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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24/05/14

人狼物語 貓又國

495 Gioca Con Il Fuoco

情報 序章 第1日 第2日 第3日 第4日 第5日 末章 結束 / 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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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 恩佐‧貝堤

恩佐平時的職務揉合調查、偵訊、捉拿和處刑,曼加諾家族已經捆了犯紀者到自己眼皮子下。被捆來的是誰根本不重要,若非高層幹部出策兼威脅利誘,隸屬於邊緣農村幫會的毛頭小子哪能殺的了曼加諾儲君。
真能殺的了,難道還妄想儲君的位置能由自己來坐?

今日的處決說穿了是場演出。四大家族的幹部代表圍繞在馬廄,大多是「功蹟」繁多之人,自不會如觀賞砍頭秀的羅馬人那般喧嘩吵嚷。

恩佐瞪著那兩個負責押解的黑手黨員,無聲警告他們別再踹打人犯。

他親手替安東尼奧纏上蒙眼布,盡量讓他靠著自己腳邊跪穩。
向所有幹部宣讀委員會的判決。於平時寡默的男人而言,處決倒像場演說大會。

「安東尼奧.費利耶理背叛家族及委員會的律法,於六月二十八日殺害曼加諾家族繼承人傑米·曼加諾,犯行確鑿。」

喪鐘隆隆響盪,字句清晰肅穆。

「對此黑手黨紀律委員會決議處死以示懲罰及警示作用,由本人恩佐,貝堤擔任裁決者職務執行,並謹代表傑諾維賽家族見證之。」

「以賽亞書四十三章二十五節,(神說)惟有我為自己的緣故塗抹你的過犯;我也不記念你的罪惡。」

他放輕聲調。
要不是安東尼奧已經沒了舌頭,凡是死在他手下的人,恩佐會問了遺言再行刑。

裁決者自左、右、上、下畫了十字,夏季橙紅的夕暮已然墜落,餘暉裡神從天上垂看世人,要看有明白的沒有?有尋求他的沒有? 他們各人都退後,一同變為污穢;並沒有行善的,連一個也沒有。

「願上帝憐憫你的靈魂。」分針走到十二那刻,祝禱與槍響齊發。

安東尼奧不像嚇到不敢動彈,反倒像已經憋好氣領死,終於從無盡折磨中得到解脫。儘管他活著和死了早已沒有區別。
子彈精準地由後下腦勺打進生命中樞,安東尼奧.費利耶理的遺體如伏地請罪一般,猛地彈跳一下,已徹徹底底沒了氣息。

裁決者解開他綁縛背後的雙手,出力一推屍體便成仰睡姿勢。
瞳孔的漆黑吞噬湛藍,最終混濁不堪,眼角分泌物沾黏在恩佐的黑手套上,情感氾濫的人會稱之為淚水。
自眾罪人裡推派一位罪人,宣讀罪人的罪,將之處決。

喪鐘 恩佐‧貝堤


1946年7月6日,晚間六點整,喪鐘響徹羅幕路斯莊園。
黑手黨委員會的包場結束後,遊客照常湧進,騎師從馬廄牽出迷你馬,上頭乘著穿圓點洋裝或燈籠褲的年幼孩童。
沒有人會相信這兒死過人。
煙火的殘燼飄過湖心,餘留獨立日那晚的歡騰喜慶。
>>2
>>3

晚間6時,處刑儀式在委員會監督下完成。

隨著空氣歸於寧靜,安東尼奧也懷抱著兇殺案的秘密永遠地沉眠了——即便灰狼始終認為盧科塞就是私刑案的幕後黑手。

他殘破的身體將在火窯裏燒成灰燼後被撒往大海;他所效忠的幫會頭目將在翌日清晨收到一條從那兒打撈上來的魚,並在數日之內因腿部中彈而終身跛足。而他獨居的母親將會收到一筆匿名的餽贈,好讓她安然度過晚年。

晚間7時——距處刑後不過一個時辰,馬廄前的一切已完好如初,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n8) 2021/07/09 (五) 22:55:25




(n12) 2021/07/09 (五) 22:58:41

美國總統

/*
村結局到這邊結束,恭喜狼勝~
接下來就開放大家自由補完旅人或後續,再次感謝大家參村(*´ω`)人(´ω`*)
(#2) 2021/07/09 (五) 23:00:23

村長已編輯村莊設定,變更的地方如下。
村莊名稱

喪鐘 恩佐‧貝堤【詭異曖昧反應】

<7/6處刑後>

處刑結束,恩佐在馬廄附近待命,同時也在等著人。
子彈已被取出,待委員會高層查驗,安東尼奧的遺體也被撤走,馬廄前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曼加諾的黑獅一定會來。

不論傑米生前風評如何,儲君被殺,作為家族的高級幹部的札卡羅會想親自處刑犯人,或者質疑為何是傑諾維賽負責裁決職務。
可是人只能死一次,在恩佐手中更是如此。

「我有東西留給你,甘比諾。」隔著些微起霧的眼鏡,恩佐迎向那雙看透人心的水綠眼眸,他側過頭解讀札卡羅的情緒,三秒鐘後決定放棄。

此時人群將散,恩佐將那條蒙眼布,連同自己的右手手套摺好置於紙袋中,交給札卡羅「煙硝反應、火藥炭末、些微的濺血,夠麼?」

方才經過太多社交(反而不是因為殺過人),他有些渙散,咬著左手中指的手套,將處刑過的物件徹底抽掉。

把織物從嘴邊拿開後,他緩緩的組織語句。
「裁決者不是你,但算是曼加諾的血,留給你。」

黑獅 札卡羅·甘比諾【詭異曖昧反應】

晚風輕輕吹過面龐,七月的夜是那麼得不平靜,札卡羅悠悠地抽了根駱駝煙,待委員會處理完屍體後再次進入馬廄查看,而刑場早已沒了痕跡。

「我想在這再留宿一晚,喬伊你就明早再過來接我吧。」札卡羅這麼指示自己的司機後,便見與他同行、被喚作喬伊的男人離開了馬廄,札卡羅才熄掉煙,朝無人的空中吐了口白霧,彷彿也順道吐出所有煩憂。

>>4

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札卡羅重新掛起微笑迎向那人,他朗誦聖經的深沉嗓音還迴盪在耳邊,乾淨俐落的處刑大概是對那小夥子最大的寬恕。

「嗯哼、作為伴手禮是足夠了,辛苦了。」他接過對方拿來的紙袋稍稍看了一眼,些微的血腥味和碳味簡單的解釋了所有事件,再添上自己親眼的見聞,當作給自家首領的回報是夠了,卻似乎不足以彌補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札卡羅有預感自己這一趟回去還放不了假。

「對了,你啊……以後叫我札卡羅就行了。」男人的問話堵在喉間幾秒後便換成了另一句,他曾試圖將那天晚上的事當作沒有發生,但模糊的記憶停在腦海裡遲遲揮之不去,札卡羅只是將紙袋夾在腋下,笑著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麼也給你回禮。」語畢,札卡羅一手輕輕攔過對方的頭,稍稍拉下來後在恩佐的or上留下一吻,便將此當作是給對方的伴手禮了。

「別擔心,不是要殺了你的意思。」任誰都知道若無緣無故被一個黑手黨成員親了,那大概是死亡之吻的意思,但他既非宣示殺意、也非表示愛情,札卡羅還在躊躇著自己的情緒,而或許現在這個吻更像是一種敬愛、一種友好,但之於另一人就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意思了。

喪鐘 恩佐‧貝堤【詭異曖昧反應】

>>5
「......曼加諾家到底想要什麼,札卡羅?」在恩佐腦中,其實札卡羅不姓甘比諾,他是個曼加諾。
一個人名後面接著「家族姓」,家族姓徹徹底底改了人生命運,至於原先的姓氏一點都不重要,只是個代號。

當札卡羅要他直稱名字,不必用姓稱呼他,你啊兩個字聽來像邀請,不帶強迫,也沒有預設他該怎麼做。
連帶著,札卡羅的笑語也分量十足,像是溫度恰好的爐火,即使是恩佐這般閉塞之人也不想走避。

他默默地將人轉了一圈,初亮的街燈閃閃爍爍,探入馬廄敞開的紅色鐵門。恩佐攬著札卡羅的腰,像穩穩地踏著舞步,轉身踏進見不得光的視線死角。

儘管渡假村員工清掃得宜,畜類排泄物的氣味仍非常不和諧,而且處刑完的衣服「必須」燒掉,習慣制約讓他愈來愈焦躁。

「手套不適合送禮,友人間的紛爭,禁忌你懂。」他還沒想到該跟札卡羅意思意思要點什麼,那個男人卻自己吻了過來,當作前幾天沒有狼狽地在床上和他求饒。

......這倒是很有意思。

「你才殺不了我,還早得很。」語畢,恩佐稍微使了點力,讓環抱著自己的札卡羅腳跟離地,他做為一個黑手黨員,俯身給另一名黑手黨員更具有宣示性、耽溺於菸草味和死亡餘燼的吻。

唇瓣烙印吸吮著,但也僅止於如此。
黑手黨員做的是不見光的活,馬廄怎麼也說不上適合。

「回禮、至少這樣才夠。」

黑獅 札卡羅·甘比諾

/*時旅,七月五日早*/
>>-28

在言談之間,男人已經默默將聖誕布丁處理乾淨,只見他拿起杯子多喝了幾口卡布奇諾,似是想趕緊沖淡口中那怪異的味道,至少這裡的飲品還算下得了口,否則札卡羅都覺得今天這個早晨可說是一點也不完美。

「哼、說得也是,我還是太刁鑽了點。」札卡羅自嘲道,但並不會因此而改變他的食性,在披薩上加鳳梨、將本該是鹹的食物做成甜的,這些看在他眼裡都是浪費食物,但並不代表他會因為嫌棄難吃而剩下自己盤中的食糧,除非眼前的東西根本就稱不上食物。

「哈、你還真會開玩笑,説到底格里芬也不是獵鷹的一種吶。」札卡羅聞言只是淺笑地回應or,他搖了搖頭,悠閒地翹起二郎腿,或許説到底他也不是什麼獅子,而只是個普通的黑手黨員。

>>@3

「喔?是法比or的熟人麼?」

男人的視線順著聲音看見另一人,見對方走近自己正在談天的對象,甚至輕喚對方的小名,札卡羅便笑著如此問道。

失衡 法布里奇奧·莫雷蒂【詭異曖昧反應】

>>@3
>>7/*時旅,七月五日早*/

會開玩笑的是命運女神,他不著邊際地心想。

見自家戀人翩翩走來,縱使法布里奇奧訝異於對方來此的日期與先前討論的相比有些過早,仍表現得理所當然。

反正無論想說些什麼,待會兒多的是時間,也不急於此時此刻。

「哦、這位是我在紐約的朋友,拉法羅。」法布里奇奧揚起眉毛,向拉法羅比了下靠在桌旁的椅子,示意請對方入座。

「你們見過麼?」
雖說札卡羅會這麼提問,答案很可能為否,但拉法羅畢竟曾以傑諾維賽家族隨行醫生之名在黑幫界活動,又鑒於曼加諾的黑獅於道上的名氣之大,若兩人其實互相見過也並非太令人意外之事。

「他這幾天恰好放假,我想着這兒不錯,就推薦他也來晃晃了。」
並非是最真實的答案,卻又包含幾分真實。說完後他便又執起才剛放下的咖啡杯,顯然是為了留給兩人一點相互認識的空間。

黑獅 札卡羅·甘比諾

/*時旅,七月五日早*/
>>8 >>@4

男人絲毫不避諱來者的目光,淺淺的微笑比起真摯更像是一種禮貌性的社交面具,好似在與對方比較誰的氣場更令人窒息,一雙水綠色的眼睛微瞇,黑色的猛獅笑著伸出手回握男人滿是傷痕的手,自己的掌心遠比對方的還要細緻平滑。

「札卡羅·甘比諾,幸會。」札卡羅簡單起身與對方打了個照面後便再度入座,同時那簡短的自我介紹也一併給了法布里奇奧的問題解答,但他相信同在這圈子混的人總不排斥多交點朋友。

「喔、這麼說來先生是醫生麼?聽起來我這平凡市民的紐約日常或許不比您的見聞有趣吶。」男人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隨後將自己杯中的卡布奇諾一口飲盡,而他當然沒有錯過任何那兩人的親密互動,但作為一個熱情的義大利人、吻面禮倒也沒什麼。

不過他沒有這麼不識趣,讓許久不見的兩個友人中間還有一盞電燈。

「那麼我便先行離席了,等會兒還有BOSS指派的工作,就不打擾兩位了。」語畢,只見他將自己的盤子和杯子取走,在取得回應後便笑著離開了這張對他而言已略顯狹窄的餐桌,將空間留給兩人。

失衡 法布里奇奧·莫雷蒂【詭異曖昧反應】

>>@4
>>9/*時旅,七月五日早*/

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法布里奇奧心想。

這數年來紐約街頭的確發生了不少事,無論是街坊逸聞、報紙刊登的社會事件,抑或家族之間的合作與競爭。而自拉法羅歸國後,這些大事小事也就理所當然成為了茶餘飯後的最佳話題。

因此札卡羅的話語若說是推托之辭也並非一無道理。當然了,相同的場景若換作是自己,也會因不願打擾故友彼此相逢而適趣離席吧。

法布里奇奧待到和札卡羅道別後,才放下瓷杯、調整了下坐姿,回過頭來答覆拉法羅的話語:

「哼嗯……他可是現在曼加諾家族眾望所歸的明日之星呢。」他見服務生走來,便招手再要了一杯冰茶,「也算是咱們的合夥對象吧?」以伴鄰座之人用完他的早點。
村長已將村莊更新日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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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1951年2月23日--

把玩著手上的小刀,喬瓦尼步履輕鬆地轉過小巷,然後閒聞地走在林木之間。

要用的毒藥早已藏在牙後,他其實甚少會這般下毒,便別提下的還是在錯過轉瞬時機後便無法可解的猛毒。然而太過清楚對方的能耐,喬瓦尼委實不可能留太多的餘地,不然連任務本身也無法完成。

他並不清楚費德里哥對毒的耐性,理應比自己差一點,但他卻清楚只要毒下了,對方在失去反抗能力前便會先行發現。

雖則他本就是要讓對方知情才有這麼一齣。

消息不能泄露,因此喬瓦尼沒有通知任何人。僅有在接到現任家族首領的指令後和斯蒂法諾說了因由,別的他雖說不是毫不在意,卻是不重要。

死亡他多年以前就面對過了,此刻的他著實說不上怕死。
反正這麼多年來,他的性命早已交付於當日給予了他容身之所的、已故的父親(boss)。

再說對於既定的結局,害怕沒甚麼意義。
他可不會懷疑費德里哥。
不曾信任他的立場,不曾懷疑他的能力。即便是使毒這種發現時已晚了的手段,喬瓦尼也不用思考對方能否殺掉下毒的人。

只是喬瓦尼卻是第一次對利用他人信任這事有了點不猶。畢竟對方若非他的戀人,他要下手大概難上加難。

罷了。
走到房子前面,他把所有思考連同小刀都收起。
既然還有一天的時間,狂王子選擇先專注享受就好。

 「費迪?」
拿了鎖匙轉開門把,走進去時已是平日那副模樣。

我愛你啊, 費德里哥。

灰背隼 費德里哥·傑諾維賽

>>11

喬瓦尼進門的時候費德里哥正好關了爐子的火,聽著招呼跟腳步聲,滾燙的湯鍋便乾脆放著,用眼神示意讓對方把鍋端上桌。

「最近比較忙?」
向來三天兩頭往他住所跑的人這次竟然隔了幾天沒來訪,印象中對方也沒提過最近有什麼工作,費德里哥一邊分出兩份牛排、一邊隨口關心。
隨著家族在美國事業的穩定,需要出動到灰背隼的場合已經愈發減少,更多時候他的存在只是一種威嚇,這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經營生活,但他的人生向來單調,最多是每日的三餐變得愈來愈豪華。雖說該有的鍛鍊是一分不少,但費德里哥依然一些產生了自己已經開始在養老的錯覺。

但身邊的王子殿下就不是如此了,家族的工作有沒有減少先不說,光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就足以讓他從早忙到晚,甚至這幾年來費德里哥的工作量幾乎都是喬瓦尼貢獻的。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12

「只是有點事要查。」眨眨眼喬瓦尼把話說得輕鬆,然後便如平日一般在旁幫着對方。

即便喬瓦尼還是得處理各種的情報與計劃,但時間也已不若初到美國時般不可控,更別說現下費德里哥的工作少了,喬瓦尼可是樂得每天都來這,畢竟於他而言,能讓他舒心的從來便只有對方身旁。

即便斯蒂法諾待他絕對能稱得上不錯,又或者新任顧問的法布里奇奧本就與他關係匪淺,盧科塞於他而言向來都只是他所盡忠的家族。

被拋棄的孩童昔日為謀得自己生存的位置而交付性命,卻也僅此而已。拒絕更改姓氏的本意,便即那於他而言並不是家。

忠誠不等同歸屬,奉上性命之處卻不是他該回去的地方。

放下了鍋子後就勢湊了上前要和費德里哥接吻,一雙綠眸之中滿是道不明的混亂情緒,而喬瓦尼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

謊言的共通之處便是得先欺騙了自己,才可能騙過他人。然而王子殿下卻選擇在最後保持清醒,一如既往的任性妄為。

「吶費迪、」喬瓦尼清楚對方必定能發現自己的反常,而他只需順水推舟。「明天、有空一起出去?」

不曾被整理的情緒混亂得連他自己的無法解讀,不會實現的約會則能把應有的詢問推遲。
高明的騙術不帶一絲謊言,才可能以此騙過他人、瞞過自己。

灰背隼 費德里哥·傑諾維賽

>>13

「嗯哼。」對喬瓦尼的回答不置可否地應了聲,說到底他也只是隨口一問。隨後他微低下頭,向著索吻的戀人覆了上去,一手順勢扶穩對方稍顯歪斜的身子。
飯桌前絕對不是個適合調情的場合,但費德里哥向來也不是介意場合的人。

喬瓦尼一向清亮狡黠的綠色瞳中帶著難以判別的情緒,連同氣息也不如平時穩定,他清楚地感受到喬瓦尼的反常,卻沒有多說什麼。
除非他主動開口,否則費德里哥向來不會過問。
他們是最親密的戀人,也是最需警戒的對象。

「明天沒事,我最近都挺閒的。」他放開了喬瓦尼那以男人而言過於纖細的腰,非常不敬地按著王子殿下的肩膀讓人入座用餐。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14

喬瓦尼向來擅於隱藏情緒,又或者該說他擅於為從來混亂的感情粉飾一層易於理解的表面。

而如今被他刻意搞混的湖水失去了一切可供判別的特徵,畢竟想要瞞過眼前既熟悉自己又直覺過人的戀人,他深知這比粉飾太平更有用。

比誰都更清楚相信二字只是虛偽的代名詞,他向來就不會以此對待眼前的人。由懷疑而生的信任才有不變質的資本,喬瓦尼再明白不過。

坐下後邊吃飯邊一如往常般和對方閒聊,口中對答不需經過思考,而喬瓦尼的心思更是不在此,反正於他而言,只要在對方身邊便已足夠。

這真是他出過最輕鬆又最困難的任務,他想。

飯後喬瓦尼乖巧地幫着收拾,卻在進廚房放好碗盤後便自後方抱着了人,臉靠在對方頸後閉了眼睛,像是剛曬完太陽的貓兒,話間盡是慵懶的口氣。

「費迪,我愛你。」然後喬瓦尼無端想起,自己告白的次數委實是不多。

灰背隼 費德里哥·傑諾維賽

>>15

今天的喬瓦尼實在是非常的詭異,遠比十幾年來任何一次的發神經要更加異常。
這讓費德里哥稍微有點疑惑,雖說依他們的立場,不互相過問是最好的、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處理方式,然而這次喬瓦尼卻異常得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疑惑歸疑惑,費德里哥卻沒有想要多問或以言語表示關心的意思,他不擅長爾虞我詐、腦袋卻不傻,有些事能不能做他還是分得清楚。

只是該怎麼處理這頭小刺蝟倒是個問題。
費德里哥還在思考,就有人從身後抱了上來,整張臉埋在他身上。感受著後頸傳來的吐息,他的思緒又從如何安撫戀人轉移到了會不會有人就這麼把自己悶死。
喬瓦尼抱得不緊,對他而言掙脫就是兩秒鐘的事情。但這樣呆站著實在很擋路,費德里哥索性直接回頭將人抱起,悠哉地走回房間,邊走還一邊輕拍著喬瓦尼的背。

回到房間後他將人輕放在地毯上,接著隨意抽了本書便坐在戀人身邊翻閱著。
這幾年受到喬瓦尼的影響,他也開始看起了小說詩集等文學,房子裡不再只有滿滿的工具書,雖說有些時候他實在無法理解大文豪們筆下的風花雪月,但沒事看著也是挺有意思。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16

被抱起的瞬間喬瓦尼怔了怔,卻是沒多少掙扎便任人將自己抱回了房間。

坐下後看對方拿了書本在看,於是他湊近了人,看了看書目和章節後靠上對方肩上,閉了眼便把接下來的內容悠悠念了出聲。

自茫茫夜色而下,
Qual rugiada o qual pianto
由蒼白星辰所落,
quai lagrime eran quelle
名謂晨露的淚珠,
che sparger vidi dal notturno manto
那悲傷何處而至?
e dal candido volto de le stelle?
何以皎皎明月,
E perché seminò la bianca luna
灑下晶瑩星光,
di cristalline stelle un puro nembo
落至青草懷抱?
e l’erba fresca in grembo?
漆黑的夜空中,
Perché ne l’aria bruna
為何環繞的風,
s’udian, quasi dolendo, intorno intorno
日夜訴說哀傷?
gir l’aure insino al giorno?
那可是你離去的意思?
Fur segni forse de la tua partita,
我生命中的生命。
vita de la mia vita?


只是單純把看過的詩歌背下於喬瓦尼而言自不為難,然而他即便喜歡詩歌,卻不會將之與現實弄混。

沉醉於夢境從來就不是他的做法。

「咦,費迪喜歡看情詩啊?」尾音落下後喬瓦尼笑意明顯,詩中的傷風悲秋倒是適時提醒了他,這些都與他過於不合。

若是一切不會後悔更不會猶豫,那便沒有多少難過的餘地,這本就是他選擇好的結局,由多年前他拒絕回到正常生活時便已注定。

在孩提時代便已有意求死的人自是不會怕死的,而此刻讓他有點無措的,僅是於他而言過於新鮮的不捨罷了。

既是如此,那便如平日一般,隨心而行便是。

「吶,我睡會。」靠在人肩上喬瓦尼無意改換姿勢,輕聲一句後便閉上了眼,整個人已是放鬆了下來。

畢竟費德里哥不可能沒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卻同樣地不會知曉他所計劃的內容。
防範對方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誰都不會去做。

至於要思考的內容,留到明天就好。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確實,這本就是最好的選擇。

一如既往地睡不安穩,喬瓦尼即便明知這些都只是夢境,卻還是不由得受其所影響。

畢竟縱使不以為然,但他也早已不如當初一般的冷漠無情。

灰背隼 費德里哥·傑諾維賽

>>17
>>18

喬瓦尼在唸誦詩詞的時候有一種獨特的節奏,容易讓人沉浸在他口中道出的情感中,儘管他本人才是最不投入的那個。
費德里哥雖不至於受此影響,但無庸置疑地,他喜歡這種節奏。他的視線從書上移到了喬瓦尼身上,在對方話語暫結時獻上輕吻,而無視了戀人的打趣。
他甚至沒去聽喬瓦尼問了什麼,反正多半是些沒營養的垃圾話。

看著喬瓦尼即將睡去,費德里哥索性將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看著依舊睡不安穩的王子殿下,他一手撫著那頭美麗的金髮,口中哼起了柔軟的旋律,一如每一個喬瓦尼在他身邊熟睡的夜晚。

----

清晨的太陽才剛透過雲層,費德里哥一如平日準時地睜開雙眼,簡單梳洗後他本該先準備早餐,等待王子殿下被食物的香氣喚醒,在用完餐後依照昨天的約定一起出門。
他卻下意識地穿戴好了所有裝備,刀槍彈藥一個不少。雖然灰背隼的兵器永遠不離身,但以簡單的外出而言這身裝備著實過了頭,一時間他甚至以為今天的行程是要暗中處理家族外的變動。
不過既然都著裝了,自然沒有再特地脫下的理由,畢竟費德里哥向來信賴自己的直覺勝過大腦判斷。
因此他放下了前往廚房的念頭,轉而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靜靜地注視著戀人的側臉。
床上的人不出意外地還在睡夢中,表情依然是不安穩,費德里哥與喬瓦尼相識22年、相戀11年,卻是未曾見過他有安穩一覺到天明的時候。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19

雖說喬瓦尼向來只在費德里哥身邊才放鬆幾分,但總不會完全無知無覺,更何況他對對方的懷疑本就未消,若非這是他的意願,本應連真的睡過去也是不可能。

然而夢,終究是得醒的。

本來還意識模糊地賴床的王子殿下,在意識到對方坐在床邊盯着自己看的視線時不怎麼情願地睜開了眼,卻萬分意外地看到對方的着裝。

「……費迪,我昨天只是說出去吧?」呆了一刻後喬瓦尼不由得失笑,表情自然得不似作偽,順勢坐起來的同時口中卻是一個用力咬破了膠囊,在毒藥充斥口腔時側過身,拉過床邊的人就吻了上去。

不論費德里哥是懷疑他抑或是想做些甚麼,喬瓦尼都不認為對方會拒絕這個吻。

這才是他們的日常。

唇舌交纏間喬瓦尼已將毒給渡了幾分過去,由他調製的藥帶着幾分讓人舒心的清香,一如他對外給予人的感覺。

然而再怎樣能麻痹旁人的警戒,喬瓦尼很清楚這些都對費德里哥沒用。

難得地放空了思考,任毒藥流進喉頭的同時,他着實享受着這個吻。

然後閉上眼睛,齒間一個用力便咬破了對方唇瓣。

灰背隼 費德里哥·傑諾維賽

>>20

這樣子的吻他再習慣不過,每日早晨的親吻就像是他們不明言的默契。但在喬瓦尼的唇湊上時,費德里哥卻發現自己的手並非撫在喬瓦尼的背部,而是放到了自己腰間的槍上。

算了。
費德里哥想著,他的手離開了槍柄,轉而環住王子殿下的腰,加深了這個吻。有什麼液體狀的東西從喬瓦尼的口中傳來,費德里哥突然理解了自己從早上開始的莫名舉動從何而來,但他難得不想理會自己的直覺,只是單純享受這樣的兩人時光。
直到嘴唇傳來細微的刺痛感。

費德里哥瞬間向後抽身,接著完全是本能性地抽出了槍,上膛、連續扣下板機,不過數秒的時間,鮮血便從喬瓦尼的肩頭和雙腿濺出,而費德里哥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才還在親暱擁吻的戀人。
喬瓦尼從來不是熱衷於在接吻中製造傷口的人,會特地做這種事的原因只會是出於必要。

「喬,這是什麼?」
費德里哥的語氣平和,他對喬瓦尼說話向來不帶什麼情緒,只是不如以往的溫柔。他再怎麼不擅長動腦也知道,喬瓦尼特地在他口中咬出傷口肯定和剛才餵過來的東西有關,但若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現在費德里哥應該早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於是他開口詢問,而那四發子彈只是為了限制狂王子的行動,他甚至避開了骨骼,以免造成永久傷害。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21

在咬傷對方嘴唇後轉瞬間傳來的銳痛本就是他意料之內,即便他今天下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喬瓦尼也不曾懷疑費德里哥能在毒發前就把自己解決。

那是他多年的搭檔,喬瓦尼永遠不可能低估對方的能耐。

只是他可不曾知道,費德里哥還有不是直接一槍致命的時候。

解藥他早放在胸前口袋之中,若是費德里哥一槍打中心臟那自能發現,而別的地方,他大都有時間把藥片給對方。

然而對方卻一如平日,總是不照着他所期望般行動。

對方的槍法精準,即便本就常受傷的他早已習慣疼痛,四肢卻依舊使不上勁。既然在費德里哥面前強弱無甚意義,喬瓦尼自也不勉強,向後便靠在牆上。

「咳,延時毒藥,費迪這是明知故問吧。」話說着本就偏白的唇間勾了個笑反問,碧色雙眸間沒了平日僅對費德里哥的笑意,卻還是不如對任務對象一般毫無溫度,帶着的混亂情緒連喬瓦尼自己也不曾了解。

「……只是給你個時間把未竟的事做完。」一刻停頓後笑容絲毫不減,像是尋求後續一般的話語難得沒有一分誘導,卻依舊一步步把人給迫進既定選項。

「如何?」明明離發作的時間還有剩,喬瓦尼卻依舊是忍不住催促起人。


過多的感情無法勝任你的工作。
多年前自郵輪下來,加泰恩諾已知曉喬瓦尼的變化,他曾希望喬瓦尼能將重新找回的情感變為對家族的忠誠。

然而最終狂王子依舊沒有理解。
沒有理解為何當初會放過叛逃的下屬。
沒有理解何以會留下艾格尼絲並教導。
沒有理解、自己是為了甚麼,才會明明還在任務中,依舊動搖得一再脫離預想行事。


然而話已說盡,他自己的行為已是足夠脫序,在對方言行都無法給予他想要的答案前,他自不可能再給出太多的資訊。

沒有閉上眼,只是碧色雙眸之中平靜如鏡,再沒有一絲不該有的漣漪。

灰背隼 費德里哥·傑諾維賽

>>22

對方的回應沒有超出他的預想範圍,但也讓費德里哥感到有些困惑。
這不是喬瓦尼一貫的作風。
跟狂王子搭檔二十年來,費德里哥不是沒有感受過其毒藥的厲害,但無一例外都是對方在任務中玩得起勁時順帶給自己惹的麻煩,這樣針對性地下毒倒是第一次,恐怕也會是最後一次。
既然如此,就更沒有選用延時性藥物的理由了。

「這是家族要求的、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灰背隼向來遵循直覺和命令行事,不會多做思考,費德里哥亦然。像這樣認真思索對方的想法和用意,這還是第一次,無奈對手卻是捉摸不定出了名的狂王子。

「費迪甚麼時候認為我會完全按指令行事?」
喬瓦尼的神情彷彿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給出的又是一個不意外卻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回答。

算了。
費德里哥第一次嘆了氣。
說到底喬瓦尼本就不是個他能猜得透的人,想不出對方的用意也是自然,只是既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身為傑諾維賽的灰背隼,他還是得做出相對應的處理。

「……Sei stupido.」
輕聲的碎語跟著嘆息一同落下,他俯下身再一次吻上戀人的唇,阻止了他尚未說出的話,與此同時槍口也抵上了狂王子的頸動脈。
喬瓦尼給的時間不多,費德里哥能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漸脫力,他評估著自己的體力,在失去力氣前抽身並扣下板機。

開槍的後座力讓他的身體向後傾倒,費德里哥再一次確認了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意識模糊間,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開口,卻不知道是否有成功發出聲音。
Arrivederci.

狂王子 喬瓦尼·科斯塔

>>23

被吻上時喬瓦尼自然已是知曉答案。

只是費德里哥如他所想般留了時間,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如平日一般,喬瓦尼能猜到對方大部分的行動,卻又總是差了一分。

但這一分已足以致命。

在接吻同時抵在脖頸上冰冷的觸感讓喬瓦尼很明白,費德里哥這是沒有再讓他說話的意思了。
於是第一次、喬瓦尼的驚訝中添了一分無比陌生的慌亂。

試探結束的當下,喬瓦尼終究是明白為甚麼這次任務他會如此脫序。

他著實不想費德里哥死去。
不論對方意圖為何。

只要自己動手在先,即便這只會被說成他的妄自行動,但盧科塞也已失了找事的正當理由;而傑諾維賽、在費德里哥親自手刃擅自謀害的狂王子後,自也沒有追究太多的理由。

那樣短時間內便沒有了開戰的機會。

因此一如平日,他迫着費德里哥走的、本就是他所想好的選項結局

然而他從未預計對方會無意解毒。

他從沒想過費德里哥會放棄。


連中四槍本就不是甚麼輕傷,而費德里哥既是有意限制他的行動,自不可能留給他掙扎的餘力,更不可能讓他推開人來找到說話的機會。
要想明白不需多少時間,而喬瓦尼也易於接受現狀,因此在一刻驚怔過後,他便選擇了閉上眼,專心於這帶着血腥味的吻別addio

僅有一次的失算,驕傲的王子殿下卻是鮮有的沒有不甘。

也沒有後悔。

在對方離開的同時頸間一陣痛楚,在意識墮入黑暗之前,他聽到對方告別的話語,於是喬瓦尼勾了勾唇,在最後無聲地回應了一句。

然後生命消逝的同時,一滴淚珠悄然滑過了臉頰。

A presto.回見

【End-con te partiròtime to say goodbye

喪鐘 恩佐‧貝堤【議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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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zo Bellotti×Zaccaro Gambino❧
A sweet ending to a new 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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