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臨時編成小隊K已順利抵達杜拜市，周圍無明顯異狀，無人失蹤或傷亡，成員暫無特殊需求。若長官無特殊指示，即開始執行偵察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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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正門口來了一個男人。

烈陽下的其他市民，在火燙的城市中，各個像是揹著一個模糊虛無的夢境，猶蝸牛沉默地爬行，從某處蠕動至另一處……夢黏膩地攀在殼上，藤苔似，緊捉著生命僅有的微薄養分。

但他不同於群眾的擁擠，甚至帶著一絲輕蔑的涼薄。

男人身形高挑，軍服筆挺，頂著一頭深色的辮髮。在炎熱的大氣之下，悄無聲息地從容前行，彷彿只是按圖索驥來尋找明信片上風景的落單遊客。

「願榮耀歸予世界政府，我是阿方辛。」
他出示通聯設備上的代碼，微笑，談吐優雅地向櫃台辦理入住手續。誰都曉得那身紫色代表著 仁愛 ，但沒有人願意親自體會 仁愛 的淵博。

房務人員眼明手快地提走了阿方辛的行李，但卻被他立即攔下。

『很、很抱歉……我，我只是做自己的……』
肉眼可見的一切便是他們僅有的財富。身穿制服的青年不敢動彈，為了某種類似自我滌淨的念頭，不斷讚頌著政府的偉業。阿方辛這可真被逗樂了，揚起一個露出白牙的笑容：

「拿去，給自己買點好東西吧。」
他把一張大面額的紙幣塞進對方手中，哼著歌才折回了櫃檯。

>>#4 >>5

「還留了一份文件給我們嗎？哎呀──真好。」
阿方辛從懷中拿出一個鐵製的小盒，盒蓋邊緣閃著藍紫色的螢光。他從裏頭拿出塊顏色詭異的圓錠，含入口中，才開始提筆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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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眉眼都不必抬，透過光亮潔淨的櫃台，阿方辛知道裡頭的接待員是什麼表情。他人的猜疑、困惑……那種：為什麼不是我？的憤怒都能輕易被預知。

若聞問生命的本質，那幾乎可說是種無聊。

「很不公平，對吧？」
男人放下觸控感應筆，用一種友善的表情說。

「一個能力比妳差的房務人員，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阿方辛的語氣誠懇，禮貌地遞出一個意見：「政府在上啊！真的太奇怪了，這種事情……鐵定得通知仁愛部門處理。」

「取締不合理行為，是每個公民的責任。至於獎金……也就只是附帶價值嘛。」話畢，阿方辛離開櫃檯。想必自己的老同事們，今天又能多筆業績了。

那是一張老早就交出去的問卷，秀氣的字體使人看不出本人的呆板和沉默寡言，亦使人無法聯想到其主人的職業身分，然它就是如此、靜躺在其他一同被收集的問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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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

一切的繁華彷彿都不在男人眼裡，他只是在這科技進步的時代裡又一次翻看自己的筆記本、確認這一次肅清任務的行程。他宛如苦行僧、或者像是一名穆斯林女性，無視於天氣的熾熱、依然堅持那一身黑色的大斗篷，在這個新時代裡顯得格格不入。

然而他或許也是最服從於時代的人，既身為『獵人』、縱使是小小的一等兵亦老早就表明了臣服於政府的立場；他們是政府的獵犬，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怨言。

>>巴特萊

「報告長官、目前沒有發現可疑人物。」男人向臨時分發到一隊的另一位同夥說道，從字裡行間便可以看出他的死板，卻又能從他依然不脫下的帽子得知他的固執，僅僅能從露出的部分知道這人大抵是個白髮的歐洲裔。

確實、他平常更喜歡單獨行動，但也並非討厭與人同行，興許只是他個性本就如此。

>>@5

阿方辛嘴角的笑意，頓時間便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變得越發張揚。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那身打扮俐落的男子，用一種闊別重逢似的萬分感動迎接對方：

「噢呀？這不是奧弗烈德閣下嗎？」
在所有階級清楚的場合中，阿方辛總善於展示既成禮俗的對話。聽著演練過無數次──或從原始時代便演化至今的台詞自然流暢，從嘴中湧出：

「話別這麼說，如若是為了您，我永遠都有時間奉陪。」
他瞇起雙眼，整齊湧出的善意，還有對現況的一絲絲苦惱，就好像甜點上的苦味巧克力粉，永遠有其必要，甚至可說是真隨所在：

「為了我們偉大的世界政府。」
這些都是碎片，幾無意義，沒有什麼悲傷或快樂的情緒，不過就是嫻熟熱烈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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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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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巴特萊首次來到這座城市，但顯然他仍未習慣這切──沒有被遺棄的人工智能在廢墟上咿呀歌唱、沒一絲煙硝味漫在井然有序的街道，烈陽是這最有存在感的事物，它把每寸裸露的肌膚刺傷。

視線從潔淨櫥窗滑向身邊陌生的搭檔，烏黑斗篷一絲不漏地包裹住男人纖細的身軀，從他的角度僅能望見幾縷純白髮絲和削瘦的下顎。

我們肯定是個搶眼的組合，他想。

是的，如果有人問起他就會大方承認，實際上從會合那刻起巴特萊就對他們的搭配不甚苟同。這不代表他對這嬌小男人的能力有任何質疑或否認──事實是這方面他一無所知──也並非對沉默乖巧的特質存有意見，即便他確實不太習慣。
只是他們太過顯眼，甚至能稱之為突兀。比起夜幕中的星光、荒野上的篝火，更適合喻為整潔巷弄中的一片塗鴉，它會張狂、會不懷好意，也會帶著不加掩飾的警告意味。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對方的回報(>>9)勾不起巴特萊任何訝異的情緒，理所當然且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當然，我們也可能一直都找不到。」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下一秒他便停住腳步，方才還漫無目的思考的腦內倏然警鈴大作，猛地意識到在身邊不是熟悉的拍檔，而這代表他得對那上尉的軍銜扛起責任、負起榜樣。於是他轉過身給了歐文一個咬住下唇的微笑:

「我很抱歉，剛剛那句不是我的本意，那是……舌頭它的自作主張。」
巴特萊從自己輕挑的搭檔那學了不少小表情，儘管他分不清用途，但絕多數時候能派上用場，他希望此次不會成為例外:「我沒有任何怠工、縱容或者懷疑能力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嗯……畢竟成功需要很多因素配合，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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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不懂的會再飯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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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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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

奧特老早就闖進飯店的房間。
不為什麼，僅為了要早一步比別人先把房內可以搜刮的東西先瀏覽一遍。

盥洗用品、茶包、點心、飲品…所有一切住宿附贈的消耗品，都是他等著洗劫的目標。
他作為獵人的生活就是這般的樸實無華，做做任務啊、蹭前輩飯啊、能多撈點福利就多撈點，他認為人活著就為了過的爽些。

而現在他看似在瀏覽飯店的簡介，眼尾確實端詳著牆上的吹風機。
因著他想起自己窩內的吹塵器最近的似是因著態疊加原理，正正交交、再波函數歸一化、而後得出平波面解…總而言之，它現在似薛丁格的貓一樣，好又不好了。

奧特現在有著實驗家的精神，打算把薛丁格的盒子給打開來，換隻狗進去。
他用視覺測量著，這吹風機的心臟是不是可以讓家裡那吹塵器來個換心手術。

賽德里克風塵僕僕地來到此地先拿了鑰匙進了房，在安置好一切先和穆恩開了一會的視訊，先把他給哄睡之後，才躺在床上睡了一小會。

睡眠的時間並不長，而且睡眠品質也不是很好。
因為他又夢見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

他醒來之後再無睡意，他進了房內的浴室梳洗一翻後，才到處去轉轉。

>>@3>>@5>>10
在途中，他看見兩個男人和一個女孩子似是正在交談著什麼話題。
那個小女孩看著比家裡那個正睡著的孩子年紀似是差不多，但為什麼像這樣的孩子會來到這裡？

雖然他心中有疑問，但他並沒有上前過問。

>>14
隨後在轉開視線，賽德里克注意到了某個蹭飯狂魔，正眼神奇怪地盯著牆上的吹風機，而且手裡拿著的簡介還拿反了。

「你看這吹風機的眼神，簡直像想把它給吃了。」他走到對方身邊之後就是一頓唸，「還有、拿反了吶。」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對方手裡的簡介。

「家裡又有什麼東西故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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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卻又因看不見他的面容而分不清那張臉真正的表情到底是如何，究竟是想起了、又或者注意到了甚麼，是喜、是怒、是哀，黑色的布遮擋了一切。

然而從那輕柔而穩重的聲音可以聽出，同伴的話似乎並沒有引起特別的波瀾：「是、長官，我想您說得沒錯。」但那究竟又是不是因太過聽話而做出的掩飾卻又不得而知。


他說得確實沒錯，作為一位不熟識的上位者、眼前的人完全有權利質疑我的能力和身分。


一直到現在還在想著：或許若自己把臉遮起來、只露出眼睛，便能喬裝成普通的中東裔女子？部隊的服飾在這裡總格格不入，然這次的任務本來就沒有接到變裝的要求，雖說是有些特別、卻也沒有打算跟隊友混好關係。

壓根就沒有、也不需要這種想法。


但是把想法都說出來真的好嗎？總覺得這個人莫名地可愛。


名為歐文的男人偷偷勾起了淡淡的笑容，旋即又抱歉似的向對方許下承諾：「但我認為任務會成功的，您可以放心。」順口的話語似乎表現出他對安慰人很熟悉，卻也不知合不合時宜。

>>17
過長的漆黑兜帽阻絕掉歐文大部分表情，所以巴特萊將他的字句及語氣一一拆解、整平、分析，最後向自身宣告其中並無任何負面和責難存在，於是他獎賞自己露出個小小的、得意的微笑。

「好的。」愉快地回道，他輕拍了下對方的肩:「很好，我喜歡你這句話、或者態度，對，發自肺腑的。」

「那麼接下來……」
巴特萊傾身望向男人手裡的筆記本，希望能從那在現代已幾乎絕跡的紙頁中挖掘些關於下一步的蛛絲馬跡，然而這宏願卻被一名失禮的女士打碎(>>n4)。

「嘿!」他朝對方倉促的背影呲牙，抗議聲和著風消散在空氣中，微微揚起的薄紗曝光女子緊抿的不耐雙唇，她沒回頭也理所當然沒有停下急促腳步，巴特萊卻收起所有憤怨和激動，如被關閉的螢幕般回歸空白。

「嘿。」他微側過頭，低而重地詢問歐文:「你有看到她的臉嗎?」

>>n4 >>18

「唔……」

被拍肩的同時、歐文整個人似乎稍稍頓了一下，然而不僅只是一瞬的反應、更因為看不見表情而分不出到底是反射動作還是覺得反感，他只是在察覺對方靠過來時將筆記本迅速合起，卻因此沒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有另一個人朝著二人方向衝來。


「是、有的。」他的帽子在這一來一往之間稍稍被吹開了一點，櫻桃似的嘴唇讓人對他的印象又脫離硬漢一些些，然而還看不到整張臉的時候便被其主人一把拉了回來，黑色的布再一次遮蓋住青年的面龐：「如果在下沒看錯的話，好像跟清單上的其中一名犯人長相神似。」

歐文一邊這麼著、一邊將方才闔上的皮製筆記本翻開，從中抽出一疊從任務資料裡列印出來的革命軍清單，隨後俐落地找出與女人樣貌相符的一張照片。

「長官、您看。」男人將照片印本拿給同伴看：「您覺得呢？」

>>@7

「呵呵，貝爾蘭德大人無論站著或坐著都是風風火火、夙興夜寐，許是要事耽擱，才讓兩位久候了。」

男人微微欠身，那姿態永遠都如此爽氣、挺拔。他的微笑有種魔力，好像會讓你臉一鬆就什麼都抖了出來，甚至不曉得直面阿方辛即是直面一場賭局，籌碼落手，你要拿什麼賭？

「話說回來──瞧瞧我糊塗，假使奧弗烈德閣下不介意這身 仁愛部門 的制服招人嫌，想必我們能有一段愉快的談話時光。」

部門充其量是世界政府的某項器官。

好比末日之際的方舟，他很難不去想那艘船──晦暗鏽蝕如金屬巨獸，傾開下顎夾帶，一批人挨肩擠背窩在其中，一面臉便是一道詛咒，貧窮、嫉妒從這具肉身分衍到下一具血脈，流入地底根系，成為整個社會共存共辱，相妒相恨的秘密。

「不過呢，牆壁上有他人的耳朵Las paredes tiene oídos.。我們何不先找個舒適的地方，放鬆筋骨，稍作歇息？」

考慮到隨行的小淑女，餐廳或許不錯。

>>19

目睹男人抽出一疊紙本文件，巴特萊對此略感訝異地挑起右眉。
「你的喜好很復古啊。」細微的情緒波瀾很快被納回眼底，他並未伸手要過那疊清單，而是選擇傾身湊近歐文好看清照片上女性的容顏。

「……我覺得謹慎行事會是最優選擇。」下如此結論後的巴特萊直起身，望向女子消失的地方──那是棟高聳建築，外觀足以用嶄新稱之，從出入人群的衣著判斷應該是座新建不久的辦公大樓:
「這種級別的地方憑狗牌還是能自由出入。」

「確認對方身分前不會疏散民眾，這是我的作法。希望過去的長官和你說明過，這方面沒硬性規定，每個人有各自的做法，而我習慣以任務為重。」加快朝前的步伐，巴特萊打了個手勢要對方跟上:「但、沒錯，我這個人挺好說話，也尊重第一次合作的搭檔。」

在入口前倏然停下腳步，他回身看向歐文，並朝後方建築揮了下手:「所以，現在你能選擇和我一同進去、自己去疏散群眾，或者回飯店尋找援助。」

>>21

「唔、就是......對紙張有點習慣了。」也不確定這究竟是讚美還是質疑，歐文似是對這個評論感到困擾，又或者他已經被這樣說過許多次、因而有些無奈，青年只是稍作解釋便沒有多餘的反駁或感謝。

他反應快速地跟上另一人的腳步，並沒有在對方說話時多嘴些甚麼，興許還介意巴特萊對自己筆記本的評價、興許正在對大樓進行評估，僅僅應證了沉默寡言的反面即是猜不透想法，直到對方停下他才開口。

「是、長官，在下認為這種狀況下貿然疏散民眾可能反而會讓嫌疑犯起了戒心，這樣一來平民反倒會更危險，因此長官的做法也會是我的最優解。」男人這麼分析道，然而停頓了一下後似又怕冒犯對方而有點慌亂的澄清：「那、那個，這只是我的淺薄之見，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有經驗，在下還是願意聽從科波特上尉的指示。」

言下之意便是願意當對方的背後吧，歐文希望自己的意思有好好傳達出來。

「……。」
煙灰髮色的男人吐了口白煙，顯然不是很喜歡這份過於悠閒的長途漫步，但他也只是不懂得有哪裡可去，就這麼漫無目的在街上流浪似地散步。

「不、妳得聽我說，我這也不是自願……」
男人的眼神明顯地飄向他處，撒謊的事實明寫在臉上。他並非沒有目的，而是不想讓心愛的她操不必要的心罷了，但顯然他並未獲得的權利。

「唉…我就承認有吧。」
突然地止步，半無奈地將雙手從大衣外套伸出，熄掉手上的煙後改以一根杏桃^fruit味的棒棒糖代替，甜膩的感覺頓時在口中傳開，他不由得皺起眉來，但那卻悲哀的是最有效的根治辦法，至少他的主治醫生是這麼說的。

「妳的事…我會記著的。」
拉了把背上的槍，男人也沒有按響面前的鈴，就這麼地站在外頭往盯著，看著一群年幼的孩子嬉鬧的模樣。

（稍早之前的睡覺軸）

「還真麻煩啊。」碎念了一番旁人也聽不懂的話才開始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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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很高興我們有個共識。」
滿意地頷首，他咧嘴一笑便轉身領著歐文踏進廳內，示意對方在原地等待後巴特萊往接待櫃台走去。

「嘿，先生!」雙軸壓在金屬製的冰涼檯面上，一手撐住下顎另一手晃著銀製項鍊，巴特萊叫住本欲轉身的櫃檯人員:「『獵人』，借一下監控室。」
待確認身分的期間巴特萊信誓旦旦向對方宣稱這僅是「非必要且順帶的安全檢查」，並堅定拒絕所有和警示或疏散相關的提案，結束簡短而必要的流程後他接過狗牌，回到搭檔身邊。

「我要了進入監控室的許可。」邊走邊解釋道，他帶著歐文往內部人員使用的電梯走去:「先確認她是否還在樓內，我們再判斷如何處理。」

>>15
奧特望了下手裡的簡介，咋舌一聲後隨手把這失敗的障眼法塞入自己的行李，成為第一個被他幹走的戰利品。

將簡介帶回去，為著當紀念品以後好回憶？
不、只是單純墊便當、塞濕鞋十分好用的廢紙沒理由不拿走。

他不急不徐地在前輩面前侵佔他人物品，又腳步愉悅地走回原位。

「登楞。」自帶音效的同時，他向賽德里克展示牆上的吹風機。「前輩你瞧，他的模樣，似是那名門大家佩O豬的親戚，如此高雅之人，我怎麼敢上前高攀呢？」

他是從底心相信佩O豬跟吹風機有血緣關係。

「倒也沒什麼壞的，只是我家有個病重小妹，呼吸時常不順，需要來個換心手術。」他練就一身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語音句句帶哭腔，似他世上的親人都不在那般痛徹心扉。「前輩你捐點錢救救她吧。」

>>25 >>n5

「是。」歐文只是遵從另一人的指示跟著進入監控室，這兩百層樓高的辦公大樓幾乎一覽無遺，然而這麼多畫面在眼前卻同時令人感到手足無措、不知從何下手。

於是他終於用了一點現代科技、用配戴的螢光藍色虛擬螢幕裝置打開獵人資料庫調出革命軍裡頭那個女子先前的紀錄，從而用照片上的臉和監視器連線比對，幾十秒後才在大樓牆外的逃生梯瞥見那人的一抹身影。

「找到了、在這裡，看樣子她應該已經準備要離開大樓了。」他指著畫面向巴特萊說道，看來他們方才對話和要求權限的過程裡用掉了相當多的時間（即使其實只有幾分鐘），對於活捉這一選項著實增添許多難度，然而他想到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可是這麼匆匆忙忙是為什麼呢？感覺有點奇怪，她只停留了一下下、就像……就像……」歐文一時之間想不到適合的形容詞。

>>n6

男人沉默了幾個分鐘，薄綠眼眸飄向他處後又轉了回來，他還沒能找到個正當理由好讓他光明正大的進去逛逛，又或者，他只是在等待口中的糖融盡，好方便開口回話罷。

突然間，他想到了個還不錯的理由。
他咬碎糖，說道：

「剛好路過的聖誕老人想發發糖果。」附帶他認為親切的微笑。

— ……？
他很快地察覺到月份似乎不太對。

「…好吧，我就只是想看而已。」男人選擇放棄溝通，湊上前報出獵人的身份，和自己真的只是路過看看而已之類的幹話。

>>27 >>n5

「像外送員?」接過對方磕絆的語句，巴特萊蹙著眉看向監控畫面，皮革包覆的指腹貼上螢幕，在女子身側的位置畫個圈:「看、皮包不在她手上。」

「看來這位姑娘把貨送到就打算離開。」示意監控人員讓出位置，指尖在連接監視器的鍵盤上飛快敲打，緊盯螢幕的雙眸瞇起:「這可不行，雇主都還沒驗貨呢。」

隨著畫面邊角下時間的倒退，對方的身影依序從逃生梯、長廊、電梯最後消失在一樓的防火口前，接著影像再度向前快進，最後停格在女子轉開逃生門的畫面。

「這裡。」指著螢幕他向歐文解釋道:「這裡開始有幾十秒的空白畫面，我猜測是監視器的死角導致，皮包大概率就是被丟棄在那，而、是的，裡面多半不會是真皮皮夾或奢華飾品那樣美好的東西。」

「請人通知櫃台發送疏散廣播，我們去找那位失責的外送員要求退貨。^or」

整沓問卷裡，其中一張的字跡格外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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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了。」把問卷給填好後交了上去，然後伊娃遵從著女孩的天性在市內閒逛一段時間才找上了旅館，雖則她從來不會對工作有半分怠慢，但在任務進行前她倒非如此的一板一眼。

「真期待吶。」進去登記時愉快地感嘆一聲，能為政府辦事自當是她的榮幸。

>>26
賽德里克聽著對方講得天花亂墜，稍微在腦裡轉換了一下詞彙，才組織出對方想要傳達的意思。

簡單的說又是有什麼東西壞了需要修理修理吧？
不過按照這人一毛不拔的性子，恐怕也不想多花錢在這上頭。

「救她？」看著面前的人，賽德里克揚起了眉毛，他思考一會湊近了這個說話總是誇張的後輩面前，抬起手勾了一下對方的下巴，「那我有什麼好處？」

深知對方所言並非人類，便難得地和對方玩鬧了起來。

一份字跡簡練的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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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

實際情況與線報資訊並不一致，但這並非不是件好事，狹隘的地下倉庫底端是更為狹小的隔間，目標對象似乎早已察覺樓上騷動，他把小刀舉在身前示威，手抖得劇烈。

除摩里斯一人入內，其餘警力皆依他的指示殿後支援，一來雙方未曾有合作經驗，無需顧慮其他人他更能伸展手腳，二來警方無人有質疑頂著「獵人」頭銜的摩里斯的權力。
連動脈衝步槍的模擬準心緊追浮光螢幕上仍然試圖抵抗的目標，第一槍手腕讓目標繳械，後幾槍四肢使其失去行動能力，剩下的便是警方的工作了。

午後陽光毒辣，但淨空四周樓房的大動作事前準備還是吸引不少人前往圍觀，期待更多精彩場面的他們怕是要失望了。摩里斯注意到人群內一名女子神色緊張，即使烈日當頭也能注意到她的臉色更為蒼白，被制服的目標現身時她看起來幾乎要暈眩，除了本身情緒激動以外，或許也和她與氣候不搭嘎的服裝選擇有關係，長袖高領緊束住那細瘦脖子……但這一切皆與摩里斯無關。

半血族目標被壓制在警車引擎蓋上，既已受制政府手中，押送的前幾番捉弄也相當常見，不過在民眾目光前直接動手的大膽作為還是最近才開始看到，年輕半血族男子哀泣著求饒。真是脆弱的生物啊，摩里斯想。

摩里斯清空思緒，繼續回報任務進度。

>>@8

「我怎麼會忘呢？能時常見著奧弗烈德閣下這樣的一代楷模，可說是多幸福、多奢侈的一件事哪？」
阿方辛永遠都能在人群中維持一種筆直的姿勢，且保持聲線的秩序和工整。他清楚當今時代是個反語的時代，發聲是絕對必要。

清楚布置的人，絕對遠比一個信念堅定的人，更容易被群眾尊敬。
這即是所謂攻防的真義。沒人在乎你身上，是否帶著字母C那樣，永恆的缺口，它們唯一在乎的，就只有缺口本身。

「當然好呀！我早就想嚐嚐這兒食物的滋味，是不是像帕慕克筆下那般──屬於一場味蕾與色彩交織的繁複拼圖。」
他走在兩人身邊，腳步緩慢。彷彿整座富麗堂皇的大廳，只有腸道般的細小。

>>@9

路的一頭來了位女子。
她那身筋骨與姿態所發出的諸種聲響，還真像在歌唱。不為什麼，或許在未來的某段時光裡，世界又一次遭受毀棄，鐘鼓消弭，所有國家在災難之中，連同字詞一起被完全遺忘──

但她這首歌依然會存在。阿方辛心想，有點不可思議。

「貴安，很榮幸認識您，女士。」即便現在的身分是獵人，他還是更習慣這麼稱呼自己：「我是阿方辛，仁愛部門。」也算是呼應這身紫色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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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想我們還是先去把那個包包找出來、讓地面的夥伴去圍捕嫌疑犯怎麼樣？以免沒有證物又抓不到人？」男人難得與對方的想法背道而馳，卻看不到他的表情是否是堅定、又或者是不確定，直到下一句才顯得慌張。

「唔、那個、我不是在否定您的意思……應還是您的判斷力比較好……」他扭捏地辯解道，隨後打開虛擬通訊儀先發疏散了警示信息給大樓的行政人員。

這樣看來歐文這個人似乎總是不堅持己見、或者對自己的意見沒有自信，然而有時又會做出相當清晰的分析，只是這一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或許是考慮到包包內的物品可能會造成平民受傷吧，那樣的話、只能説這個人終究還是有一顆好心腸。

杜拜市並不是第一次來，但不代表流明已習慣這裡的烈日，步出飯店後才將例行表單回傳。

/*1. 請問您詳細閱讀過官方網站並瞭解所有事宜了嗎？是的，避免忘記會多確認幾次的，請多指教……！
另外怕誤會，想請教投票與狼咬之代換，謝謝村長。
2. 請問您確認能夠全程參與遊戲嗎（包含序預計8至10日）？出沒時間多於晚上，白天會盡量追或以時空旅人。
3. 請問您確認可以遵守且不違背所有注意事項嗎？好的，會多次確認。
4. 請問您可以接受劇情走向可能無法達成HE嗎？不如說喜聞樂……OK。
5. 請懷抱一顆愉快的心進行遊戲，來段開場白並張貼備忘吧！好的，預祝村莊順利！*/

為了確保零失誤紀錄不被打破，除了獵人份內職務外，常私下外出『狩獵』，畢竟自己身上這套系統需要大量資料的積累才能提高準確率——也就是說對外所言的零失誤其實也只是努力後的結果。

雖然不太清楚此次任務有何特殊，出發前僅是交代自己做平常的偵察任務就好，卻連作為回報用的通訊手環都沒發放。

就當故地重遊吧？只見流明帶著一如既往的從容，步入鮮少人注意的巷弄之中。

「駱駝。」

「雙峰……烏鴉^bird，可不可以別再玩這種無聊的通關密語？」流明笑著應答，與他對話的是這兒的黑市商人，出任務前總是習慣來這邊晃晃，打探情報之餘也會確認有沒有新的外快可做。

「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外邊的人說什麼禁止生育不如不做人……瞧這世道都發生了什麼事。」皮膚黝黑的商人長吁短嘆，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違心之論，但當作閒聊的起手式還算可以。

「不、不做人？」

流明大笑不止，示意般的擦拭並不存在的眼淚續道：「你看看吧，這街上的都長得像人，但是不是人恐怕也只有那個大財團知道囉——」

「這麼說也倒是，不過就是個小鬼頭，說話卻老氣得很無趣……」商人沒好氣的將後頭的箱子取出，箱中滿是槍械零件。

流明隨意地挑了幾樣配件，多買了防身手槍與身上系統的零件後，便收到馬爾奇傳來的訊息(>>n10>>#10)。

「嘿鷲^bird，」流明付款的同時說道：「希望我們下次見面還是人吧。」

「什麼跟什麼……」

被流明留下的黑市商人久違地看不懂那逐漸走遠的年輕人，「到底能不能記得我的代號啊，虧我蠻喜歡的哪。」苦笑著搖頭。

安托里歐喜歡踩點到場。
遲到給人的印象是輕浮、不禮貌，而提早到場的既定印象則是有計畫性的預先布置。所以在與小隊外的人見面時，他總是選擇壓在時限前抵達會面地點，向對方表示自己的無害──我沒有計畫什麼、也不知道這之前你們做了什麼。

如同現在，已經接近任務通告的時間，他所乘坐的客機才降落在杜拜機場。
他掐準時間走進了無人的巷道，屬於臨時小隊K的頻道便傳來傳令兵的布達命令。>>#8
『立刻』……是嗎？
安托里歐呼出一口氣，若是現在有人在他身邊，會看到男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無奈。
他熟門熟路的拐進另一條街道，乍看之下是個普通的市集，但你可以在這裡找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只要能支付相對應的金錢。
於是十分鐘後，安托里歐駕駛一台登記著他人姓名的轎車，在往J區的公路上前進。

>>37

「地面的夥伴?」喃喃重複道，輕巧語氣中夾雜毫不掩飾的困惑。
一方面是習慣所致、另方面是追蹤的腳步緊湊，巴特萊本身並未尋求任何外援，不過仔細回憶他確實在廳中將其當做一個選擇遞給歐文過。

也許對方高效率的同時執行通知及追捕吧。輕易地如此說服自己，在行動方向上總很隨意的男人聳著肩接下對方的提案:「我們更習慣親自處理人的部分，但流程並非死板的、不是嗎?」

「帶路吧。」朝歐文鼓勵地笑，他指著監控上逃生口的畫面:「讓我們去看看包裹裡有什麼，小偵探。」

>>32
難得地、賽德里克這麼的配合跟著玩了起來。
但隨之馬爾奇的聲音響起（>>#8），奧特輕拉住前輩的手，放在臉邊蹭了蹭，用令人作嘔的嬌柔聲說著：「前輩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呦。」

同時他思索著，前輩可能是那種一開玩笑就有緊急任務掉下來，完全被上帝安裝了苦勞屬性的可憐人。
至於原先什麼病弱妹妹設定，似是也被上帝給塗抹掉了。

奧特在對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隨即臉上揚起孩子般期待遊戲的笑容。「前輩，咱們準備出發吧。」

>>40

巴特萊看不見他的尷尬、但歐文的表情確實有些受挫，但是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的反應，大抵還是受過訓練的成果。

「好的。」他簡短的回應，隨後在小跑步的過程中同時向獵人的通訊平台上發出：『OO位置發現O號嫌疑犯正往OO方向移動，請求支援圍捕。』的信息。

順著梯子往上爬，終於在93層樓的時候找到那只被遺落的外送物品：「就是它沒錯吧？」歐文一邊説一邊有點輕微地喘氣，雖作為一介獵人可能有體力不過好之嫌，但一次爬這麼高樓層或許難免有這種反應。

又或者、這正是一種正常 的象徵。

>>42

「很優秀的記憶力。」被遺落在地上的托特包和記憶中如出一轍，他拍了拍歐文的肩膀，語帶調侃的回應道:「我來確認吧，你能先歇會。」

「好，讓我們揭曉謎底。」巴特萊揚聲，隨著清脆的合掌聲響蹲下身，俐落地拉開灰白色拉鍊:「是文件還是血袋?噢、我希望能來些可卡因──」

話音倏然頓住，沉默在樓道間維持幾秒鐘的時間，巴特萊緩緩直起身，從隆起的肩胛能判斷出男人深深吸氣的動作。
「抱歉、歐文，休息時間結束。」沒有回頭，他指向尚未闔起的托特包:「順帶一提，你會拆彈嗎?」

>>43

他只是默不作聲地在一旁稍作休息、任由另一人處置那只包包，直到對方突然停頓並回頭問話：「咦？拆……不、我不會。」被這麼一問、歐文明顯有點茫然，慢了好幾拍之後才語氣慌張的再次開口。

「等等、等等，怎麼會問這個？那裡面是炸彈嗎！？」這大概是這半天下來、他語氣最不沉穩的時候了，男人急忙湊近、隨後也看到包包裡的事實，心頭一震。

「科、科波特上尉會拆彈嗎？」青年戰戰兢兢地問道。

>>44

「不會。」簡短地回覆，視線黏在倒數的面板上，他咬著下唇、腦海中數點著可行的解決方案。

「聽著。」得出結論後他開再度開口，口氣褪去以往的輕快，沉重及不容抗拒的堅定瀰漫其中:「我們來不及聯絡專業的，而不巧的是、我們都沒點這方面的技能，那我想為了彼此的生命著想，將這東西扔出去會是唯一解。」

「除非你有更好的提案，否則我不想聽見為平民著想這種仁慈又自私的說法。」

>>41
賽德里克忽然覺得自己待在奧特身邊時，常常有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戲碼出現，這到底是對方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尤其當對方吻上他手背的時候，令他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他冷著一張臉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馬爾奇傳達的內容(>>#8)，更是直接勾起了他心底的惡意，臉上的表情更加地冷森了。

「嗯，我回房拿東西。」

他取完東西後，再度回到了奧特的身旁，而身上的裝束以換上平時上工的樣子，有些過長的頭髮已被他用一條紅繩整齊地束在腦後。

「走吧。」

>>45

「是！沒、沒有！」與先前的鎮定相當不同、他顯然是非常慌張，而表裡如一，他現在腦子裡都是哪裡可以把這炸彈丟出去且能造成最小傷害的地點分析，運轉的速度簡直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我、我、我記得這裡樓上有平台可以丟！我們趕快上去！」歐文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迅速地把包包提起來抱在手中便往樓上衝，求生的意志和對死亡的恐慌是相當明顯。

也不管另一人有沒有跟上，青年以最快的時間衝上樓層的露天平台，看了眼手中的炸彈倒計時、看了下天空，算準了時間和拋物線使勁往外一丟便呆愣在原地看著炸彈騰空。


————忘記要躲避爆炸的餘波。

軍用腿包中的接聽裝置發出了微微的震動，在每個繁榮都市裡都難免有個那麼幾條的無人小巷中，這不合群的雜音顯得格外清晰。

思緒被拉回現實世界，薄淺蔥色的雙眼緩緩睜開，義務性的稍稍打量了下四周環境，儘管距離他最後一次闔上雙眼也才過不足一分鐘，確認周遭沒有異狀後，赫斯其這才拿出裝置確認命令內容。

J區化工廠——似乎離自己目前所在之處不遠，現在立刻動身前往，在時間方面應該是綽綽有餘。赫斯其對於分秒長短的感知並沒有那麼敏銳，就好比其實他大約在日出時分就已抵達了這條小巷，卻無法確知道自己大約花了幾個鐘頭在等待施令下達。

赫斯其認為能儘早提前就儘早，畢竟自己向來善於等待。

賽萊斯緹甩開動作過於緩慢的援兵，尾隨落單的某隻半血族來到地下車庫。

這是塊餌，但天性的拗執驅使他死死咬住。憑藉薄弱的理智，使勁抑住沖頭的熱血戰意，才能勉強讓自己不要盲目上前，像原始的獸類將眼前目標撕扯開來。
對手本來就不是被豢養慣的獵物。

於是那半血族終於展現醜陋的面貌，賽萊斯緹謹慎閃開幾乎沒有停歇的猛劣攻勢，他在等待、等待稍微脫力而出現破綻的瞬間──他就會伸出利爪，挑斷對方四肢的筋骨，死命的掐住對方脖頸往牆上撞擊，以極其野蠻的手段壓制住吸血鬼的獠牙。直到姍姍來遲的警力出現，終於將女人與他手中不再動彈的被逮捕者分離開來。

挾持後盾，正當施以純粹的暴行。女人從粗喘的紊亂氣息中平復過來，明白這一次，自己又失控了。正當低著頭將亂掉的服裝稍作整理，接聽器傳來指令。

「你們看著辦，麻煩了。」以命令的語氣說出請託，賽萊斯提將後續全部甩給現場的協助者們，逕自回到陽光之下，向著J區化工廠出發。

>>45

巴特萊必須坦承這是始料未及的，沒有撲面而來的質疑、沒有面紅耳赤的爭論，共識達成的十分順遂，好得讓他願意分點神哼點小曲──然而不幸的是這並非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事。

黑色布料在空中翻騰、邊角畫出的柔順圓弧於翠綠眼底一閃而逝，在巴特萊反應過來前，那名在印象中纖細、甚至他會用虛弱稱之的男人已經一把抱起托特包朝更上的樓層奔去。

「嘿、歐文!」回過神，他緊追其後，拐了數個彎後踏上搭檔口中的露天平台上。最初映入眼底的是無際藍天，過於刺眼的陽光迫使他瞇起眼，接著才看清那單薄的背影──和那一劃而過、撕裂湛藍天際的物品。

「趴下!」他竭盡全力地嘶吼，並將還呆愣著的男人撲倒，隨後爆炸造成的巨響恣意環繞在他們耳際，淹沒了巴特萊那些罵罵咧咧、卑鄙下流的詞彙。

「還發楞!」在一切沉寂後他撐起身瞪向方才護在身下的人:「拿出你搶走炸彈的反應能力呀，奔跑時發散掉了嗎?」

>>38

從鳳頭鸚鵡^bird視線消失的青年在入住飯店前便簡單處理了下上級要求的事情，像是觀光客常出沒的各種地點鄰近的暗巷……儼然成了食物鏈的微妙關係。雖是老調重彈，卻似百不厭倦地、不斷重複上演。

卻說流明走出巷弄、輕按右耳後側的按鈕，所視之處浮現視野所及的載具得手成功率——想當然爾這些數據來自多次的『練習』，熟門熟路的順手牽走一旁的磁浮摩托，便前往稍早馬爾奇指示的化學生物工廠。

並未特意等待著誰，流明輕倚在車庫那破舊捲門前頭開出系統微調自己的狀態。

>>50 >>n11

劃過天際的托特包一瞬間恍若是一顆自天邊落下的流星，熱辣辣地讓男人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理智正在尖叫著要他離開，腳卻像是被打了釘子似的無法動彈。

剎那間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到，短暫的耳鳴蓋過所有的人事物，只知道自己向後摔了下去、後腦杓傳來些許痛感，良久才得以恢復，而第一個映入他眼中的便是那粉色頭髮的人影，同時他的大帽子也落在地上。

柔順而漂亮的銀白色頭髮帶著微微的捲、看上去亂中有序，精緻、清秀、這些辭彙都相當適合形容青年的樣貌，一雙淡茶色的雙眼澄澈而水亮，正因惶恐而睜大，而那白皙的皮膚上被烙上了羞澀的紅，興許會讓人看得也不自覺感到害臊吧。

「啊、對、對不起！給科波特上尉添麻煩了......您沒事吧？」回過神來才終於給出回應，意識到自己的帽子落下、歐文才匆匆忙忙地將其拉了回來，然而那副害羞的樣子大抵已讓人盡收眼底。

>>52

「這可不單單是添麻煩的問題啊。」為對方抓錯重點嘆息，方才浮躁憤慨的語氣因道歉而柔軟下來，他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又朝歐文丟去一個夾雜關心的無奈眼神。

然後巴特萊發現似乎不太對勁。
在情緒恢復平靜後、死亡暫時不具威脅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清楚知道歐文眼睛的顏色。微卷的銀白色髮絲散在額前，卻恰到好處地避開那雙澄澈的淺色眼眸，秀氣面龐讓他看上去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再年輕幾歲，而那過分白皙的皮膚也和猜想中相去甚遠。

看來這趟任務也是有能和【黑鶇】炫耀的事──巴特萊勾起嘴角想到，接著默默將「詢問歐文為什麼總戴兜帽」排入代辦事項。

「我沒事。」他率先起身，邊朝對方伸出手邊答道:「總之先和後援聯繫看……」一陣唐突的噪音(>>n8)打斷巴特萊的話語，馬爾奇熟悉的嗓音宣告著更為重要的任務的開始。

「立刻、我最討厭立刻。」儘管如此埋怨著， 巴特萊還是搜尋起能最快抵達的路徑:「抱歉啦、歐文，即使是糟透一天的也沒喘口氣的時間。」

>>46
奧特總愛看著賽德里克碰上有關血族的事時，剎那間失去溫度的臉。
對他來說，那是特別美麗的風景呢。

但現下可沒時間讓人駐足欣賞，奧特隨手拎起包，跟上前輩的腳步。
噢，當然是因為能搭免費便車很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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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特並不討厭別人在道路上肆意催促油門，因為開窗後那灌進來的風強勁，卻也讓人興奮，他也不浪費時間地邊唱著歌，邊與他那些冰冷的“家人”，一一交流。
免得與血族大小聲時，吵架聲音被對方蓋過去，那可就不妙了。

隨後似是慶祝般的爆炸聲，從不遠處響起，就這麼炸地讓他自認美妙的嗓音就地破音。(>>n11)
「前輩你看，這慶典的煙火多盛大呀。」奧特騰出隻手來，對著聯絡裝置悠哉地說著。

“兄弟、這兒的煙火可真不賴啊。”

>>@10 >>@13

「當然好的，菈里薩。」
用既定的稱謂去命名一首歌，就好比拴住一匹駿馬。那些色彩斑斕的名字瞬間都會因而失色，火災一樣暗示了終將熄滅的預感。面前女子鬱綠的眼神，淬礪凜冽，是不畏火宅的一種澆灌。

「噢、像這麼平凡無奇的一日，都因為和你們的相遇而美好了起來呢。」阿方辛約略頷首，那語氣還是分外浮誇從容。

男人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即是永無抵達的所指、虛擬之城上的一行字……活著，呼吸，字母C的缺口。

>>#8

於此同時，阿方辛右耳上的小型裝置喧嘩大譟了起來。

不過是短短幾句話，便象徵男人既定行程的終結。然而他非但沒有一絲不悅，臉上的笑容深深綻開，彷彿一把刮刀在牆上畫出的缺口。

經過了千萬年的演化，人類大多能理解笑容代表的涵義。笑容必須是溝通工具，為了表達善意，不該在毫無交流時獨自出現。然而，阿方辛此刻發出的笑聲，就像在黑暗中一樣使人戰慄。

黑暗中的笑聲是反生存、反人群的，是杜絕於世外的某種情緒……那黑夜還再深深往下層˙沉沒。

「噢、真的很抱歉，看來我是必須有要務得離開了。
如若還有機會，下次務必得讓我請二位一杯咖啡……」

他很快就恢復了原有的表情，像是能夠精準控制大腦中的激素神經一樣。輕輕鬆鬆就離開了癲狂的臨界，一如男人從容自若地離開大廳。

>>#8

在旅館裏頭她也只是閒閒地清點著自己剛買回來的戰利品，等到期待以久的通訊後自然是一刻也不多待，收好了習慣的武器，再到鏡子前打扮了一番，便向目的地走去。

>>53

「......對不起......」他只是又一次這麼回答對方，同時搭上對方的手從地上站起身；巴特萊的手掌要比自己大一些，興許是方才被嚇出一身冷汗的緣故、自己的體溫似乎低了一點。

但他隨即又從胡思亂想的餘韻中回歸冷靜，雖然旁人看不見、但刷在臉頰上的紅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男人確認了所有電子儀器並沒有在爆炸的波動中喪失功能後，便立刻收到了同樣的廣播。

>>n8 >>#8

「沒關係的、您沒事就好。」歐文脫口回應道，旋即發現對方跟自己好像並不能這樣說話，在找碴路線的同時又立刻補充解釋道：「呃、不是......在下沒有別的意思......」他的手伸入帽中抓了抓耳背，試圖讓自己沒有這麼尷尬。

「那個、從這裡走吧。感覺近一些。」青年最終選擇岔開話題，將自己的投影螢幕滑過去給對方看，嘗試讓語氣聽起來平淡一些。

>>#8
通訊器提示接受到新訊息，摩里斯側耳傾聽。
他不由得慶幸這項消息的到來，數天來的臨時任務雖不繁重，但主要任務資訊始終模糊不清，令人逐漸不耐煩，像是鞋子裡的小石子。

摩里斯提槍衝離掩蔽物，視野內的目標有三位，很快就能結束。

轎車在廢棄工廠前停了下來，安托里歐自車上走下，簡單打了聲招呼。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想必就是這次臨時小隊的隊友了。
不是第一個到、也非最後一個抵達這件事使他感到心安，這樣的堅持或許已經接近迷信，但這種迷信卻讓他安穩度過了許多不平穩的歲月。

>>#8
「……哼。」她掐掉通訊器傳出的指示音，毫無猶豫的推開門，走進指定的目的地。
看來會碰到很多討厭的人啊。

「沒事的，等我。」她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著，像是在和誰說話。「我很快就會回去。」

>>n7

男人沒多說什麼，只是撥弄了右側的瀏海往後梳，步向為他空出的狹小走道，在將要進門前停了會，裝做不經意卻用力地踩了管理者的腳。

「還有機會的話，我或許會多來幾趟，希望這兒的門下次會變大點。」
扔下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往裡頭走，像參觀美術館般漫無目的地隨處走走看看，時不時對擦肩的兒童遞出友善的糖。

巡查、直覺抑或其它奇怪感覺顯然都不是加維諾踏入孤兒院的理由，他想做的僅是填補遺憾罷。

但他並不是個幸運的男人，總沒能做完成自己的美夢。（>>n8）

「……。」一陣沉默後，男人便走出孤兒院，順手撈了台代步的車。