 2017/03/08 (三) 00:51:51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瓦倫提諾/*(給片片蓋被子*/
(a2) 2017/03/08 (三) 01:47:46

沃納/*其實我對衝占這套玩膩ㄌ,一直想改衝靈或共rofl
(a3) 2017/03/08 (三) 17:49:11

伊澤/*打算開錯單的那天被咬了*/
(a4) 2017/03/08 (三) 17:59:39

科拉特>>-157 (看著局長)嗯......對手勢溜溜我就要先投降,因為我自己也想嫁(好喔
(a5) 2017/03/08 (三) 21:11:53

瓦倫提諾/*>>-170 我ㄉ語序……*你大哥會(……)*/
(a6) 2017/03/08 (三) 22:05:21

中學教師 門諾

/*>>-169
那我決定要讓你看看這張

宛如在發現用存了兩期的績效獎金買的巧克力熔岩蛋糕被同事偷吃光的同時收到裡面裝著充滿紅字的健檢報告和女友分手信的掛號郵件那種生無可戀的墓頻(淦拎老師。

巴雷【本決定大澈大悟】
(a7) 2017/03/08 (三) 22:34:10

諾拉(>>a-66)我呼喚神權領場滅村龜玳瑁兒發本決。
(a8) 2017/03/08 (三) 22:49:21

瓦倫提諾/*乖我來幫你蓋普通行動的樓*/
(a9) 2017/03/09 (四) 02:23:40

斯庫多/* 哭著自行加蓋一點(沒用)*/
(a10) 2017/03/09 (四) 02:26:57

(建村者)

/*
首先、今天村子裏發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敝人深感遺憾,同時也向所有因此感到生氣或難過的人致上最深的歉意、對不起。

我知道我沒有這項權力去做什麼處置,但也許是村長的一點任性吧:我希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隨遊戲完場結束,大家在終末之前的這段時間開心地發表場後感言、或補全PC的RP,並非爭執甚至吵架(而這也是村規則不允許的事情)。

真的很對不起用村長頻破壞大家的心情,倘若對我有任何指責或批評都請不諱言地說吧,開了這個村莊卻犯了一堆錯還讓大家心情不好的我實在很抱歉。
(#1) 2017/03/09 (四) 09:14:56

軍情政務官 迪維特表明身分

/*
對了因為有別人(就4村長)也和我說,所以我要說
我覺得我的墓頻頭好帥啊!!!
(所謂病患
瓦倫提諾/*乾~~~ㄅ要講*/
(a11) 2017/03/09 (四) 16:13:51

瓦倫提諾/*(打爆女神)*/
(a12) 2017/03/09 (四) 16:14:09

瓦倫提諾/*溜溜4北美空幹王(不要記得這稱號好ㄇ)*/
(a13) 2017/03/09 (四) 16:16:27

瓦倫提諾/*我很努力的在幫溜溜蓋66樓,話說特地改成書籤不會很麻煩ㄇ(死懶鬼)*/
(a14) 2017/03/09 (四) 16:21:36

迪維特/*我平日村子進行時太多自言很習慣先點書籤啊(吵死了,現在好像甚麼搶樓活動(興奮(別!*/
(a15) 2017/03/09 (四) 16:23:35

瓦倫提諾/*伊森怒刷甚麼存在lol*/
(a16) 2017/03/09 (四) 16:24:52

門諾/*我也覺得挺麻煩的(?)而且以前好像也沒有用書籤的習俗啊?*/
(a17) 2017/03/09 (四) 16:25:01

巴雷/*吼我按到啦一時之間忘記稱號在哪改(???
(a18) 2017/03/09 (四) 16:25:17

瓦倫提諾/*我不是有跟你說他是明ㄇ*/
(a19) 2017/03/09 (四) 19:42:47

門諾/*霸特明也是霸氣刀刀啊!!(喔。*/
(a20) 2017/03/09 (四) 19:44:54

瓦倫提諾/*甚麼原來你不知道明是阿久XDDDDD 窩ㄉ天*/
(a21) 2017/03/09 (四) 19:46:28

門諾/*對,我昨天才知道(rofl*/
(a22) 2017/03/09 (四) 19:47:00

瓦倫提諾/*這跟鼻子無關吧XDDDD!!!*/
(a23) 2017/03/09 (四) 19:47:30

瓦倫提諾/*溜溜真ㄉ該跟女神結婚,去,去(包紅包)*/
(a24) 2017/03/09 (四) 19:48:37

斯庫多/*誰叫女神的CP都是叔嘛!!(震怒)(?)*/
(a25) 2017/03/09 (四) 19:50:28

迦路賓/*發現狼們都換了稱號(!?)原來沃納是阿久(!)
(a26) 2017/03/09 (四) 19:52:51

門諾裡面的人說要幫溜溜蓋樓。
(a27) 2017/03/09 (四) 19:55:35

瓦倫提諾裡面ㄉ人也幫局長蓋ㄍ。
(a28) 2017/03/09 (四) 19:59:28

迦路賓/*蕪絲是我妹,要來先過我這關(不知不覺變妹控
(a29) 2017/03/09 (四) 20:02:59

迪維特/*>>a29 妹控增加,很好(握(???*/
(a30) 2017/03/09 (四) 20:06:35

迪維特/*>>-254 我沒有和你說我一村超廚元帥嗎?(錯愕(到底*/
(a31) 2017/03/09 (四) 20:08:21

門諾/*覺得自己應該去趕一下進度((。*/
(a32) 2017/03/09 (四) 20:11:21

門諾/*>>-256其實我忘了有這件事(你*/
(a33) 2017/03/09 (四) 20:23:31

迦路賓/*看著骰子...無語...
(a34) 2017/03/09 (四) 20:26:48

門諾/*果然是個無趣的男人,嘖嘖。*/
(a35) 2017/03/09 (四) 20:30:44

迦路賓/*我覺得你們序那段RP,超可愛ㄉ(萌屬性確認無誤(不要隨便確認
(a36) 2017/03/09 (四) 20:31:16

諾拉/*只有迦路沒有被下面的親人控,魅力問題((???*/
(a37) 2017/03/09 (四) 22:30:28

瓦倫提諾/*哈哈哈哈哈哈哈*/
(a38) 2017/03/09 (四) 22:32:36

迦路賓>>a@5 迦路賓微心痛,但表示妹妹找到自己幸福比較重要,不要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
(a39) 2017/03/09 (四) 23:10:06

門諾/*>>a-143我大概也開始朝著言靈之路邁進了吧rofl*/
(a40) 2017/03/09 (四) 23:19:03

(應該是烤布蕾之神)

/*
貴安,這邊從稍後的0020左右會開始放完村劇情,特別告知並煩請各位盡量於0015後至村長拉線前不要發言避免斷樓,感謝配合。
(#2) 2017/03/10 (五) 23:41:36

旁白精靈 蛋塔

晨曦躡步走過教堂後新綻放的花叢與綠茵植披,翻越幾塊有或沒有刻上名姓的花崗石碑,它又穿過彩繪琉璃的粉藍與圭紅,灑落依然為鮮血所染的絨布地毯。薰衣草花茶令人舒心的恬淡香氣於終末充斥整間大禮拜堂,當持續數日的激烈辯駁隨著最後的決定消亡,最後能留下的還有些什麼?

總是早起團練的唱詩班正讚頌著信仰。智者說信仰是給予精神的糧食,總能在人最徬徨無助的時刻點燈;可殘忍的現實是復活節終究只是泛黃紙頁上的一列鉛字,穿著鮮豔的灰色兔子也是則笑話。任何一個手抱襁褓幼嬰的媽媽、都知道麵包與銅板才能帶來溫飽。

卻有人仍甘願為信仰而死。

為期八日的『遊戲』在最後一名反抗者被揪出的歡聲中結束,所有或遭綁架、或因誤會遭決議緊閉的清白者逐一被送回氣氛已經不若復活彌撒時歡騰的大禮拜堂,降落在石砌窗臺上的渡鴉正等待著審判。

「該死的反抗勢力。」
也許在萬頭攢動的嘈雜人群中,根本不只有一個人這麼厲聲低語。好事圍觀的群眾早已在教堂外的廣場等著,他們或著到處是補釘的麻布衣、或戴織工粗糙的草帽,勤於工作的手裏都握有石塊和彈弓,準備在待會的節目裡替自己找些難得的娛樂。
(#3) 2017/03/11 (六) 00:23:08

旁白精靈 蛋塔

這時,圍觀庶民卑微低賤的眼球又被一陣盔甲與武器交相碰撞的冰冷鏗鏘聲吸去,也許這使你們想起了八日前復活節彌撒大典不怎麼祥和的開場。數十名身著銀閃閃鎧甲的聖殿騎士或持槍或持劍、魚貫衝進大禮拜堂,他們頭頂束有紅色鳳尾的銀盔、踢著整齊劃一的正步繞行整間挑高的神聖祭場,在並足立正的同時向右前方伸直右臂、宣示對教宗的忠誠。

接著、不屬於方才壯闊陣容中成員的四位聖騎士各押解著一名叛教犯嫌,自正對訴說聖子降生、佈道與受難的彩繪玻璃的正門,踏上中央艷紅色的地毯。幾聲出自施行任務者之口的低聲咒罵使你們回首,許是訝異、許是憎怒,也可能僅僅是懼於教廷的威權,沒有人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一位是背負咒詛、擅於言靈的年輕家主。

   ——一位是如今淪喪落魄的前聖殿騎士團長。

   ——一位是戰犯嫡子、失去一切榮華的隨侍。

   ——一位是因悲憤自責毅然離開教會的牧師。


士兵粗魯的弋著他們的肩膀、領著人走至群眾面前,吆喝著命令這些反抗者與叛徒在教宗面前屈膝跪下。被綑綁上銬的可憐犯嫌根本無從抵抗,因為就算有試圖掙脫繩索與聖騎士管束的不遵從者,也都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當場壓制住吧。
(#4) 2017/03/11 (六) 00:24:15

旁白精靈 蛋塔

你們見到主審自大紅色的簾幕後闊步踏上原木臺階,這名身形挺拔、穿著禮服,神貌還有幾分俊俏的男子從懷間掏出一份註記罪狀的羊皮紙,在所有等待著的人民面前攤開。他清了回喉嚨後,便開始朗聲宣讀上頭流暢雋永的書寫體。

然而當男人正情緒激昂地指責著台階下跪著的四名反抗勢力時,卻突然被一名教宗的侍者從旁打斷:

「敬愛的聖座是這麼說的:如此……這般……所以還請閣下先行暫緩程序。」
於是這名氣宇非凡的主審官只得面露不屑地擺擺手、把這名討人厭的侍者攆走,並心不甘情不願地轉向眾人,他邊將教袍最上頭的一顆墨色布扣拆開、又再扣起,邊朗聲宣告審判因故必須暫停。
(#5) 2017/03/11 (六) 00:25:47

(幕間)

(告解室)
(#6) 2017/03/11 (六) 00:25:48

(幕間)

(禮拜堂)
(#7) 2017/03/11 (六) 00:32:33

旁白精靈 蛋塔

不過一會兒,教宗的侍者又自後臺箭步向主審官附上耳語。

「不好意思,本審在此宣布關於伊澤科夫.達爾格林的罪行只是一場誤會,這是……來自聖座的欽旨。」
其餘繁瑣的解釋都沒有必要。態度比外頭飄落的雪、呼嘯的風還凜冽的主審官僅是一個手勢命令站在犯嫌身後戒備的聖騎士替人解綁後,便繼續朗誦起羊皮紙上頭幾無止盡的莫須有罪狀。



沒有陽光照耀的大理石磚廣場濕冷,積雪盤踞於馬車駛過的柏油路旁,凝於柏樹枝枒末端的霧淞在雲層下微顫。但就算翻遍整個耶加雪夫也找不到甘願為此於泛黃紙頁上蘸下筆墨的詩人,因為在這軍火與鋼鐵工業盛行的地帶、湛藍是精神病患才會用以形容天空的詞彙。

人們圍繞於早已架設妥當的刑場周圍,冷眼目送三名反抗者被強押上乾柴堆,然後看著他們各自被捆在道德危傾的柱上(背棄教會的人是不配被釘上十字架的——至少那些人是這麼說的)。可能有人早在廣場上的冉火一次次被升起之間察覺了什麼?但為了生活,他們只得懦弱地悶不吭聲。

當乾柴碰上烈火,橘紅火光和劈啪聲便開始迴盪在比特國老是陰冷的空氣,比縈繞不絕的晨鐘還刺耳。這場『遊戲』的勝利者也理所當然地能站在最能清楚看見火劇的貴賓席,幾名穿梭於人群間的聖騎士正忙著發送糕點與酒水、邀請你們共享叛者自食惡果的喜悅。




一個美好的結局就應當如此,不是嗎?
那又為何要在火舌愈發猖狂之時驀然回首呢?
(#8) 2017/03/11 (六) 00:32:45

旁白精靈 蛋塔

於是在眾人的注目禮、議論紛紛或質疑之下,三名差點被活活燒死的反抗者被順利從刑場上撤下。在教宗收到消息氣急敗壞地趕出來之前,麥可奧利菲.克羅諾、這名維多王下皇家直屬禁衛隊第二分隊隊長,就已經把關於<ruby>匿名線民<rt><gray>迪維特</tag></ruby>的通風報信,維多王趕於早餐會報前親自撰寫的赦免令,與復活節彌撒大典結束後、教廷連續八日禁錮自由人的行徑通通公諸於世了。



沒有人完全對,也沒有人會永遠犯錯。

比特國的住民仍會在安息日攜家帶眷上教堂做禮拜,孩子們依然在復活節時忙於尋找彩蛋、在聖誕夜裏期待紅衣長者捎來禮物的降臨。瑪奇朵七世依然是那受萬民擁戴的普拉弗斯姆教教宗(復活節彌撒事件終究只是件微不足道的醜聞),全副武裝的聖殿騎士團仍日復一日追逐著藏匿於黑森林中的魔物,他們繼續審判、然後處決散播末日謠言的異教徒。

這樣和以往有什麼不同嗎?
噢、那當然了——新的法律在不久之後被制定,教廷往後只能審判並處決政府核可有叛國之虞的異教徒,而且不能再發行贖罪券。宗教改革派於事件後取得了他們思想的正當性,幾名反抗者後來都受到了維多王親命的政治庇護,甚至分別收到了來自政府的秘密入閣邀請,更重要的、他們被正名為『改革勢力』。

至於同樣在大禮拜堂裡被禁錮八日的遊戲勝利者,除了某位倒貼錢的線民以外的你們、則理所當然地獲得了教宗所賜的恩典:寶藏、經書手抄本、受聖水加持過的首飾……還有藏在福袋裡的[[免費溫泉旅店住宿券乙張or知名酒館全店招待券乙張or幸福靈藥24入乙箱or家●福折抵禮券貳張or知名糕餅舖提貨券貳張]]。/*自己骰樂趣多*/



那這樣就是皆大歡喜的好結局了嗎?
(#9) 2017/03/11 (六) 00:34:43

(也許是烤布蕾之神)

恭喜村側勝利!
大致劇情走向整理如下雖然我已經不知道後面是在衝三小

1. 關於麥可奧利菲口中的『神諭』:(>>1:-139)(。

2. 為了感謝清白者(村側玩家)的努力,教廷方替你們準備了豐厚的禮物,其中還包含一份裝有教廷特約商家招待券的驚喜禮袋,有興趣的玩家可以丟骰子玩玩拆包。

3. 事件後反抗者(狼側玩家)皆被維多王親赦無罪、受到絕對政治庇護,基本上回歸正常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當然難免會有影響);且日後都分別收到准許進入政府祕密部門工作的邀請(不強迫),玩家可以自行選擇角色往後的劇情走向。

4. 關於事件之後希望讓角色開始質疑教廷行徑的正當性、抑或維持對教廷方的絕對信任都可以,村莊的設定非常自由。

5. 由於反抗者未成功一鼓作氣剿清主戰派的教廷,因此將來比特國內主戰派勢力很可能持續壯大、進而影響未來國際局勢,敬請期待後續系列村的劇情發展

6. 解釋序言故事及序幕桑納托斯與蘭斯洛特的對話:
首日犧牲者梅莉闇即是故事裡的妓女、維多之母,被視為轉生惡魔的嬰兒則是維多本人(然而教廷其實並沒有說錯,維多的前世確實是惡魔之子),把母子送走的男人就是桑納托斯;不過這些資訊除了幾名特定當事人以外,是沒有人知道的。

再次感謝各位的參與、辛苦大家了,本人在此向每位參與者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謝謝大家前來參加烤布蕾週年紀念村!

以下請大家自由發揮、ㄘ布蕾!
(#10) 2017/03/11 (六) 00:36:16

瓦倫提諾/*議事娘神助攻lol*/
(a41) 2017/03/11 (六) 02:37:46

斯庫多/* (嚴重懷疑皮耶是不是有給這村贊助費)*/
(a42) 2017/03/11 (六) 02:53:06

瓦倫提諾/*(突破ㄌ網羅)但為甚麼是家樂福lol*/
(a43) 2017/03/11 (六) 02:56:53

佩劍私衛 伊澤


——既然是命令那便是不得不從。
伊澤科夫還沒說出這句話,便被一道不論是角度或是力道都堪稱完美的手刀擊中他的下顎骨角處,神經系統警戒的痛感直達腦部,他勉強偏了眼神看著迪維特,然後就直直倒下去了。

———————————

他再次醒來,是從火刑柱上被暴力解下的時候,他身上的大衣早在這之前就被刮得面目全非,許多地方磨了灰塵、油污和破洞。

他力氣還未恢復,手腳的酸麻感尚未褪去就被架到一旁放著,抬眼看向火刑柱上的其他人——門諾、沃納、巴雷,他們被牢牢綁在柱上,粗重的麻繩沒有利刃無法快速解開,更何況周圍全是民眾與聖騎士。伊澤垂眼,一股無力感從心窩侵蝕他的軀體,而他的腦袋還因為暈眩而亂成一團難以思考。

現在除了去祈求那被自己唾棄的信仰外,還能做什麼呢?
他已經一無所有,沒有家族、錢財、領土,現在連理想都沒了。

——然後他才想起了迪維特。
啊啊迪維特在哪裡,我怎麼可能這樣被從火刑柱上解下來,這不對、都已經綁上去沒道理……

看著自己手臂上捆綁的勒痕,自己被架上去可不是短短的時間而已,至少超過兩刻鐘,而這兩刻鐘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不難猜測。

佩劍私衛 伊澤

撐著暈眩感推開一旁的聖騎士,他們不知道為何並沒有攔下伊澤科夫,他穿越擁擠的人潮要往殿內走去時才被門衛擋下,這也太可笑了,伊澤知道自己的體力跟意識無法集中到打贏前面的門衛,他必須想想其他辦法。

他沒有武器,沒有防具,沒有力氣,所以他轉向在貴賓席觀禮的羅德里希和萊因哈特,直直走了過去。

他在兩人面前深深鞠躬,維持90度角的姿勢開口。

「伊澤科夫 • 達爾格林,受亞瑟 • 腓特烈大人之託在教廷處理事務,此前提是不危害到迪維特——科洛希克家,但以目前情勢來看,我認為他正面臨危險,希望兩位能幫助我進入殿內尋找他。」

伊澤的模樣狼狽,但他態度堅決,對敵國的元帥與城壁下令可不會給他臉上增半分懼意,他從衣領縫線的中間抽出一張破碎的紙條,那是他留下來蓋有亞瑟私印的信封一角,內容早已被燒掉,只剩下簽署假名與私印的這部分。

「打開那個門,對你們不是問題才對。」
在這個情況下,伊澤實在很難保有禮貌與風度。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迦路賓/*迪維特超帥!柯斯塔我喜歡他的狂!對ㄌ我赫然發現,迪維特和伊澤的密語頭好帥ㄛ
(a44) 2017/03/11 (六) 22:37:01

諾拉不換黑色可以幫溜溜蓋樓其實也不錯啊(?
(a45) 2017/03/11 (六) 23:29:28

斯庫多/* (溜溜我才沒有感動到哭)(??)*/
(a46) 2017/03/11 (六) 23:40:13

諾拉/*堅稱自己是請艾琳小姐下去幫忙,非歡樂吊艾琳QwQ((起頭者*/
(a47) 2017/03/12 (日) 11:18:01

奧列加/*一直覺得歡樂吊艾琳聽起來好像什麼披薩買大送小(#
(a48) 2017/03/12 (日) 12:19:57

瓦倫提諾/*你不明顯的話沒人敢自稱明顯ㄌ*/
(a49) 2017/03/12 (日) 19:39:08

諾拉/*(>>a49)對啊對啊!(硬要附和這句*/
(a50) 2017/03/12 (日) 19:51:06

諾拉/*為何家●福要送小諾?要送奧列加吧!!!!*/
(a51) 2017/03/12 (日) 22:21:28

諾拉/*我家哥哥什麼時候都帥的一蹋糊塗!*/
(a52) 2017/03/12 (日) 23:41:46

斯庫多/*於是溜溜想起了,貓咪根本不會說話啊*/
(a53) 2017/03/13 (一) 06:30:43

沃納只好手動蓋樓(欸
(a54) 2017/03/13 (一) 06:49:33

瓦倫提諾/*睡前幫蓋一層!!*/
(a55) 2017/03/13 (一) 07:58:29

Hana/*這是什麼啦wwwwwwww
(a56) 2017/03/13 (一) 12:30:02

Hana/*這是什麼啦wwwwwwww
(a57) 2017/03/13 (一) 12:30:03

Hana一次幫溜溜蓋了三樓真好(不
(a58) 2017/03/13 (一) 12:30:27

諾拉/*原來溜溜是貓!!!!噢!!傑托爾不玩貓他都不知道!(震驚屁*/
(a59) 2017/03/13 (一) 12:36:08

門諾/*順便幫蓋(無意義)*/
(a60) 2017/03/13 (一) 12:47:36

門諾/*多蓋幾樓*/
(a61) 2017/03/13 (一) 12:47:56

門諾/*我再蓋(請不要洗行動!!!*/
(a62) 2017/03/13 (一) 12:48:32

奧列加/*63!
(a63) 2017/03/13 (一) 12:54:45

諾拉/*(>>-336)3、4、5日的都好熟啊www (64!好了我不敢再蓋了太近了*/
(a64) 2017/03/13 (一) 13:11:54

斯庫多/*大家的心意*/
(a65) 2017/03/13 (一) 16:35:51

斯庫多/*我就接收了(瀟灑)(並不!*/
(a66) 2017/03/13 (一) 16:35:58

瓦倫提諾/*恭喜溜溜!!!!*/
(a67) 2017/03/13 (一) 16:38:28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喪妻的叛教騎士 巴雷


實質意義上的獲得了,新生。

啊啊,巴雷我最信任,也是唯一摯愛著的副官,妳注視著我嗎?巴雷我,是不是能夠休息了呢?



撿回了一條命,然而,再好的職位和工作或是待遇,已經沒辦法讓巴雷再為了虛幻的名與利揮劍了。巴雷告別了這一切,回到了故鄉。

現在仍有與門諾.詹森、沃納等人有書信往來,並不時關注迪維特和伊澤等人的消息。

但是,就算曾奮戰沙場,斷人小指整肅軍隊,勇屠惡龍,這次也舉劍反抗,但——

那又怎樣?

亡妻已經……

不復矣Nevermore

喪妻的叛教騎士 巴雷

這天,巴雷一如往常,凌晨忙完狩獵、早晨處理完農務後,來到了教堂,教導孩子們識字和唸書。有的時候也會和婆婆媽媽們一起教導孩子們煮飯洗衣等生活雜事,當然巴雷是幫忙處理繁重的部分,他也不會做些細活兒。

除此之外,便是劍術。

魔法是好用的東西,他希望能傳承下去這把劍。他教導孩子們如何把魔力具體兵器化,不過練劍的只有一名小女孩而已,畢竟平常狩獵比較常用到的是弓箭和長槍、長矛。


再一邊教導著孩子的時候,巴雷也會想起,那幾天的文字戰鬥……在那場戰鬥中,每個人都耀眼如光。

驍勇善戰的門諾,勇敢獻身的沃納,對峙的徒弟迪維特,奮戰到最後的灰單普琳和諾拉,兄控、咳,是堅強的奧列加,信度最高的瓦倫,無所不用其極的伊澤,承受恐怖審問的艾琳,朋友皆為叛徒卻仍然屹立的科拉特,地牢中與之一戰的聖騎士斯庫多,合作恰到好處一下就抓到雙狼的偶像和迦路賓,以及信仰自己的真神到最後一刻的約菲爾。

也許彼此的正義不盡相同,但卻是真實的靈魂碰撞。

但,巴雷我已經見不到納樣的火花了,因為我的摯愛逝去,而我只剩下我的劍……


「巴、巴雷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喪妻的叛教騎士 巴雷

「嗯?」

十來歲的少女抬頭看著我,棕色、俐落的短髮,和那雙黃色的瞳孔,散發出年輕的光芒。

「為什麼老師的劍,叫做烏鴉盡鳴Nevermore呢?」


少女問著巴雷,那神情看起來如此天真……

「因為巴雷我的劍所到之處,盡是與過去生活、魂魄所別,不再相見。故名不復矣。」巴雷凜然的說著。

「咦?老師的劍這樣也太寂寞了吧。」少女驚訝眨著眼睛,揮舞著覆蓋魔力的樹枝。「難道老師的劍是為了分別所以才揮的嗎?」

「……」

巴雷苦思片刻。

「不,只是造成的結果皆是如此,所以如此命名。」

「老師揮舞劍的時候,應該也是想見到什麼,才揮下的吧!」

「……」

想哀弔亡妻、想再次確認自己的正義是不是在劍峰的彼端,所以才在那次復活節,再次拿劍的,不是嗎?

而這次在故鄉再次揮劍,又是想看到什麼呢?

巴雷看著自己的雙手,無法言語。



「我啊,名字才不要像巴雷老師那樣寂寞!」

少女對巴雷吐著舌頭。

「如果我碰到了非戰不可的狀況,我一定是為了要再次回到我的生活才使用老師的劍的,所以我的劍——」

巴雷看著少女的瞳孔,此時此刻並不是看到天真,而是某種,他渴望的東西。

「要叫做Cheerio再見。」



——啊啊,啊啊啊,妳看到了嗎?巴雷我最親愛的副官,妳在看嗎?

巴雷我這樣的罪人,真的可以擁有這麼美好的一切嗎?我、我做盡了所有殺戮之事……

事到如今,巴雷我還能見證我的劍峰彼端,存在著這等光輝嗎?





善戰的騎士,失去摯愛的騎士,厭惡自我的騎士,再次反抗的老騎士,失去自我的老騎士,經歷過了伙伴的洗禮,最後,在起點找回了自己的心。





——♚The Verräter♚Ⅲ【凋零之春】
——巴雷,職業:反抗者
——結局:麻雀輕啼Cheerio

神學校實習生 艾琳

>>*7
「巴雷先生正在吃的東西...是小點心嗎?☆w☆」艾琳朝著巴雷全速前進ing。

喪妻的叛教騎士 巴雷

>>7

「嗯?算是吧,不過不知道艾琳小姐對這種東西有沒有興趣。」

遞出逢甲雞爪凍。逢甲是哪裡啊??

神學校實習生 艾琳

>>8
艾琳想吃但是不打算伸手去拿,張大嘴巴瞄準傳說中的逢甲雞爪咬了過去。

/*
剛剛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村真的好多哥哥www
人家也想要啦(亂P
*/

喪妻的叛教騎士 巴雷

>>9

「艾琳小姐的吃相真是豪邁啊,比起那群娘娘腔,咳咳,失禮了,不過能請艾琳小姐,稍微稍微,把嘴張開一點嗎?」

手指被咬著了,巴雷想喊救命,但忍下來了。

神學校實習生 艾琳

「嗯?好喔!!」口中含著傳說中的逢甲雞爪含糊地說著便放開了巴雷。

報仇計畫通>wO
瓦倫提諾/*議事娘超懂*/
(a68) 2017/03/13 (一) 22:32:12

瓦倫提諾/*ㄛ等等我把科斯塔看成科拉特了(眼滑)*/
(a69) 2017/03/13 (一) 22:33:08

黑袍少年 沃納

在火舌舐過臉龐的瞬間,沃納確實閃過了短暫的、之於死亡的渴望。
然而也正是這份軟弱讓他如當頭棒喝,招回他的不是焚身業火,而是父親的微笑。
被烤乾的淚水找不到蹤跡,少年只知道──
他必須活著受罪,直到齒輪停止轉動。

沃納維持家族一貫的立場,婉拒了政府的入閣邀請,不過,洛佩茲家與暗醫班的合作仍會持續下去。



「家主,屬下耽擱了,非常抱歉!」一名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的男子輕手輕腳地闔上書房的門後,朝桌前少年鞠了九十度的躬。

沃納正在寫信,他不緊不慢地勾勒完最後一筆,才停下手腕,注視來者。
「無妨。能做到時刻警惕自己便已足夠,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發現男子困惑的神情,沃納走到他面前,投下一枚重磅炸彈。
「你將會是下一任洛佩茲家主。」
「什……?!」
「我調查過你的紀錄,不論是人品、能力都屬上乘,是不是本家的血脈不重要,旁系不見得不優秀。」沃納淡淡補充,似乎對這個決定心意已決。
「不、問題不是這個……」

見這名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外顯的慌亂,沃納難得因為有趣而多觀察了一小會。
「除去品行和能力,你也還是獨身,不至於亂了後輩譜系。那麼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恐怕不適合,您應該等大一點、結婚生子,再來考慮這件事。」
「你是我能找到的最佳人選了,為何對自己沒自信呢?利恩。」

短暫的沉默在房裡蔓延,沃納抬手制止了對方的話語。這個決定堅決且刻不容緩,改革並非一朝一夕,而他究竟還剩下多少時間,他不知曉。

「我調換了你的職位,此後跟在我身邊學習吧。」
我把一切教給你,然後向長老們證明──強大不等於冷血;柔軟也能是勇者。


父親,我謹記著您的話語。
狹路相逢勇者勝

黑袍少年 沃納

沃納非常勤勞於寫信,寫給偉大的騎士巴雷、敢於質疑的牧師門諾。
與諾拉出任務時開始習慣帶上小點心,游刃有餘的姿態彷彿只是來野餐。
閒暇時偶爾會在瓦倫提諾家附近悠晃;往科拉特大宅跑的次數比以往多了許多(假如對方正好有空讓自己串門子的話)。
他也給局長寄去了書信,只是不曉得對方收不收得到。

他過得相當充實,如珍寶般閃耀奪目的回憶也漸次豐富起來,每一刻與大家的相處都是他生命的一部份,沃納懷抱著感激將它們保存成冊。


「沃納,你每次都在信紙上畫什麼啊?」熟捻之後,利恩也大膽起來,相處時不再那麼生分。
「你覺得呢?」少年側身,讓利恩能看得更清楚些。
利恩盯了半晌,「一隻雞和一把劍?畫得挺像!」
「…………」沃納默默把圖遮起來,他不知道該不該糾正利恩,他畫的是麻雀。


/*大概是後續小劇場(ㄟ)
補充局長ㄉ信紙是機器人麻雀、門諾是麻雀+十字架+排球、給科拉特的是麻雀+貓咪(超級不重要資訊
瓦倫提諾/*窩覺得利恩可以和瓦倫提諾當沒神經好朋友(幹)*/
(a70) 2017/03/13 (一) 23:55:40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迦路賓/*抱緊妹妹
(a71) 2017/03/14 (二) 10:45:12

迦路賓/*那不是蠢,是萌啊啊啊~~~*/
(a72) 2017/03/14 (二) 11:40:58

迦路賓/*>>-364 神助攻!(蹦跳,期待wwww
(a73) 2017/03/14 (二) 11:43:14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村莊更新日已經延長。

瓦倫提諾/*明明就一顆蛋,那是蒜球XDDDDD*/
(a74) 2017/03/15 (三) 11:06:52

瓦倫提諾/*(拍肩) 我知你太想吃ㄌ,約ㄇ(甚麼約砲語氣)*/
(a75) 2017/03/15 (三) 11:11:27

背教牧師 門諾

>>8:-31>>8:-32

——愚蠢的人們總是不厭其煩地重蹈覆轍

總是遲到的春天和陽光一起被埋在雲底了。

焰火嬌媚的倒影在不時反光的曲面鏡片上恣意舞蹈,火舌正若有似無地親吻著暗色的絨質衣襬。也許這個傢伙確實是惡魔的擁護者,才會在一團熊熊燃燒的乾柴堆上頭勾起唇角,惹來濃煙的懲罰;男人輕嗽了幾聲,盯著在自己胸前悠晃著的金色十字,慶幸自己總算能知道威爾森在離開之前的感受是如何了。

薰煙迫人斂上雙目。噢、他還無端想起從前從前……或者沒那麼久以前的從前,那位老是在教會裡忙進忙出的老神父——看來他老人家也錯了、錯得一蹋糊塗。當年兩個被看中而分別賜予神聖信物的男孩,卻先後被視為異教徒而處以極刑,就和他們這兩個異教徒若自稱為最虔誠的信徒也不為過一般地可笑。

男人又掛念起學校的孩子,藏在樂理教室身處的管風琴將真正意義上地絕響,腦海中閃過一些堆在辦公桌下抽屜裡從來不可能、也不再可能存在回覆的情書。科拉特那傢伙肯定會上哪兒去炸些什麼,好慶祝他終於不必再受控制的喜悅罷?大概過不了一週七天,幾個名勝景點就會變成灰燼了、他想。而他也後悔:或許斯庫多局長的戒指還是跟著他本人埋進雪堆裡會更好些?

——復活節只是行躺在泛黃紙頁上的傳說

圍觀群眾的喧嘩嘈雜在劈哩啪啦響著的柴火堆裏變成一團無謂的噪音。聖者騎乘的馬蹄聲驟然響起,似乎有什麼在朦朧之間倏地墜落?狂妄至足以吞噬一切的烈火也在突然之間失去了溫度。或許死亡本身並不如它被渲染地那般可怖?男人邊想著現在看到煉獄也不必驚訝,邊帶點遲疑地張開匿於鏡片後的雙目。




……嗯?

背教牧師 門諾

當老裹著一層灰紗的天終於撥雲見日,為了追逐他理想中的信仰而毅然赤腳踏上碎石子路的男人,竟第一次感到茫然。

他並沒有啟程回去貝加勒湖畔的那個小農村。
被燒壞了一角的絨質教袍在洗去煙味兒後被吊掛在窄小的陽台上晾乾,捎來春意的藍色翠鳥停在上頭輕吟,而那封來自政府的邀請函則理所當然地被塞在充滿情書的那格抽屜的最深處。

門諾很高興在這次的事件裡遇上了幾名志同道合的革命夥伴:年輕有為的言靈師沃納和歷練老道的前騎士團長巴雷,更高興某個比特國的未爆彈得以繼續被控制。他偶爾也猜想著反抗派夥伴伊澤和審問者迪維特、還有其他在那場遊戲中才認識的大家後來都怎麼了?

噢、然而縱使度過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卑微庶民的日子還是得混下去,所以門諾在休養幾天後就回了學校。但難免有部分信奉激進派教義的家長無法接受一名經歷過教廷審判的老師留在學校教他們的孩子——儘管這個老師可是學校裡少數幾位有牧師資格的神學士。

『完全的改革總是需要時間的。』
幸好和政界有深厚關係的年邁校長在他檀木製的辦公桌前,以厚實的手勁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殷勤地試圖慰留這名當今皇室眼中的義士,才令他果決地拋去對於留下或離去的猶疑。



他在選擇留下的同時,也選擇了離去。
這名頂著一頭褐色亂髮的男子慣性地推了回老愛自鼻樑上下滑的眼鏡,提起鋼筆在質感很好的紙張上落下流暢的書寫體、向學校請了個不限期的無支薪長假。

「像普拉弗斯姆這樣偉大的宗教,不應該只留在比特國內。」
至少門諾在提著一只單薄皮箱登上本月最後一班開往大洋另一端的輪船前,是這麼說的。他將帶著十字架和來自一個Human生前最後的託付去旅行。



【End:A Easter Story】

暗醫班領袖 諾拉

/*時空旅行快帶一下,這段是接在伊澤把小迪從地牢抱上來,小諾治療完她哥之後的RP。*/

醫術精通如她,當然清楚在魔力見底的情況下硬將靈氣給予他人是該多麼不要命。
但瞧見哥哥渾身是血的剎那,諾拉便清楚自己的行動該是什麼了。也許對於她來說這根本不能稱作選擇。

很簡單的,就跟當初願意為了習得堪稱奇蹟的醫術而把自己未來賣給醫班一樣,從起初便只有一條路。

少女在乎的人總是少,同時也總是個個皆無可取代,今天倒下的是奧列加或許她也會做出一樣的傻事。
明明身為有能力拯救的人,可諾拉卻深覺自己能選擇的僅是越發稀少。

將哥哥交給伊澤後,諾拉故作無事踏著沉穩步子走離人群,身為醫者她清楚,此刻伊澤全心照顧虛弱的哥哥便已十分費力了。

至於自己......

重重倒靠於牆,少女臉色慘白,當發現此刻腦中一位能去依靠的人也想不出時,紫青的唇卻是虛弱勾起,像個自嘲又像是無話可說的甘願。

.....算了吧,怎樣都好。

忽然一陣暈眩噁心,諾拉趕緊掏出純白手帕摀住小嘴,一陣如同要將靈魂吐出般的劇烈咳嗽後,上方染上了大片怵目驚心的鮮血。
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虛於負荷,額前滲汗,而恍惚間她卻發覺竟然有人於這時間恰好也來到這偏僻的地方。

下意識將染紅的布巾藏至身後,抬頭後映入眸中的男子和那隨之聞到的薰衣草淡香,皆令她感到熟悉。

是迦路賓先生......

思緒到此硬生中斷,少女眼前一暗,力氣猛然抽光,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奪去了最後一點僅剩的意識。

佩劍私衛 伊澤

>>@4
>>@5

看來門衛並不是聽從敵國元帥命令的那種牆頭草,但羅德里希在對方將長矛的尖端指向萊因哈特前便折彎它,伊澤一個眨眼的瞬間,人就全被他放倒在地。周圍民眾因為擁擠與背對著門而沒有發現異狀。

四處還是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雀躍的尖叫聲。
充滿高昂情緒的掌聲。

伊澤隨意拾起一把還是完好的長矛,盡最大力氣集中意識往殿堂深處去,他無暇顧及周圍舉起武器靠上來的騎士,被劍尖劃傷了臉甚至刺到腹側還是向前直行,他知道這些人接下來會被後頭兩位解決,所以他只顧著往前走,再往前走。

要去審訊室還是地牢?說不定是在房間,或祈禱室、或是高塔上,鐘樓那裡很適合關人並且折磨,迪維特、迪維特到底在哪裡。

他無從判斷時間是否緊迫,不過他知道要是再不盡快找到迪維特,自己說不定會先擔憂到崩潰。

直直前進的話會到祈禱室,再深再深一些是審訊室。
往前走的過程中,伊澤看見往地牢方向的地毯有一處被勾起來,他沒有多想便直接拐彎下樓梯,往地牢走去。


「迪維特、迪維特!」
沒有光,所有蠟燭都是熄滅的,曾經被關在這裡的人不是放了就是綁在外面要燒了,空氣回歸冰冷。

「迪維特!」

沒有人回答。
伊澤回頭時正好看到迎面擊來的鈍器,守著地牢的門衛還在,他快速低頭閃開後,對方就被抓起來往旁邊扔了。


「謝了,他不在這裡。」他說。

佩劍私衛 伊澤

這下不行,伊澤想不透自己是被那些教徒用了什麼藥,或是挨了多少刑才這麼狼狽,他只是爬上樓梯就累得心臟要塌下來。

他繼續往殿堂深處走去,再下兩個往地下室的樓梯應該就能到審訊室,要是那裡也沒有人,就在高塔了,而自己或許要休息一下才能爬上去。不過他這時並沒有思考這麼多,只是依循些微存在的理智和毅力向前。

「迪維特、」
在打開審訊室鐵門,看到迪維特的那一刻,伊澤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左手壓上半臉嗚咽出聲,然後撐著膝蓋站起來。
逼自己走到滿身是血的迪維特面前。


要是他死了,我現在便會死去。

佩劍私衛 伊澤

死亡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就只是死而已,不需要將頭絞斷,不需要將身體肢解或是拿劍刺進心臟,伊澤知道自己要是沒有感受到迪維特的呼吸,他會在下一秒直接死去,就只是死而已。


不過在他把手覆上迪維特臉頰的時候,那些微的震動告訴他事情還沒有那麼糟。

他脫下自己殘破的白色大衣把迪維特包了起來,然後盡量維持讓他放鬆的姿勢,抱出去。


現在該往哪裡走才對,是外面瘋狂的信眾刀尖,還是在這裡等死?伊澤知道萊因哈特和羅德里希很強大,但自己並沒有把握能要求到這麼長遠的庇護,況且現在自己與迪維特都是累贅,在外面必須一刀一劍都不能碰到,甚至劇烈搖晃或跑步都不允許。


伊澤看了眼還在廳內的兩位敵國將領,以及已經開始呼救兵的騎士們,他轉身向二樓走去。

打破二樓窗戶跳下去勝算比較高一些。
自己房間外是灌木叢,讓單手落地的話最多只是折了手。
在進房間後抽了床單又把迪維特裹了一圈,包在他身上的白色大衣不少地方染了迪維特的血,看起來十分令人擔憂。

但現在擔憂無濟於事,伊澤跳下窗台的方式在最後關頭改了,並不是以手落地,而是拿布包了手後卡在牆上直直刮下來,雖然布料保護作用並沒有很大,但也比折了手好上許多。


最後,在往前走了幾分鐘後,他們遇到了諾拉。
伊澤終於把人救出來惹
(a76) 2017/03/17 (五) 00:51:31

暗醫班領袖 諾拉

諾拉見著一位位從地牢被解放的人們經過眼前,她靜靜地等,卻什麼也等不到。
少女習慣等待,可卻無法習慣等不到人的心慌不安。

漸漸地腳步變為急促焦躁,當心慌不已轉過牆角,見到的景象卻讓她瞬間心全空了。

諾拉亂了步伐跑近兩人,「伊澤你的傷......」看著仍不斷染上鮮紅的床單,她再抬頭望向多處受傷的伊澤,表情滿是擔憂。

而下一秒諾拉猛然想起,自己是個醫者,最為頂尖的醫者。「讓我看看哥哥的情況。」恢復鎮定,她將伊澤懷中的迪維特接過,輕躺於床單上。

閉眼伸手觸上心臟部位,以術法探知過後,少女面色變得凝重,她實在管不著自身能力得對伊澤有所保留,只因眼前躺著的不是他人,是自己最重要的哥哥。

小口飛快地持續念出數句短咒,以迪維特為中心,地面泛起螢光,憑空浮現一圈圈陣法和古老文字。
那是早該失傳的醫術,以施術者全數魔力作為代價將自身大半靈力快速轉移至病患體內的緊急救治。
但無法完美控制的施術者會輕易喪命,於是術法被封存,不再傳授。

漸漸迪維特的傷口不再滲血且看似初步的癒合,當陣法轉過一圈又一圈,不知多少古文淡化消逝又再次補上浮現,光芒卻是漸趨微弱,最終少女自行停止了吟唱。

極限了,再用下去會失盡靈力而死去。

她還是知道分寸的,至少現在哥哥體內已無大礙,應該說最危急的方面已在最短時間內穩定壓制住不須擔憂了。

於是少女撐著最後的一點偽裝,輕輕抬頭看向伊澤,眼底輕鬆毫無破綻。

最後僅剩的力量,就用在這吧。

她伸手輕觸上伊澤胸口,熟悉的術法讓手指散出淡光,給了對方點體力、減緩疼痛和使淺傷癒合。

「可以安心的,哥哥沒事了。」諾拉露出與平時無異的安定輕笑,接著緩緩站起。
「雖說我有恢復你的體力與治癒傷勢,但仍不是能勉強的身子......」少女頓了頓,或許有那麼一瞬的遲疑,然而她還是說了,「我能用傳送術先送你們回去,之後哥哥就拜託你了。」

少女的語氣依然正常,神色自若,彷彿方才的魔法皆不需耗費任何靈力。

汰換物 斯庫多

【悲嘆之星】

──恭迎樞機主教葛蘿麗雅 ‧ 絲佛札!

遙遠到不可及的小城裡頭住了很多死亡,薔薇花踩入陋巷的泥濘,一些亂夢、一些科學、她已經揚起了船帆,就像執起手中菸管,那樣一種率性。在黃銅製成的朽或不朽之間,在根本沒有神祇的風中,海,只藍給它自己看;海,就存於女性遼闊的眼神裡。

葛蘿麗雅從大堂另端走入,夾道兩旁是教廷的侍者。她身披艷紅色的華麗教袍,外頭卻罩著件純白大掛,予滑稽和不協調間,放浪的美麗。

「母親。本次代號Hx-001之任務不盡完美,未達成您所指派之要求。而異端省問局內部交接工作已在經過加密的程序下完成,德里布斯型號即刻能取代本機體權限和工作。」

輝煌不起來的斯庫多木立著,行禮的姿態比塔尖或月光都還悠久。即使以後的日子得撒給灰鼠,瞳仁、四肢、心臟與垃圾全攪和在一塊兒,也無人能挽救他於長滿狗尾草的廢墟中,永遠地睡去。

「進度處理百分之九十四,最後步驟:斯庫多 ‧ 帝奇瑪之銷毀程序。」


『啊?哈哈哈、斯庫多,你真是大錯特錯呀。』
樞機主教是能夠吸菸的嗎?她從來就不在乎,只是在嘩然大笑時險些叼不住菸管,縈繞白煙全數朝著斯庫多身上衝去,卻沖散不了那份決絕:
「肯定,我在各方面上的表現不盡完美,才會被評估後最符合要求的型號取代。」

「可是,我有個請求。在廣義或狹義的認知中:弗拉德 · 賽特 ‧ 采佩什,甚至斯庫多 ‧ 帝奇瑪,都未真正體會過生命與存活,經過解算,該反饋並不符合我被製造之目的,所以……」

無人能拯救他,在火中、在昇華或沉澱、在染血的桂冠和空餓的嘴裏,只有他自己能拯救自己。

汰換物 斯庫多

【悲嘆之星】

『不不不、斯庫多,你還不明白。
德里布斯將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從零到有,皆是由無機物所構成,他會逗人發笑、戰鬥能力卓越,甚至能更精確的模擬人類。』


『可是你知道麼?完美的人類並不完美。就是因為這些狗屎爛蛋情感、天殺的非理性、不符合邏輯的行為,才讓我們之所以是人類。讓你繼續當教廷的魁儡太可惜了……』

別像我一樣啊,為了研究經費才被綁在這破爛地方。絲弗札噴吐輕煙的紅唇碎碎念著。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無限的潛力,可能是弗拉德留下的影子,或吸血鬼先天上的排斥反應,進而演化出實際的情感、靈魂……』

她並不知道怎麼發生,卻是個美好的錯誤。絲弗札知道終有一天會製造出自己無法控制的東西。而這就是回聲的日子了。

『我要的,是有偏愛、有憎惡的男人。』她的瞳眸連大海都能吞盡,拍上斯庫多胸膛的力道紮實。

『這兒不適合你,宗教的本質便是教導我們滿足於不理解世界。』

『去學會什麼叫做活著吧,去找到存在的意義和目標,去呼吸、去犯錯、去愛人或被愛!身為你的製造者,這是我最後下達的指令:』

『你自由了,斯庫多。』


迦路賓/*主從平安了,局長和門諾也都是好結局,太好了QWQ
(a77) 2017/03/17 (五) 10:25:07

降福者 迦路賓

>>16

一切都結束了。

幾乎是反射性的,迦路快步地往自己熟悉的小道走去,在這裡他偷偷設了一個通往圖書室的傳送陣,此刻他只想把自己埋進書堆裡,就像每一次他想逃避的時候一樣,純粹的知識總能讓他感到安心。

對啊,自己就是個無情的懦夫,這並不是無聊的自卑,而是陳述事實。他知道教會待他好,但也知道這個好有一半是用於提升教會的名聲,然而這些恩他總是要還的。
他信仰的是天父,不是教廷。
但教廷於自己有恩,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逃避那些、教會對異教徒的惡行、那些貪瀆、那些偽善…。自己是如此渺小,光顧好身邊的人就已經累極了,更何況做再多也只是徒勞不是嗎,自己是改變不了教會的,所以假裝看不見,對彼此都好。
對彼此…都好…嗎?

過多的思緒讓迦路賓很是煩躁,然而廊前倚著牆的小小身影,讓他思路中斷了。那是將一頭柔亮的棕色捲髮綁成可愛的雙馬尾、溫柔而堅強的小小少女的身影,然而此時的她看起來卻像前幾天的奧列加一樣不對勁。

「諾拉小…姐!!!??」當那身影像斷線的人偶往旁邊倒去,迦路賓心瞬間涼了大半,連忙一個箭步向前接住。

探了探少女的氣息,呼吸很微弱、看來是靈氣消耗過多,連帶氣血也受到影響…看到地上染著血紅的帕巾讓迦路賓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一把將諾拉抱起,快步走向傳送陣,口裡念了聲咒,一個炫目的光後兩人便被送到圖書室裡迦路賓最愛的一處。
在大大的落地窗旁,地上鋪著繡著花紋的羊毛毯,好幾個枕頭推著,厚厚的羽絨被隨意的皺成一團,旁邊散落著書和羊皮紙,窗台上種著一盆紫色的堇花,而旁邊放著墨水和羽毛筆。

迦路賓用腳把散落的書和羊皮紙掃到一旁,將諾拉放進枕頭堆裡,並將羽絨被抖膨了蓋上,邊喚出式神交代了去拿些簡單的藥方與蜂蜜糖,之後輕手輕腳的坐到諾拉旁邊、將手覆上她的額前,閉上眼,開始低聲的唱起治療的咒歌。


/*我捏ㄌ放牛班的春天 Caresse sur l'océan
<https://www.youtube.com> */

海面上的清風
Caresse sur l'océan
托起了輕盈的飛鷺
Porte l'oiseau si léger
從白雪皚皚的大地飛來
Revenant des terres enneigées
冬日稍瞬即逝的氣息
Air éphémère de l'hiver
遠方你的回聲飄離了西班牙的城堡
Au loin ton écho s'éloigne Châteaux en Espagne
在回旋的風中轉向,展開你的翅膀
Vire au vent tournoie déploie tes ailes
在灰色晨曦中,找尋通往彩虹的路,揭開春之序幕
Dans l'aube grise du levant Trouve un chemin vers l'arc-en-ciel Se découvrira le printemps

海面上的清風
Caresse sur l'océan
托起了輕盈的飛鷺
Pose l'oiseau si léger
停落孤島的礁岩處
Sur la pierre d'une île immergée
冬日稍瞬即逝的氣息
Air éphémère de l'hiver
你的喘息終於遠去了融入群山深處
Enfin ton souffle s'éloigne Loin dans les montagnes
在回旋的風中轉向,展開你的翅膀
Vire au vent tournoie déploie tes ailes
在灰色晨曦中,找尋通往彩虹的路,揭開春之序幕
Dans l'aube grise du levant Trouve un chemin vers l'arc-en-ciel Se découvrira le printemps
海面上寧靜如初
Calme sur l'océan.


隨著迴盪在圖書室的歌聲,迦路賓覆在諾拉額頭的手掌發出淡淡暖光,諾拉原先蒼白的神色漸漸恢復了些許紅潤,表情也不似起初那樣痛苦了,迦路賓稍放了心,但仍持續詠唱著,似是在等待諾拉醒來。

/*不重要的補充:迦路賓的結界術是將自然中的能量做再構築,叫喚的式神也只是自己創造的不明生物,因而對自身靈力的消耗不像其餘術法那麼兇,然後這個這個治療術法是使用施術者的靈力雜揉自然中的能量(有點差不多但是不一樣的是這個用自己的靈力用比較兇),以能用較溫和的方式修復受術者損失的靈氣、甚至能修補靈魂!雖然緩慢卻極有效,是相當高階的技巧。這個是迦路賓最強ㄉ治療詠唱了(吧) 然後我要說!秘密基地是男人的浪漫!!(你又不是男的!!) */

軍情政務官 迪維特

好冷。

被捏緊脖子時迪維特還是不懂,不懂科斯塔怒氣的源頭。
不過這在逐漸模糊的意識前實在不算重要。
不重要嗎?不重要吧。

在快將窒息的暈眩中被摔在地上時,他已是連傷口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佔據感官的只有由內而生燒灼般的痛,然而卻又盡是莫名的寒意,倒錯的感覺便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卻又從內被逐步燬燒。

好冷。

被藥物強行維持的意識連稍微對身體下指令都做不到,就只是單單醒著,眼前是模糊不清的純白而耳邊一片死寂。

遠遠那處隱約有甚麼聲音傳來,他無法聽清內容,卻莫名注意到其中的哭腔。

吶,別哭啊。
不然還有甚麼意義?


話聲的主人是誰他也不清楚,卻是有了想要給予的回應,但此刻他連再廉價不過的安慰也無法說出口。

你從來就是這般無力不是嗎?一直都是如此。

重重打落的念頭之間,無聲滑落的淚水中又包含著甚麼?

好冷。

連理應溫暖熟悉的懷抱也無法感受,連呻吟顫抖也沒法做到,他就只是單純醒著而已。
過了多久呢?置身於無法感知一切的純白空間之中,喪失的時間感容易讓恐懼無限放大。

吶,你是真的那麼不怕死嗎?
不怕啊。
又有誰不怕呢?


沒有出口的回答,然而看來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回答甚麼吧。

在漫長的時間過去後,最終結束這片無止盡的白的,是一陣自外而來的暖流,溫柔地為他拂去這強行留著人的毒,再給予了他昏過去的權利。

抱歉。

在昏迷前想要出口的道歉,對象又是誰?


———


「迪維特,你又在發甚麼呆?」一陣女聲喚醒了他,定了定神後,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房間中央,蹲在自己跟前的是母親,而稍遠一點父親正不習慣地拖著一對雙胞胎。

啊啊對了,今天是自己的14歲生日,總是稍顯嚴厲的父親休了假來看他的成人禮,而溫柔的母親親自替自己打點,一臉好奇的弟弟和轉過頭卻難掩興奮的妹妹很明顯地期待著會有甚麼玩意,一切都如此平和美好。

「呃迪維特你怎麼哭了?」然而在母親突然的詢問下他才注意到臉上突然落下了一行淚,慌忙擦掉淚水卻是止也止不住似的,不論他怎麼嘗試都沒用。

「沒……非常抱歉……我只是做了個夢……」急忙轉過身去,硬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別的。

「居然站著也會作夢嗎?怪孩子。」耳邊是母親忍著笑意的聲音,然後他聽到弟弟好奇詢問:「是可怕的夢嗎?還是悲傷的夢?」

悲傷嗎?可怕嗎?

在「夢」中他比現在年長多了,而父親和母親都已不在。只剩下妹妹還有弟……還……有誰?
隔著重紗的記憶一點點的消逝,他想不起「夢境」的細節,卻像是丟失了甚麼非常重要的事物。

不應忘記丶不該忘記丶不能忘記。
卻又怎也想不起來,再重要不過的記憶……

「會為了一個夢哭成這樣,你還有要成為正式繼承人的自覺嗎?」打斷聲音的是嚴厲的男聲,迪維特在驚惶間卻發現淚水此刻卻又突然止了下來,和開始時一般的莫名其妙。

……
不能發現,不可發現。
不然「幸福」就會消失不見。


「這才像樣。」抬頭正對上父親的笑容,他想起了他曾經努力地希望得到父親的讚賞。

然而為甚麼,此刻他高興不起來?

「好了,再不出去時間都要過了。」不知何時站到父親身邊的母親對自己伸出手笑道,而在他無法察覺的角落雙胞胎妹妹卻是消失不見。「過來吧。」

一下的猶豫過去後,迪維特努力在臉上掛上笑容,然後邁步走向他的父母。

不是兄控的引魂者 奧列加

─第九日清晨,大禮拜堂─


此時惡靈已經完全占據的宿主靈魂,如同水乳交融便難以分離,若強行進行裁魂將有高機率造成宿主靈魂破碎。高等惡靈(魔物分級AA、S或SS以上),本書撰成前尚無宿主生還案例。」


─蘇菲雅‧穆里楊瓦‧米特列斯基《除靈原理與實務》

「遊戲」結束了,教宗說了些什麼,旁觀的百姓鼓譟起來,似乎還有金屬兵器撞擊的聲響,奧列加的左耳捕捉到沃納的名字,他痛苦的彎下腰乾咳起來,彷彿腹部遭受重擊一般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在大禮堂的男用盥洗室的封閉隔間裡,孟春的寒冽由通氣孔吹向無助的少年。

善與惡、信仰與褻瀆……在此刻彷彿一張廉價的錫箔紙,被揉成一團塞進奧列加耳裡,他泛白的指節緊緊攀住門把,門鎖壞了,而且雙手筋絡扭曲的程度已經超過他的忍耐範圍。

「相反的……由於兩者靈魂已全然融合……一旦宿主死亡,惡靈也難逃消亡命運……。」

涔涔冷汗自髮稍滴下,每個人都有自己面對痛苦的方法,約菲爾姐喜歡唱歌,諾拉他們會治癒術,而每當煩心時,奧列加總習慣用書本上的字句麻痺嘈雜的心音,於是他使勁張口念出教科書上的字句,夾雜在斷斷續續的喘息之間。

如果注定往哪兒走都是死路。
那麼奧列加會頭也不回的、堅定的往一個人的結局行去,他不要瓦倫提諾抱著他的屍身崩潰痛吼,他亦不願辜負除靈一族的使命,放任高等魔物繼續再人間遊走。

他要蜷在左手心的紙不要飄下,免得再也拾不起來。那是一張皺的可以卻還能辨明字跡的符咒─前往耶加雪夫鐵塔頂端的傳送陣。

「喲喲喲,哥哥的親親小寶貝想去哪裡呀?」
「讓你不要再……出去害人!」
奧列加腦海裡傳來惡靈高亢的笑聲,宛若尖利的十指刮擦著瓷盤。

他能撐過十天已經是除靈界的奇蹟了吧,多虧米特列斯基家主的靈力可以鎮住那個東西……還有各式各樣的治療術法,邪魔避之唯恐不急的,呢。

「反正啊,轟掉我下半身的傢伙都得死,你慢慢來,慢慢掙扎喔!」
「你滾出去!」奧列加厲聲吼道,除了惡靈的嘲諷,這是他最後聽見的聲音。

教堂內部無法使用任何傳送鎮,他只需要搶在邪魔佔據完全他的思緒之前踏上外邊的草坪,把紙片扔在地上,帶著那東西由全比特國最高的鐵塔頂端躍下……。

一切就結束了。

奧列加的靈魂仍激烈頑抗著,儘管不屬於自己的仇怨排山倒海湧入,儘管灼烙般的劇痛由頭頂擴散,儘管地上的石板紋路一分分模糊,惡靈將隔絕他的所有感官,最終徹底剝離他的思緒。

在那之前,他必須活著走出禮堂。

少年調動所剩不多的靈力,閉上眼想像著一張網……溫暖快樂的回憶……。

「瓦倫提諾……。」

他的右手顫抖著摸向衣袋,輕巧的Somnium兀自躺在那兒熠熠生輝,它彷彿感應到主人的掙扎,由槍口織出微弱的光影,投射在幽暗的盥洗室裡。

「奧列加,累了就留在家休息。你看起來還需要時間恢復靈力。」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囉?米特列斯基家主又一個人打敗S級魔物,不就好了不起?」


奧列加自身的靈魂被漸漸壓入意識深處,眼前稀薄的光芒是他這一生的念想、他追逐的背影,還有溫暖了他歲月的初夏煦陽。

他跌跌撞撞的撞開門扉,握著那張符咒往一旁的洗手台撞去,然後是門框,彎折成扭曲弧度的雙腿難以支撐奧列加的身子,可是他喃喃念著要朝著光走、朝著瓦倫提諾走,就可以拯救兄長的人和他的心。

Somnium的最後一項任務是,探入主人的執念。

即便奧列加的靈能力已經所剩無幾,他最後的創作讓高階惡靈都分了神,它操縱著奧列加的身軀,順從的往門外草坪行去,像是急於撲火的蛾。

在房裡他試了幾天都做不到,是因為仿造一位米特列斯基的靈魂少不了兩個要素,牽絆和犧牲。

先祖一輩的伊斯特凡•米特列斯基和蘇菲亞•穆里楊瓦。

米特列斯基伸出庇護之手,他的決心延續了她的性命,即便在教廷的烈焰之前,他們毫不退卻。

父執輩的萊萬特•米特列斯基和瓦西里•穆里楊瓦。

穆里楊瓦付出他一輩子能給的忠誠,然後被埋在米特列斯基心裡的墓園,每當雨天碑文就會熠熠生輝,宛若當年。

還有他們,瓦倫提諾•米特列斯基和奧列加•穆里楊瓦。
米特列斯基的愛是牧羊杖,即便穆里楊瓦將要獨自行過死蔭的幽谷,他並不畏怯。

奧列加覺得自己走了好遠,腳下地板還是堅硬的,他要繼續走下去才行。

寂靜在他耳邊大聲歌唱,黑暗在他眼中狂歡舞蹈……除卻瓦倫提諾的背影,奧列加的視線僅餘下漆黑和血紅,就像前幾日的任務裡,那被腥臭邪氣佔據的房間。

不是兄控的引魂者 奧列加

裁魂技術只有中等水平的他,終於能跟上兄長的腳步了嗎?

瓦倫提諾可是米特列斯基的當家,忙於公務也是情有可原吧……哥哥又不像他,渾身弱點,除了引靈術這種偏門,其他什麼也不會。

奧列加嘴角微微顫動,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那天,Demios沉黑色的砲管根根指向滿屋子亂竄的邪魅,而奧列加的任務則是引出強占富商女兒身體的鬼物,避免砲彈直接殺死年僅五歲的宿主。

一切幾乎在瞬間發生了。

惡靈撲向幻影的時間比估計值少了這麼一秒,Demios的砲彈在同時垂直射出,正好削去了它的下半身。

原本編織的誘餌不管用了,它現在只要瓦倫提諾的性命。

在那一刻,奧列加不假思索的護住兄長後背,將Somnium換檔進入裁魂模式,槍身浮現赤紅的火紋,他對惡靈連續擊發十幾發靈彈,卻不知道什麼也沒打中。

可是他知道瓦倫提諾毫髮無傷,這就夠了。

「……爸……我做到了……穆里楊瓦一族的使命。」

他任憑邪靈不時推他摔向石柱,暖熱的鮮血汩汩流出,因為已經快到了,再一步就踏上草坪了,瓦倫提諾的影子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邪魅尖叫著要讓弟弟撕碎哥哥,再以弟弟無瑕的魂魄為食。

「隨便啦……跟我下去吧……!」奧列加的眉眼因痛楚而皺成一團,同時卻笑得很是滿足。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為自己感到驕傲,他不再是那個無用的、透過父親的犧牲徒享米特列斯基之名的寄生蟲,而是守護了哥哥的,一個溫柔強大的穆里楊瓦‧米特列斯基。

奧列加告訴自己終於不用再逞強了,同時他的感官、思緒、意識在瞬間被切斷,身子直直往前倒下,左手仍舊緊握著符紙。

已經......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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