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票委任給艾瑞兒，如果這是她的決定的話……

格溫德琳發現自己更難開口說話了。

朱利安緩緩起身，看向劉椿。
橙色的眸底盡是冰寒。

「你欺騙了我——欺騙我們，」
「而真正能聽見亡者聲音的人、選擇默不作聲。」

「……人形師小姐是清白者。」
收起手，少女斂眸說著。

「我多麼後悔我哭求著要回來，只為了揪出阿斯托精靈，不想看到更多無辜者的死去。」

「我拒絕再為你們占卜。」

「針對伊律妮小姐昨日最後的回應，我願意對妳的身份重新思考，因此我後來改投了昨日似乎沒有參與討論的艾絲翠德小姐。」

「另外──我還是想跟伊律妮小姐說，我對妳的懷疑，並不單指妳是阿斯托精靈而言，至於是否有其他理由，我希望妳能自行思考。」

>>1

「……究竟、是誰撒謊？」
黑髮少女的臉上一絲笑容也無，只有痛心。「我為您能接受復活而感到開心，沒想到您卻……」

少女閉上眼，「……我真的，很難過。」

「……。」
伊萬走上前，輕輕闔上了人形師少女的眼。
然後將她輕輕捧起、像是對待易碎物那般地、
將她放進水晶棺之中。

阿芙拉也曾經這樣嬌小過，但是她長大成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而這個少女沒有。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曲子哀弔，只好默不作聲。

>>3
「……」
格溫德琳對藥物的性質與治療成功與否十分清楚，朱利安的確被完整治療了，經由自己與亞提拉爾等人的手，忙碌了許多時間才確認萬無一失。

所以女孩不能接受他的自私，並不是後遺症才讓他說出那樣的話，而是他自己。

>>4
「謝謝你最後對我一絲的信任。估計也是你的那點信任，我如今才能站在這裏說話。」伊律妮呼了一口氣。

「我明白你對我的疑慮，大家對我的疑慮。時間會證明我的清白。」伊律妮堅定地看向大家。「我絕對會讓克蘭精靈取得最後的勝利的。」

>>3

「……朱利安閣下，您是什麼意思呢？明明擁有能為所有人帶來希望的能力，卻如此逕行其事……這就是您的態度嗎？」

羅莎琳覺得再也撐不住了，她的翅膀，被阿斯托精靈傷害過的地方再次劇痛。

「……我為我浪費了復活藥而後悔！若您是這個想法，藥該留給其他……同樣無辜但至少是和眾人一同陣線的人們！」


「……您就帶著大預言師授予您的能力腐朽吧。」

>>8
「如果伊律妮你是能守護他人的騎士...」看了對方的體格，皺了皺眉頭，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請問你昨天守護了誰？應該可以證明那個人的清白吧？」

「如果有看到阿托的人的身影最好。」

>>3:55

「那麼請告訴我。」

「你守護了誰？」

>>3
「我們復活你的結果就是如此？很好，我明白了。」亞提拉爾覺得昨日主張使用復活藥的自己相當愚蠢。

「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3

「朱利安先生，我相信那只是氣話。」伊律妮看著朱利安離開的身影叫道。「告訴我們，那是氣話....」伊律妮全身顫抖。「你是我們的希望之光，若然失去了你...我們真的只能墜入黑暗了...」

「請你告訴我們，你在亡者的世界里知道了什麼。為什麼會說出>>1這番話。」

擁有敏銳聽力的朱利安哪裡會錯過這些在他身後響起的話語，他眨了眨不知何故而紅腫的雙眼，按捺著憤怒至極的顫抖，回過頭，神情冷漠地看向圍繞在死者身邊的人們。

「不只是劉椿與隱藏的那個誰，你們的話語令我這名亡者感到彷若置身冰窖。」

曾經他是怎樣地掏出真心與信任，哭求那個能聽見亡者話語的人，求他轉告場上的眾人，讓他可恥地回來，為眾人再獻出他僅有的力量、同時也是他這人僅有的價值了。

「我何來的理由再幫助你們？為了你們，我已經親手『殺害』唯一真心對待我的人。那份珍貴的、僅有的憐憫，竟然來自身為第三方的葛林果先生－－多麼諷刺。」

>>11>>10
「昨天是亞提拉爾。」那個跟她一樣喜歡吃鯽魚燒的男人。

「我是有守護的能力這沒錯。」說完轉身，不願流露自己內心的傷痛。

「正如你們所言，生命是多麼可貴。相形之下，我的信任、意願與尊嚴，可以是如此廉價，以至於…活該被無視、被踐踏，連帶著我的生命都僅僅成為見鬼的占卜之力的附屬品。」

「何不讓那狠心欺瞞的人，哭求我和亡者們的原諒呢？畢竟，我們可是失去了你們說過最為可貴的事物，換來了…欺瞞。」

他的目光對上羅莎琳的，朱利安輕聲開口：
「最後，至於您，就帶著老師親手賦予您的清白，看著人們逐一死去吧。」

>>4
「真是抱歉呢……因為一直無法做出能夠問心無愧的選擇，直到最後一刻才決定出，畢竟生死是如此令人不可承受的重量，更惶論是他人的。至於是人選，並不希望被他人影響，也不希望影響到他人的決定……」艾絲翠德撥了撥垂落在頰邊的頭髮，閉上眼深呼吸。

>>14
「為了我們？
你拒絕占卜，那就是變相幫助阿斯托、那些殺死你老師的兇手，並且造成一場新的戰爭，使更多無辜克蘭喪命...你有認真想過事情的嚴重性嗎？
對你好的葛林果原來勝過千萬克蘭生命？」

「我還以為大預言師的徒弟不會如此愚蠢。」
對朱利安感到失望至極。

>>15
「為什麼昨天不早點說？你知道這麼晚說的危險性嗎？」
皺了皺眉，覺得對方不怎麼重視身為守護眾人的騎士的使命。

>>16

「我的清白，是我自己的，並不是誰賦予我的。請閣下別太陷於悲劇角色中而遺忘了這一點。」

羅莎琳一笑。

「您現在的發言和蠻不講理的阿斯托精靈毫無二致……無妨，反正對您來說，找出阿斯托精靈的任務，還不如一位關懷您的人來的重要——不論那個人的身分為何。」

>>15
「亞？」他的藍瞳閃過一絲情緒。

「你昨天的反應讓我不認為你是真的。」悠凡提斯冷冷地說，「知道被守護對象的只有聖騎士本人和阿斯托精靈，妳的話……」
微瞇了瞇眼，他說。

「後者。」

>>3:49 >>3:50 >>3:55

「羅莎琳發的決定>>3:46這個時間出來了，而妳那時還在跟那個帶著小鳥的女人閒扯甚麼？是真正的聖騎士妳理當問心無愧的說出口，拖到那麼晚了才講……那段時間之內妳在做甚麼？跟同伴溝通尋求幫助？伊律妮，妳在找藉口吧，找個可以苟且偷生的藉口。」

而這樣的話居然還有用了。他淡淡地掃了星淵一眼。

>>19
「昨天如何早點說？早點說恐怕被殺的不是亞提拉爾而是我了。」伊律妮皺眉：「若然不是昨天我差點因為大家的不信任而處刑，我也不會把身份說出來。」想起昨天千鈞一髮的場景，伊律妮仍然心有餘悸。

>>22
「若然說羅莎琳小姐的決定。若然沒有她的那份決定，星淵小姐的意見決沒有到我暴露身份的地步。你可以回想我的言語，我是在羅莎琳小姐發言之後才決然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的，我深深知道羅莎琳小姐的公信力。」伊律妮看著悠凡提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麽想把自己推入阿斯托精靈的行列。

「我明白之前自己的無能令大家對我產生了質疑。」伊律妮深吸一口氣，「我願意主動接受朱利安先生的占卜。」

/*
不吐不快，說完睡覺去~

>>23
「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當然知道妳在羅莎琳的決定後才暴露身分，我有耳朵、也有眼睛。可羅莎琳的決定發出後，妳如果是真的聖騎士那妳就該講，而不是還在問那邊的女精靈懷疑妳的點。妳拖拉了幾句話才表示你有能力守護他人。」

「我的問題是，妳不馬上講是做何居心，並不是問妳怎麼沒在有人懷疑妳時表明身分。」
悠凡提斯覺得對方鬼打牆。

「結果妳不想早點講的原因居然是擔心被殺？我笑死了，聖騎士。」面無表情地說，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聲音中帶著恨意，羅安通常不太喜歡接近那種聲音來源，那會讓他非常不舒服。
但對方是葛林果的朋友。

羅安略微猶豫了一會，緩步走向朱利安。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以我對葛林果的認識，他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他偏著頭想了想。
「如果你是依自己的意志選擇該如何使用你的力量，那很好，可是你現在是因為不和諧的情緒在驅使你浪費你擁有的能力。」

星淵嘆息。

有的人不提出人選、有的人不表達任何想法和意見，卻在事後不友善地質疑他人。
原來這就是他們對待他們口中視為珍貴的生命⋯⋯？

>>15
「伊律妮小姐，我想請問妳昨日為何是守護亞提拉爾呢？」星淵認為依昨日的情況，該守護的對象應該是羅莎琳才是。

「朱利安先生⋯⋯」星淵來到男子身邊，「我為你的復活感到開心，卻為你不再使用能力感到遺憾，但能力是你的，我並不想多加干涉。」

「但你這份憤怒是針對在場所有人、還是對你不友善之人，亦或是在你還是亡者時沒能聽進你聲音的人——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

「亞。」
悠凡提斯覺得跟這些人講話實在很疲累地把頭歪在對方肩上，叫了他的名字，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又是這樣的畫面，這樣的情緒。

威廉站在遠處看著歸來的人，和其他人的爭執而默不作聲。這樣的場合他見多了，覺得沒有必要介入。

但是，能有方法活著歸來的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情緒？甚至連最自豪的能力也不願意再使用，難道……是因為那個眼鏡仔？或者……昨日在另一個世界真有話語而劉椿並未傳遞？但是，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劉椿是那樣的人。

這群人還真是難以理解。

「唉。」他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因為一時的好奇心，把自己困在這裡，現在他的現任主人八成又因為自己亂跑而被他的損友大虧吧。

「我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謊報自己的身分。」
坐在石椅上的黑髮少女開口，原本蒼白的膚色現在已經堪比死人一般。

「我直到剛剛都仍未聽到任何死者的細語，只有巨大的噪音在耳邊不停轟鳴。」她努力撐起笑容，但對於感官靈敏的少女而言，這樣持續一日且至今尚未停止的強烈干擾，讓她頭痛得連其餘感官都有些失常。

「如果各位無法相信我所說的話，容我去請守衛聯絡醫官做檢查。」
少女扶著桌子緩慢起身，行了一禮後轉身尋找守衛。

>>#0

離開的少女踏著緩慢的步伐歸來，手上多了份紙張。

有點不穩地晃了一下，她及時伸出手撐住了旁邊的桌子才沒有倒下；劉椿抬起頭，臉上掛著悲傷的笑容。

「這是……我拿到的證明。」蒼白纖細的手指將紙張放到桌上供大家閱覽。「非常抱歉，我……目前、除了確認處刑者的身分外，什麼也做不到。」沒有回應復活回來的弟子強烈的情緒，只是平靜地解釋了自身的狀況。

她笑了笑，癱坐在石椅上什麼也不多說了。

　　早上起來整雙眼睛都是腫的，哭紅的痕跡還沒褪去。
格溫德琳一打開門就拍拍翅膀便朝弗羅的水晶棺飛去，但是飛不到一半，女孩就被秋天的風吹下來了，原因出在她手上的布包——滿滿的白色羽絨。

　　「……」
　　約定再也不能實現了，那為何要學會飛呢？如果這不能帶妳離開你不想待的地方……

　　格溫讓羽絨枕在弗羅頰邊與身旁，然後十分認真的做完了遺體保存工作。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她抽出一支長羽毛，那是女孩很重要的飛行羽，她將它放在水晶棺旁，點火燃燒。

　　女孩不捨的看著依然掛在弗羅手上的藍絲帶，蓋上了水晶棺蓋。

「......」
耳朵豎得筆直，朱利安靜靜聽著周圍的話語。

經過數個小時，他已經冷靜下來，並發覺自己當時的話語有多麼地尖銳與刺人，而現下得知的消息更是令他後悔莫及。

「劉椿小姐......」
朱利安縮了縮身子。
「我又搞砸了......」

>>28

「悠。」

放輕聲音回應對方，亞提拉爾暫時不再理會其他人的爭吵，專注在身邊顯得相當疲倦的悠凡提斯上。

「你跟他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信任你。」

說之前心底沒有任何疑慮是假的，但現在就只剩全然的信任。話題牽涉到自己，他敢肯定在這點上，對方絕不會有任何傷害自己的意思，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如此。

如同被困在這裡第一天時，悠凡提斯對自己做過那般，亞提拉爾伸手揉揉好友的髮。如果可以使對方感覺好一些，他會一直在這裡，哪都不去。

緩緩走到弗羅的水晶棺旁，凝視著女孩稚嫩的臉龐……
「踏上歸途吧，前往故鄉的道路，星塵將為你指引，鳥獸將替你護衛。踏上歸途吧，前往家的那條路，或許心會有些害怕，或許路有些漫長，但請遵從心之所向吧，因您的母親正倚門等待孩子的歸來」

>>32

「...」看著格溫的行為，費格勒才明白自己沒做了什麼。

弗羅小姐對自己而言也許只是曾經守護的對象，但對格溫德琳來說，似乎是心臟的某一塊。
費格勒跟眾人就這麼處死兩名無辜的克蘭。別說是找出阿斯托的間諜、服侍公主了，他連眼前這一個嬌小脆弱的女孩都幫不了什麼。

費格勒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無力又沒用。


「...弗羅小姐他為了我們而離開了，如果他還在，我相信他不會希望妳變成這個樣子的。」

努力說點什麼可以讓對方不要那麼消沉的話。他不願格溫德琳繼續難過，或做出其他自我傷害的傻事。

>>35
「艾絲翠德小姐，雖然現在這樣跟妳要求好像不太恰當，但妳能為我唱首歌嗎？」雷德的笑容有些虛弱。
「作為報酬，我會用一個故事來跟妳交換的。」
「總覺得，好像沒多少時間能聽妳唱歌了......」

>>36

「……」
無助的看著費格勒，格溫德琳說不出一句話。
只是靜靜的聽著艾絲翠德唱歌。

黑髮少女坐在椅子上，任由噪音轟炸著自己的耳朵、直到－－

「……啊！」
世界突然安靜了一瞬，但下個瞬間便是一連串龐大的細語擠進她的耳裡，少女臉色難看了好一陣子，連雙手都忍不住摀上耳朵－－但根本無法阻止那些話語。

「……大家，我的能力、恢復了。」
半晌，劉椿放下手虛弱地向眾人笑了笑。

「現在的我可以傳遞訊息了。」

「非常抱歉讓各位亡者們不安了，是我的疏失。」劉椿維持著蒼白的笑容。「現在起，我會使用自己的能力，盡力為大家盡上一份心力。」

>>37
「啊，並不會麻煩，能為您做些什麼，我很樂意呢……那我唱一首關於海的歌吧。」摸了摸少年的紅髮

「 星空閃耀，像萬千珠寶鋪於絲絨之上

大海波光粼粼，將一切船隻安睡之中

這夜，賽壬難得不再歌唱

靜靜的佇立在礁石上

這晚，人魚難得不再喧囂

自由的悠遊於海底

人類無所知的深海中

有盞小小的燈籠悄悄亮起

各色的魚類開始歡騰…… 」

艾絲翠德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41
雷德慌張的替艾絲翠德拿了水，猶豫了半秒後，手也輕撫上艾絲翠德的背脊。

「不要緊的，卡茉米奧小姐。」
劉椿搖搖頭。「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