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咳了咳，重新打起精神，雖然看不到還是對著瓦諾兒的方向擺招牌魅惑笑容
「阿阿，不好意思剛剛我腦袋有點昏，就別在意方才我說的話吧。」

想起前天和奧莉維婭舉杯，敬堅毅的女人，笑容更大了

「至於投票的事情，沒關係的，我會自己決定的！別忘了我也是堅強的女人阿。哈哈哈。」
看來梅麗露剛剛確實有喝了一點酒…

「如果要說誅之人選的話，吾暫且會希望是奧莉維婭小姐，」在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面貌吧，即便杜懷特始終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在這般混亂不明的狀況中，也只能相信自己的推斷了。

「假若要吾選擇個可能性的話，吾目前更為相信費里奇諾先生是真正的占卜師。」在黑暗中雙手抱胸，他試圖靠近討論的中心點卻踢到更多東西。

「所以他所質疑的，殺害他的奧莉維婭，勢必就是吾懷疑的首要人選了。」踢到人。

張貼備忘。

感覺被人踢到

「吾很⋯⋯抱歉？」黑暗中的神情依然嚴肅。

「但汝現在經歷的疼痛是真實的？將會是長久確切的？當一切都趨近於⋯⋯」毫無悔意的開始長篇大論。

「…謝謝，謝謝奧莉維婭…姐姐…。」
米莎莉亞的手中有達夫的外套，哥哥母親的戒指，精緻的盒子與香草精油，她覺得自己受到大家太多的照顧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好好表達自己的謝意…

她握緊了手裡的東西，感受溫暖。

「杜懷特先生…你還是站在原處吧，我相信大家聽的見？」悶笑著，葛拉諦斯將那名與自己擦肩而過前行的男人拉住，然後按住肩膀。
順便好心的幫對方轉了個方向，瓦諾兒的聲音早先是從那處傳出的。

　　是、是嗎，那就好……呃，梅麗露小姐，酒別喝太多。

（覺得梅麗露的笑聲好像和昨天有些不同。）

　　……呼。不過，算是暫且告一段落了吧……？
　　我還真是不太擅長應付這種猜忌的場面。
　　現在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太會被別人的話語影響了吧。

　　……真希望這陣黑暗趕快過去。

（不過，聽起來那東西有順利送到那孩子手上，真是太好了。）

伸了一個懶腰，走到祈禱室和卡洛拉隨意地說了個自己以外的名字，就回去房間睡覺了。

「所以，嗯⋯⋯」杜懷特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但一被人觸碰後便一動也不動。

「嗯⋯⋯」在黑暗中一動也不動。

「你也務必注意安全。不必擔心我。」
手輕輕碰上羅替自己的戴上墜飾的手，對羅說道。之後達夫便轉過身去，出聲喚米莎莉亞。

「米莎莉亞小姐？妳今天晚上想待在哪裡？」
詢問的聲音盡可能地溫和。達夫猶豫了片刻，最後仍然向米莎莉亞提起了處刑的事：「我等等會過去懺悔室一趟，妳呢？」

－祈禱室－

循著淡淡的血腥味，羅走到了祈禱室的門口，輕輕地推開了沒有上鎖的門。

雖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他還是依稀能夠辨識費里奇諾的位置，他在對方身邊半跪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

「如果與您不是以這種形式認識，想必在下一定會和您成為很好的朋友吧。」帶著有些惋惜的語調說著，語氣中有些哽咽，「在下向您保證，絕對不會讓您的妹妹──米莎莉亞遭受聖職者的毒手。」

「畢竟，在下能為您做的，也只剩下這個了。」在這個寧靜的空間裡，迴盪著的全是自己的聲音，「還請在另一個世界的您，能夠庇佑達夫少爺。」

他來這裡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獲得遊戲的輸贏。
僅僅只是為了那一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達芙妮的安全而已。

漆黑中不斷撞到椅子，終於走到了祈禱室，跟卡洛拉說了人選，就撞回房間了。

「老骨頭這樣一直撞啊撞的不會散掉嘛～♫」

「……那…那裡…那裡很黑…」米莎莉亞想起之前被嚇到的經驗，不敢再去懺悔室。

「米莎會跟狄塔姐姐回房間的……我的房間的門還沒有開過，所以、可以去那裡沒問題的…。」

一直在一旁聽著而不作聲，最後是決定自己先回房。剛要離開時就聽見了卡洛拉的聲音，才想起必須要說處刑人選，於是決定先繞到懺悔室。
跟卡洛拉講過人選後，便回房了。

他在低語中向少年說出那人的名字，然後離開。

終究，還是想要信任看看。

「我知道了。那麼，請妳們務必早點回去休息。」
溫和地對米莎莉亞和狄塔說，然後遲疑了一下。
達夫暗自下定決心今夜要守在米莎莉亞的房門前。除此之外，她還想要為米莎莉亞以及狄塔做些什麼，然而實非男性的她實在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才能最大程度地安撫到這兩個女孩。

最後她伸出兩隻手，分別拍了拍兩人的頭。動作有些笨拙、力道有點控制不好，然而也並不會重得讓人難受。

——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的兄長也總是在她睡前對她這麼做。過去的她總向自家哥哥抗議，如今的她反而照樣學著做了。動作雖然生澀，她卻覺得自己完全懂得了哥哥的心情。

「晚安，米莎莉亞小姐、狄塔小姐。」
對了，她另外記得，哥哥離開房間前總還會說一句——
「願殘忍的命運對妳們仁慈。」

達夫說完便急急忙忙起身，往後方的懺悔室走去，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忍不住眼淚。

她在懺悔室外頭深呼吸了幾次，平靜下來以後方進入，向卡洛拉說出了自己的投票對象，並向對方道了晚安後才離去。
達夫先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趟，打算在那邊等待羅歸來，和他說自己今晚要替米莎莉亞和狄塔守在她們房間門外的決定。

「已經決定好處刑的對象了。」
阿斯法洛斯嘆息著將人選告知卡洛拉。
——想要活下去的代價，真是不小吶。

/*
這樣子？

「嗯？」葛拉諦斯拍了拍掌心下的肩膀，杜懷特的袍子質料感覺十分上乘。不過，讓自己疑惑的是對方肩膀在被人碰上時立刻僵住。

「抱歉啊，打斷你說話了嗎？」把手收了回來。

（閉上眼睛，聽著大家離開禮拜堂的腳步聲。
　等到人差不多都離開的時候，才走了出去，摸黑來到禮拜堂後方的懺悔室。）

　　嗯──只要來到這種地方，我就想跪下來懺悔呢，這該不會是一種病吧。
（瓦諾兒自言自語地說著。）

　　……引導者，你是聖職者沒錯吧？
　　A究竟為什麼要辦這場遊戲呢……？

「不，或許不。端看汝是否將吾的發言視為⋯⋯」葛拉諦斯放手後， 杜懷特又滔滔不絕了一陣。

「總之，時間不早，吾決定誅之的人選也已決定。」湖藍的眼在黑暗中注視著男人的方向，即便自己看不到也依然如此。

羅向費里奇諾說出心聲之後就站起身來，再度向對方的遺體，行了一個正式的軍禮。

「願您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說著，羅便退出了祈禱室。

離開祈禱室之後，羅隻身返回達芙妮的房間。
他才開口想向對方要求，今晚自己的去向，沒有想到對方到先提出了。

「達芙妮。」羅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但他一臉嚴肅地望著達芙妮，「不管妳做任何決定，我都會幫妳的。妳辛苦了。」

羅拍了拍達芙妮的頭之後，便拉起對方的手，在對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接著，羅與達芙妮一起前往米莎莉亞的房門前。
在替女孩們守夜的時候，羅不禁在心底問道。

『父親大人…是您的話又會怎麼做呢？』

在達夫的護送和安撫下狄塔與米莎莉亞回到了房間，那隻拍著自己頭的手不算大，卻令狄塔感到非常溫暖與安心。
『這個人⋯⋯可以信任吧⋯⋯』
和達夫道晚安前，少女也委任了他投票，她認為若是他，也許能做下正確的判斷。

　　……好玩、嗎。我想也是……呢。

（雖然多少能預料，但實際聽到還是不免難以壓抑心中的憤怒，握起拳來輕輕顫抖著。）

　　啊啊，抱歉……我是不是拖延到了您的時間？
　　我的處刑對象是──

（說了一個名字，然後謙卑地朝對方行禮，只是在黑暗中不知行禮還有沒有意義就是了。）

　　……我明白了，多謝您。
　　那麼，若我還活著，有餘裕時我會來向您搭話聊天的，可以嗎？

　　畢竟，和您說話的話絕不會參雜遊戲勝負的成分呢。

「好啦，那我就先回房就寢啦－－」
自己一個人－－去就寢－－

「……」

－－沒關係，還有兩個好吃的麵包呢。
－－其實摸黑雕刻也辦得到，乾脆藉此靜下心吧。

阿斯法洛斯不發一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張貼備忘。

「呵。」這人是不習慣肢體接觸的類型？在聽到杜懷特將剛才中斷的話語繼續說完時笑了笑。然後又拍了下他的肩，說著去懺悔室的路上小心別再撞上東西。

葛拉諦斯在黑暗中行走時倒是沒受到什麼阻礙，畢竟總不能一到晚上就不打仗。在懺悔室的門外稍等了一會，待多數人說完離去後才進入。
「打擾了，卡洛拉先生。我的處刑人選是─」最後幾字說的很輕，似乎一不留神就會消散在空氣中。

以短短幾字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真是…毫無實感，比拿起長劍刺穿敵人胸膛要來的荒謬。

（瓦諾兒向卡洛拉點了點頭，離開了懺悔室。
　然後，向祈禱室走去。
　走在走廊上，一間一間地撫過門把手。）

　　……唔？

（這間還有些溫熱……有誰進來過嗎？）

「吾怎麼可能輕易⋯⋯噢、」在離開的路上踢了一下長椅：「輕易撞到東西⋯⋯」

在又撞上佈道桌、牆壁和禮拜堂內其他東西一輪之後，杜懷特才狼狽地來到懺悔室門外。即便是取決於他人性命的抉擇，他的字句依然鏗鏘堅毅。

離開前不忘撞一下門框。

（打開祈禱室的門，瀰漫在空中的氣味是──）

　　屍體。……還有些許香氛？

（瓦諾兒喃喃地說著，自己已見過無數次的屍體，不過，可以辨別並非是病死的。而且並沒有腐臭味。
　頓時和卡洛拉所言連接起來，露出苦笑。）

　　……對不起，費里奇諾先生。在您休息時，還如此打擾您。
　　不過我想……這必然是　主所安排的緣吧，不是教會虛假的父神，而是真實、善良、美麗的上帝。
　　……打擾了。我想，　主一定是要我……

（從米白色的斗篷中，取出了小刀。）

洛斯回房間了啊。
在懺悔室時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原本想再與對方敘敘舊，或至少詢問魔藥使的事。
算了，等明日吧，等能夠看清彼此臉龐的時候。
葛拉諦斯在懺悔室外的牆邊輕輕嘆了口氣，在黑暗間失去平時維持的笑容。

「嗯？杜懷特先生？」突然聽見一路的碰撞聲與悶哼，葛拉諦斯搔了搔腦袋，看來剛放著對方逕自前往懺悔室不是個太好的主意。
希望對方不會因為ㄧ整天的碰撞，影響明日的狀態。

「葛拉諦斯先生？」皺起眉頭，似乎不是很確定來者的身份。

「時候不早，吾⋯⋯」卡了一下牆壁：「要回房了。」

「…啊…糟、我還沒有去過房間，估計這個什麼也看不見的情況下也找不到門牌。」一間一間試？…如果不小心闖進不該闖的人房裡，自己也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了。
葛拉諦斯難得的苦惱起來。

「我說─杜懷特先生，打個商量如何？」男人瞇起眼睛。
葛拉諦斯自信的說著，能夠讓對方不撞上任何東西且快速平安的回房，代價是增加一名臨時室友。
「我佔的位置不大的。」語氣彷彿自己身高不是一米八似的。

　　抱歉，費里奇諾先生。雖然我知道，說多少次道歉都不夠。

（一邊呢喃著脫下了斗篷。
　斗篷下的黑衣包覆著明顯偏向女性的身段，
　瓦諾兒解下了上衣，蒼白的胸口袒露而出。）

（小刀的刀尖抵在鎖骨之間的柔軟地帶，
　像是在確認施力的角度和位置。
　然後，毫無猶疑地插了進去。
　起初，刀尖沒入皮膚時受到了一點阻力，隨即便順利地嵌進肉中，鮮血迫不及待地湧了出來。
　若是沒有脫下衣服，肯定會沾上難以清洗的血漬吧。）

（瓦諾兒沒有一點吃痛的表情，僅僅是閉著眼睛口中喃喃念著什麼。）

　　──願　主憐憫。

「⋯⋯嗯。」
杜懷特陷入了方長的思忖，仿佛在解決任何艱難晦澀的哲學思辨課題。

「不，請恕吾拒絕。」
雖然使用的言詞禮貌得體，但他表情嚴肅且參雜了些兇惡的回絕：「吾自己可以平安順遂的回去房間，勞煩葛拉諦斯先生操心了。」

即便路途碰碰撞撞，杜懷特最後還是奇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這是為靈魂贖罪的刑，儘管不是十分正式。
　小刀並不是很利，但也足以埋入深處。
　直抵著氣管的窒息感不停向大腦發送危險的訊號。）


　　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要您原諒我。費里奇諾先生。
　　而是向您懺罪。請罪。贖罪。


（因小刀的插入，聲音也變的細微不可辨。
　跪伏在地上，儘管自己看不到，但面前的必定就是費里奇諾的屍體吧。）

　　咳咳……啊哈哈，我不否認呢，自我滿足什麼的。

（雖然想阻止對方包紮傷口的動作，不過由於失血頭腦昏沉，身體也有些無力。）

　　這該不會是一種病吧……啊、那個，請別叫我瓦諾兒先生……直呼瓦諾兒就可以了。嗯，議論時沒機會說這個呢。

（又重複了一次同樣的話語，苦笑起來。）

　　啊啊，地板我會幫忙清的……不過大概得等，黑暗退去之後。
　　哎呀，結果又給你添麻煩了。

（閉著眼睛讓對方包紮完後，若有所思地補充。）

　　倒不如說，我不希望你碰到我的血……。

　　……咦？！等、等等、哇啊……

（剛被抱起來時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但尚未穿上上衣的身體直接被對方的手碰觸使得渾身顫抖了起來，分不清是恐懼還是其他的什麼。
　瓦諾兒的身體相當的輕，就算沒有特別強的力量也可以輕鬆抱起吧。）

　　不、那、那個我、我的衣服……嗚……

（語無倫次了起來，雖然包紮就像是接受治療一樣稀鬆平常，但對此之外的接觸還是感到恐慌，但沒過多久就抵達了飯廳。）

　　呃……

（還沒開口對方就離開了，只好捲緊了斗篷一些。
　沒過多久、食物的香味隨著對方的腳步聲而來。）

　　……

（盯著碗裡的湯凝視了好一會兒後，才點點頭。）

　　謝、謝謝您。我真的可以喝嗎？

　　……啊、抱、抱歉，嗯……並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不如說，我有點無法想像您是聖職者……
　　不過、被這樣對待……還真是六年都沒有過了、嗯、有點、不大習慣。

（有些生硬困窘、小聲地說著。語調比平常說話時更高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