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該死的才不是我們！是你們兩個王八蛋！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混帳東西！」

溫弗列德的雙眼緊閉、胸口劇烈起伏，他伸出左臂屏在面前，一面頑強的對著天花板大聲叫罵，右手不斷擰著棉被又放開，彷彿在抓取不存在的武器。

格蘭德夫人的公寓寧靜溫馨，他以為自己已經逃離了波士頓，把過去和飢寒交迫通通甩在腦後，天花板上頭張牙舞爪的怨靈卻不肯放過他。

左手掌心彷彿出現細薄的半透明屏障，稍微隔離了腥臭味和怨靈指爪間躺下的腐蝕性液體，溫弗列德這才能聽見耳畔的其他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

還有臉頰軟綿綿的溫柔觸感，和方才的血腥惡夢搭不上邊。

溫弗列德睜開眼，撞擊聲來自床下，於是他坐起身彎腰拉起女孩，揉著對方的後背，因著昨晚的糟糕睡眠呵欠連連。

「.......我睡相有多差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想再摔一次就別爬上來，砸本書或什麼鬼我就會醒了。」
但砸鬼就免了，溫弗列德再次環顧四周，確認前雇主夫婦沒有在他醒轉後繼續糾纏，一開始他們會這麼做，不論他逃到哪裡都一樣。

溫弗列德的視線停住在瑪莉的小臉上，他不希望自己的異狀讓女孩擔心，於是在她的額際落下一吻。

「你餓了吧？我披件毛衣就去吃飯好不好？」

瑪莉幫他挑了一批正式外出服，但在屋裡還是簡單為上就夠了，這是間出租公寓，卻是溫弗列德這輩子住過最像家的地方。

>>59
「我看到最後不只鬼魂，連你都會害怕尖的東西。所以還是砸醒我最好，不會傷到你。」溫弗列德皺著眉抹抹瑪莉些微泛淚的眼眶─或許是少年一夜無眠產生的錯覺。

從床上跌落對溫弗列德而言已經司空見慣，但他卻不希望身邊的女孩受一點疼，他向自己解釋那是一種保護慾，ㄅㄠˇ ㄏㄨˋ ㄩˋ，出自瑪莉念給他聽的某本書裡，會有如這種心情的通常是母親─一種對他而言只出現在書本裡的生物，或某些愛護弟妹的年長手足。

「其實也不用太在意啦，誰都麼被那些小王八蛋纏過，就像誰砍樹沒劈到過自己？」只是這比喻實在不太適合說給
小女孩聽。

他刻意拉著瑪莉的手前後擺盪，故意哼著走掉的小曲，早晨的陽光是如此耀眼，溫弗列德當然知道自己背負的惡夢，兩條人命折在他手上，雖然在少年眼中看來只是罪有應得。

晚上的事就晚上再想吧！他緊握著瑪莉小小的手心，他的新生活，被女孩笑容照亮的世界，就是他出生以來最珍惜的、僅有的事物中最閃耀一切。

「焦糖最近實在吃太多了，你都快抱不動啦！」溫弗列德含著笑意，接過瑪利手中掙扎的褐色幼貓，後者發出抗議般的嘶聲，到是沒有太多反抗。

炒蛋和火腿的香氣撲鼻而來，伴隨斷斷續續的談笑聲。敏銳直覺告訴溫弗列德迎面會遇上誰(>>56)，忍不住撇撇嘴低聲唸了一句「.......我現在只想在嘴裡塞滿燻腸，你呢？」

>>71
>>76

「你們聽到的是……焦糖半夜發神經啦！還有你幹嘛不叫我溫弗列德……。」溫弗列德顯得有些難為情，他沒有直視李奧或薩姆森的雙眼，他某種程度上認為，沒有擊退惡靈是暴露自己的脆弱，小時候明明可以和鬼魂互動，為什麼最近只有被壓著打的份……他搖搖頭，不想在美好的早晨思考這些。

薩姆森一直都對他如此溫柔……明明那天先逃跑的也是他啊！拋下兄長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只要面向陽光，過往的陰影就不會來糾纏他……對吧？

>>86

「別吃那麼快，小心噎到。」他不在乎吃相那種矯揉造作的玩意，對出身下層階級的溫弗列德而言，小孩子胃口越大代表越容易活下來。

他只是倒了杯牛奶遞給瑪莉，一面在自己的盤裡添了燻肉腸和可頌麵包。

>>105
「喔當然好啊！反正吃飽閒著也閒著，出去逛逛也好。」溫弗列德放下玻璃杯，牽起瑪莉的手走向公寓住戶之一的血族。

他想起慈祥的孤兒院長和孩子們雕的南瓜燈，溫弗列德揚起一抹微笑，能夠在陽光下，和一群雖然並非十分熟識，但友善和樂的鄰居一起過節，在苦牢般的廠房中，他想都不敢想。

>>#4
「對了，我想扮成狼人，瑪莉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少年將整理過後的餐盤放回老婦人桌上，不忘環顧四周。

「好……帶感的佈置。」腦海中貧乏的詞彙不足以表達他的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